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

    事，只随意地扯上几句闲话，可惜我们两个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往往说到后面便会冷了场。

    我觉得两人相对无言挺尴尬的，就打算趁着他在这儿的机会向他推荐暂居在我宫里的佳丽们，叫她们轮着番地给他上茶上水上糕点，直到齐晟瞧中了其中个为止。

    不过帝王就是帝王，说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不肯说得太透，比如他从不说自己看中了哪个，而是说：“芃芃，你这的茶叶倒是不错。”

    又或是说：“芃芃，今儿这桂花糕不错。”

    再或者是说：“芃芃，水晶糕倒是做得精致。”

    这个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便偷偷给绿篱做个暗号，叫她赶紧把送茶的又或是端桂花糕的佳丽洗涮干净，等到晚上天黑就给齐晟送寝宫里去。

    齐晟都没什么表示，也没说到底是桂花糕好吃还是水晶糕好吃，不过他的胃口倒是不错，因为送过去的佳丽就没个能再回来的。

    不过，齐晟的口味也是越养越刁，到后来，我这里茶水点心都上了个遍了，他也不开口说哪个好吃。有次我实在没法了，只能问他：“皇上，您吃粉蒸排藕吗？我叫她们给您上份？”

    “粉蒸排藕？”齐晟微张了嘴，有些愕然。

    我点头，生怕他在被那“粉蒸排藕”给吓着了，紧着又解释：“形、色看着虽难看了些，不过味道却是极不错的，没准就能合了您的口味。”

    齐晟稳了稳心神，摆手道：“算了，算了，朕最近吃素，不沾这些荤腥。”

    再后来，他来我这里就滴水不沾了，我后面的那些佳丽就再没机会送出去。

    绿篱忙曲膝向着齐晟行礼，下去给他端茶。

    齐晟却是往我这边走了过来，随意地在旁的椅子上坐了，还不忘刚才的事，追问道：“和绿篱说什么呢？怎么听着还提到了张家的地？”

    我噎，正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圆，绿篱已是端了茶回来，很自然地笑着答道：“娘娘说张家在翠山那边的几个庄子不错，该挑出两个来给二姑娘做陪嫁。”

    齐晟闻言便点了点头，转头对我说道：“翠山那边还有不少皇家的庄子，拿了个出来给了贺秉则也成。”

    我不由咋舌，皇家的庄子可是比张家的庄子大得了，齐晟对这贺秉则还真是够大方的，可见贺秉则虽因赐婚事惹得齐晟不喜，但是却没失去他的信任。

    齐晟瞥了我眼，又问道：“想张二姑娘了？”

    我自知和张家二姑娘没大交情，若是说想她了齐晟定不信，可碍着绿篱还在边着，我只得装模作样地感叹道：“我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转眼间她也要嫁人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齐晟听了似笑非笑地说道：“他们成了亲会来宫中谢恩，倒时候你留她好好叙叙便是。”

    我自然明白他这“好好叙叙”暗含深意，不过我也正是这么打算的，反正也逃不过他的耳目，不如就大方地承认了。我点头，说道：“见回挺不容易的，是得好好叙叙。”

    齐晟笑了笑，又坐了片刻，这才走了。待他走了，绿篱收拾着桌面上动也未动的茶水，像是心有余悸般地说道：“娘娘，奴婢突然觉得现在的皇上和以前的不太样了，虽然看着像是脾气小了许，脸上也常带笑了，可奴婢见了皇上却觉得害怕了。”

    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嗯，咬人的狗般都不叫。”

    绿篱的手便跟着哆嗦了哆嗦。

    到了八月底，张家与贺家正式联姻，因为是齐晟的赐婚，所以贺秉则和张家二姑娘的婚礼很是风光，据说只二姑娘的嫁妆这边进了贺府的门，那边还有没出张府的门的呢，看得盛都百姓齐齐咋舌，贺家娶得哪是媳妇啊，这是往家里搬了座金山啊！

    不过，即便这样，贺府的当家主母林氏的脸依旧是拉着个老长，比往日里长了足足有寸有余。倒是二姑娘，脸上虽难掩新妇的羞涩，却直带着温和的笑容，不管婆婆如何待她，都是副柔顺模样。

    两者相较，高低立显。

    太皇太后宫中，我瞥了眼来谢恩的林氏和二姑娘，侧过头偷偷地与绿篱叹道：“二姑娘不简单啊，人前小白花，人后霸王花，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绿篱怔了怔，忽地低声问我道：“比咱们幽兰殿的那位呢？”

    我思量了下才答道：“没有可比性，江氏不管是什么花，反正都离了枝了，不足为患！”

    绿篱还欲再问，那边的太皇太后已是转头瞧向了我这里，笑得很是慈祥，“皇后身子沉了，又在这坐了这许久，千万别累着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二姑娘也陪着你姐姐过去，姐妹两个关上门也好说几句私房话，会子你母亲走得时候，我再使人去叫你。”

    我稍稍有些意外，由绿篱扶着起身来，恭敬地应了声“是”。

    二姑娘嘴上谢着恩，眼睛却是偷偷地去瞄贺母的脸色。贺母见她如此，脸上便又黑了两分。旁坐着的太后却是先笑了，打趣道：“分明是母后自己想要留自家侄女说些贴心话，却偏要借着人家姐妹的由头，得了，臣妾也紧着回自己宫里去了，省得在您老人家这碍眼了。”

    虽是这样说着，人却是没动地方。便见太皇太后指着她对众人笑道：“瞅瞅，这都是做太后的人了，还这般耍贫，也不怕皇后笑话你。”

    太后就掩着个嘴呵呵地笑，殿中的众人也忙都跟着凑趣地笑了起来。

    婆媳大战如火如荼地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我自问没本事能叫她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又怕个不留意那火星子再燎到自己身上来，忙借着太皇太后早前的话起身告辞。估计二姑娘也看出了些势头，这回连自己婆婆都顾不得再瞄上眼，与绿篱两人边个地架起了我，如火烧屁股般，脚不停歇地出了殿门。

    回到兴圣宫中，绿篱借口去倒茶避了出去，二姑娘看左右再无别人，言不发地跪到了地上，郑重地给我磕了两个响头，口中说道：“菁菁谢大姐成全之恩。”

    我有心敲打她，也没急着叫她起身，只是说道：“过往的事情我都不问了，我只告诉你句话，若说丈夫是女子在娘家的脸面，那这娘家是女子在婆家的腰杆。皇上之所以给你赐婚，不是因为你嫁的是贺秉则，而是因为你是咱们张家的女儿！你是个懂事的，别的话我就不说了。”

    二姑娘明显地愣了愣，这才又深深的磕下头去，沉声说道：“菁菁明白了，谢大姐教诲。”

    我冲她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又与她闲话了几句，没等着太皇太后派人来叫，便叫绿篱送她回太皇太后那里。

    绿篱这丫头腿脚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