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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那么几个人想弄死朕 作者:雾十
自己都不否认自己其实就是个花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谓金玉,除了可以形容外表外,还可以形容他的学识。
袭自年轻时也是代骚人墨客的苏太傅,闻欣先不说别的怎么样,那笔书法,“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这是当世最出名的书法家亲口说的评语。虽然有那么几分是看在闻欣师傅苏太傅和闻欣老子先帝的面子上,但也足可以知道闻欣的功底了。
闻欣身边能够得到他墨宝的近臣,经常都会脸黑线的看着纸上笔走龙蛇,气势非凡,实则内容白的塌糊涂,无可救药的书信。
当然了,不知道真相的人还会说,当今皇上定是文采不俗的,从他的字就可以看出来。
曾经的贤妃,当今的太后,曾立于无为殿外说过句,无知才是种幸福啊。闻小欣表示,母后说得对。
长生殿内,闻欣立于大启朝历代先祖宗亲的牌位前,老老实实的上香。
寄出了信,也便算是解决了桩迫在眉睫的心腹大患,闻欣终于腾出来空闲来长生殿内树下洞了,聊聊他的近况,诉诉他为什么总是梦见被杀的悲惨境遇。
长生殿就是供奉大启朝历代皇族英灵的地方。以前直叫极乐殿来着,意为列祖列宗们死后可以进入极乐世界,永享享福。但闻欣上位后,自己做主的第件事情就是给这里改名为长生殿,第二件事情就是不顾所有人跪劝,把他在诸皇子之战中死了的弟兄们也请了进来。
朝中很老臣因为这件事情,虽然面上不显,但在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的。然后就是打算着,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闻欣坐稳这江山,再坐的稳些。
只因为闻欣不爱翻旧账这点,就足够人肝脑涂地了。毕竟,咳,当年诸皇子之争时,大家都做了回风险投资……赔的塌糊涂,这事儿还人尽皆知,大家都不想被秋后算账,目前看来,还活着的有资格继承大统的皇位继承人中,也就只有闻欣可以真的做到这点了。
当然,把兄弟们不计前嫌的请进长生殿的事实真相只有闻欣知道,他不是不记仇,他只是觉得这样方便他来烦他家二皇兄,至于其他人就是个顺带的。
闻欣的二皇兄,也就是当年囚禁了闻欣和苏太傅的那位二皇子,闻欣表示,他真是个二?皇子,身为先帝元配皇后的独子,也就是闻欣那辈里唯的嫡子,他占尽了便宜优势。本事也是有的,只是为人傲慢,不免喜欢拿下巴看人,后因涉及鸩杀(毒杀)先帝而为人诟病。大家都知道了,如果没有鸩杀和绑架皇子太傅事件,二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任皇帝的。
——老二脑袋被驴踢了吧?by:幸灾乐祸的纯亲王(闻欣活着的弟弟之)。
对于二皇兄的记忆,闻欣就只剩下了他艳丽无双的面容,以及凤眼上挑时的雍容风情。男生女相是谓有福,据说二皇兄长的极像已故的先皇后。
闻欣有幸听过二皇兄香艳的壁角,自此彻底恶心了男男之事。(……两者的因果联系是?)
犹记当年八扇开的隔扇门外,镂空的海棠花形正酣,年幼的闻欣身半新不旧的褐袍,寒蝉若噤的呆立于原地,听着隔扇门那头暧昧的喘息,颤抖的呻吟,茫然无措。
后来,闻欣的双眼就变成漆黑片,带着特殊香气的味道萦绕在鼻翼边,温柔熟悉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小心翼翼的响起:“……欣儿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知道吗?无知才是种幸福!”
亮色的长裙逶迤拖地,闻欣被紧紧的抓着手匆匆离开那是非之地,年幼的他还保持着最基本的好奇心,最后回头间,是缝隙里他二皇兄睥睨怨毒看来的眼。
至今想起来,闻欣都会情不自禁的颤抖下,那样的童年阴影总是挥之不去。
闻欣想,大概他二皇兄后来直不断的各种找他麻烦,就是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并且很不巧还被他二皇兄抓了个正着。
如果闻欣能够再次和他二皇兄解释这件事情,他定会说,你以为劳资很喜欢看见这种闪瞎劳资人眼的龌龊之事吗?!劳资没跟你要精神补偿费都算是好的了,你竟然还要找劳资麻烦,到底谁才是比较倒霉的那个啊!
咳,说回长生殿。
白色须弥座上,四周缭以高垣的长生殿内,个又个的小隔间,由里到外各自供奉着不同时代的皇族英灵神龛。
神龛内金漆宝座数目不等,帝后、皇子、兄弟牌位安置宝床、宝椅之上,每个牌位还都附有床锦被、枕头和楎椸自然也是不会少的,前设供案、灯檠。脚下皆以金砖铺地,浑金莲花水草纹天花。香雾缭绕,宝相庄严。
闻欣躬身上香,神情肃穆。他觉得他也是有些小蔫儿坏的,不至于大恶,但也不是没脾气。
好比,他明知道他二皇兄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他在他眼跟前儿晃悠,他就偏不让他清静,即便是在他自刎本该长眠地下的时候。
闻欣立于二皇子的灵位前,心中念念有词,你不是说我虚伪的厉害,最烦我的假惺惺吗?那好啊,我偏就恶心你,不仅好生安葬了你,还为你供着永不灭的长生灯,时不时的来与你絮叨絮叨兄弟之情,诉说诉说我登基后的近况。
如果你泉下有知,可定要气的跳脚,才不枉我这么费心尽力啊。七弟、八弟当年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闻欣还特意把他二哥的牌位紧挨着先帝爷和先皇后,每看次,就会心情舒畅不少。
七月七日长生殿……其恨绵绵无绝期啊,二皇兄,你看,我照顾你的心意,快来夸奖我。=v=
第二日,司徒律幸不辱命带回来“几个舞姬都被他就地处斩”的消息。
无为殿后殿的西暖阁内,闻欣盘坐在西窗的炕几之下,阳光从打开的窗外打照进来,使得闻欣的面容加柔和,他笑着对司徒律招手,说:“阿律,快来,坐我边上回话。”
英武的大将军戎装未退,腰悬宝刀,这是特属于他个人的殊荣,见圣上可持利器。几步上前,从容坐到了闻欣身边,仔细打量着闻欣,手情不自禁的抚上闻欣纤细的手指,声音略显沧桑;“皇上,又瘦了。”
闻欣本还因为司徒律坐的过近而有些别扭,他开始的意思是让司徒律坐到炕几的另边,没想到司徒律直接选择了他和坐在处,但听到司徒律的话之后,就什么抱怨都没了。
例行询问结束后,闻欣才说道:“是你心了,你离去的这半个余月间,我才没瘦呢。”
司徒律笑笑没再与闻欣做不必要的争辩,闻欣永远不会懂他的如不见如隔三秋,不明白他的归心似箭,不理解他不在身边时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