遇蛇 作者:溯痕

    话样，满脸的不知所措。

    他脸上哭的乱七八糟，张着嘴看起来傻得实在不像样子，伊墨望着他，却微微笑了，叹着道：“我也喜欢你啊……”

    冲击次比次大，柳延的脑子似乎也在这样的冲击下恢复了部分灵敏，立刻抓住了话题的尾巴，道：“那你嫁给我，我们成亲。”

    伊墨伸手抹着他的眼泪，又替他收拾了鼻涕，将那张脸拾掇干净了，才笑了下，道：“好。”

    “啊？”

    伊墨说：“我嫁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伊墨的笑容由浅至深，真真正正笑了起来，释然而完满的笑容。

    他原就俊美无俦，真正笑起来时，柳延看傻了眼。痴痴望着，眼底的爱慕不懂得掩藏。

    傻子在他的笑容里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傻子，伊墨却敛起笑容，抚着他的脸道：“傻子啊……”似在感叹，感叹中眼底若有所思，仿佛在想着什么，许久，那些情绪都消失不见了，伊墨的眼睛又恢复了寂静，却不再冷漠。

    “我去办点事。”伊墨淡淡道：“你在家等我，回来后我们就成亲。”

    说着亲了亲他的脸，再次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陪闺女过节去了\(^o^)/~

    74

    74、卷三·九 ...

    又次被留下，柳延呆呆看着空旷的庭院，直到沈珏从屋里走出来，才回过神对他道：“他说等他回来，我们就成亲。”

    因那人又次离去，所以他说这话的神情也少了欢喜，而添了几分恍惚。

    沈珏直在屋内，庭院中发生的切自然瞒不过他的耳朵，对这样的结果并不吃惊，在他看来，这桩亲事已经晚了二百年。二百年前，就该操办了的。只是那时，没人会相信，他们能成亲。他不信，伊墨不信，只怕那时的沈清轩，也是不信的。

    沈珏看出柳延的恍惚，笑了下道：“他说到的，定然做得到，不如我们准备礼堂吧。”说着将柳延扯进了屋。

    伊墨路往西，途中遇到往山中赶来的许明世，许明世问他往何处去，伊墨道：“找你师尊。”

    许明世先是愣，他师父两百年前就已经离世，哪里还有师父？转念想就明白，哪里是找自己师父，伊墨要寻的是祖师——早已成仙的那位。因是他门下弟子，许明世又有慧根，这些年修炼道法，在人间扶危济困，倒是与祖师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修道之人，与情字淡漠的很，虽是如此，却也没有深交。淡如水罢了。

    许明世犹豫了下，看他神色如常，却莫名的有种心惊肉跳，仿佛要出什么事般，很快道：“我与你同去。”

    伊墨说：“你这皮囊也撑不了几时日，还不去静心修炼，也好羽化成仙，跟我凑什么热闹？”

    许明世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入手便是皱纹沟壑，笑了声道：“我怕是成不了仙了，否则也不会如此。”

    略顿，许明世又道：“这人间我还留恋的很。凡根未尽，尘缘未了……罢了，我与你同走遭，权当消遣时光。至再有两年，我入土，老蛇儿，你可来送我送？”

    伊墨斜他眼道：“我送你作甚，你便是死了，下辈子也是个道人。仍是要修道的。”

    许明世“嘿嘿”声，“我欠你儿子的，这辈子不还给他，哪有心情去转世再修道。”说着自己笑了，论起曾经的鲁莽狂躁，隔了两百年光阴，悔恨愧疚都成了空，只留下笑声。笑容说不出的搞怪，像极了年轻时的活泼模样，只是在他满脸皱纹上展现的就有几分滑稽。果真是个老孩儿。

    伊墨知道他是赶不走了，也就作罢，不与他纠缠，拔腿便走。

    许明世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倒像是结伴旅行般，轻松快活的很，不断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原以为这路伊墨不会搭理自己，却不料走在前方的老妖改了性子，虽照旧少语，却也不是从前的冷漠。遇到些好玩的话题，也会同他谈上两句。

    许明世开始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走了几百里，才想到许是这世的沈清轩，让他做了如此改变。

    “老妖蛇，”许明世仍顺着以前的习惯喊他，道：“你同沈清轩怎样了？”

    伊墨停也不停，淡淡道：“要成亲了。”

    “咦？”许明世呆了下，不自觉的顿住脚，等反应过来，发现前面的老蛇已经把自己抛出三百里了，连忙又施法追上，问道：“当真？”

    “当真。”伊墨答。

    许明世“呼啦”下子蹦起来，脸上皱纹笑成了朵深邃的花，连蹦带跳跑到他跟前道：“喜酒，请我饮你们的喜酒，必须请！”

    伊墨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下，也停下步伐，微笑道：“好，请你。”

    许明世“哈哈”大笑，欢天喜地的跑前面去了。

    因有喜事，两人脚程加快了不少，很快到了目的地，却是座山。山川俊丽，直入云霄，山顶终年积雪覆盖，山腰往下，却翠柏流水，鸟语花香。

    然而除飞禽走兽，并无人声。

    许明世打量四周，问道：“他住这里？”

    伊墨仍是往前走着，爬过了山腰，往山顶而去，边行进边道：“他已成仙，我是妖，哪知他住在哪里。”

    许明世跟在他身后，闻言停下来问：“那你怎么来这里找他？”

    伊墨笑了下，直到山顶了，才顿住脚，弯腰在处雪块里挖凿着什么，良久，方从那冰雪底下挖出坛酒来，说：“我虽不知他住在何处，却知他酿的酒在哪里。”

    话音未落，道白光闪过，光影里怒气冲冲的声音道：“你这小蛇，平白无故偷我酒喝！”声若炸雷，唬的许明世个哆嗦，差点崴倒在地。

    伊墨这才放下酒坛，施施然起身，道：“我找你有事。”

    老仙见他放了自己的酒，哼哼声道：“你这小蛇寻上门，定无好事！”

    伊墨只笑，却不言，似是默认。

    老仙见他那神情，便觉得有些牙疼，感到了事情的棘手。若是寻常事，以这蛇妖的能力，早就摆平，何须来找自己。况且，个冷情冷性的蛇妖，竟露出这种笑容……老仙活两千年，就未曾见他笑过。当下往后退了步，道：“我听说你闯了地府。”

    伊墨说：“嗯。”旁许明世睁大了眼，喊道：“你闯了地府？！”

    这仙妖，却都不理会他的叫嚷。老仙沉默片刻，已然知道他找自己，大约为何事，连忙道：“这事我管不着。”

    伊墨没有接话，蹲□，挖了那坛刚放下的酒来，又连续挖了两坛，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