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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升职记 作者:鲜橙

    于是,你就决定要推我把了。”

    这才有了此次的封宫之事,连宋太后都进不得我的兴圣宫,可齐晟却允许张家进来探望我。

    他就想着我会因身份泄露而心神大乱,会怕他容不下我,会沉不住气,会给张家个错误的信号。

    我无声地笑了,也亏得张老太太入宫,叫我对齐晟的用意起了怀疑。

    然后赌博般,明知道他是在给我挖陷阱,既不知道他为什么挖这坑,也不知道这坑到底有深,可我还是壮着胆子跳下去了。

    于是我不光顺着他的心意将我的朝不保夕的境况都告诉了张家,我还帮他扇了场风。

    他很满意,后面虽继续封着兴圣宫,却没有再为难我。

    待到了后面杨豫平叛,杨严入宫,我这才总算明白了过来。前情后续这么联系,点通,全盘皆通了。

    齐晟对我步步算计,而我破釜沉舟,如他所愿地步步走到今天,把张家和茅厕君全部都压在了他面前,只为了让他相信我此刻已是走到了末路,为了给自己求得个翻身的机会。

    因为从头到尾我都很清楚,自从我踏上“太子妃”这条道,我就已没了回头路可走,唯能的善终的职位就是“太后”,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公主、郡主。

    我也没那命去做公主、郡主,张家旦谋反,最先被赐死的就会是我这个张氏皇后。

    最关键的场战役已经打响,这场仗我只能胜,不能败。

    我转头看向他,心中组织着自己的言词,想压下心中的不屑,却那嘴角却不由自主地轻弯了上去,“你其实很早以前就觉察出我的异处了吧?却直隐忍不发,直到此刻需要了,你这才猛地发作,然后我的心神终于乱了,终将张家推向了楚王,于是,不可能的联姻也要成了。”

    齐晟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你很聪明。”

    我自嘲地笑了笑,“事后聪明而已,你还有什么打算?只牵扯进来个张翎,还是要借机剪除整个张家?”

    齐晟轻声答我道:“北疆不能乱。”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是只借机除去张翎个了,除去了张家的半个臂膀,从此以后张家再不能兴风作浪。

    我又问道:“贺秉则直对你忠心耿耿,是不是?”

    齐晟答道:“是的。”

    我轻轻地笑了笑,“也就是张二姑娘那样的小姑娘才会相信男人会为了爱情抛弃家族父母。”

    齐晟没有说话。

    我默了半晌,决定进行这场谈话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得告诉他,我的灵魂本应是个女人,而不是男人。

    这事关着齐晟以后对我的喜恶,我不能叫他以后面对我的时候有心理障碍。

    我深吸了口气,忽地低声说道:“齐晟,你那晚问我到底是男是女,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经常问,我曾被人当男人教养了十几年,然后又被换回了女身,那人说我原本就该是个女子,是他们的失误才有了这番曲折,以后,我只能用这个肉身活下去。”

    我停了停,转过头静静看他,“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过死,可是却没那个胆量。”

    齐晟问我:“现在就有这个胆量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现在依旧没有。再说都已经认头做女人了,生孩子这么大的罪都受了,再死就太亏了。”

    齐晟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我心中动,看着他问道道:“该你了,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齐晟点了点头。

    我便问道:“我现在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恶心?恶心到连我的存在都不能容忍?”

    齐晟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没有。”

    我平静道:“既然这样,齐晟,我还是继续给你做皇后吧。这世上没人比我适合这个位子了,不会替娘家争权,不会与宫妃争宠,替你管理后宫,教养子女。还有比我合适的人选吗?别说我在这个世上完全没有根基,可以完全被你控制在手里。”

    齐晟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来,过了好会后,问我:“你求什么?”

    我认真地想了想,答道:“平安康泰,衣食无忧。”

    殿内很静,静得似乎可以听到齐晟绵长的呼吸声,不知过了久,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应我道:“好。”

    就这个字,再无言。

    我暗想这八个字果真好用,不管说的人是否真心,听的人却是都当真了。

    我从床上起身,郑重地整理着身上的睡袍,仿佛那就是繁复庄重的皇后翟衣,待将细小的褶皱都抚平了,这才臣服地给齐晟匍匐下去,将额头抵在手背之上,虔诚地说道:“臣妾谢主隆恩。”

    齐晟久久没有回声,再抬头时,殿内早已是空荡荡的。

    我心中松,身子下子栽倒在了床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其

    实不用我求,齐晟也会继续叫我做皇后,因为他还得用我这个张氏来安抚张家剩下的半人,来告诉朝臣们张翎遭祸只是受了楚王的牵连。

    如果没猜错,齐晟连张翎的性命也不会要,他只会罢了张翎的兵权,然后把张翎好好的软禁起来,借以表达对对张家的退让,以及对我这个皇后的敬重与宠爱。

    他要的,不过是我的个态度。

    既然如此,我就向他表现我的卑微。不就是以退为进吗?韩信尚能受□之辱,我算什么?

    我面用手揉着两侧的太阳穴,面暗暗发狠地念叨:玩吧,看最后谁玩死谁!现在不就是比乌龟吗?你能忍,老子要比你能忍!且耗着吧!

    写意端了个玉碗进来,柔声说道:“娘娘总算醒了,先起来把药喝了吧。”

    她上前扶我坐起,我却是瞅着那碗里黑乎乎的药汤子惊讶,“怎么回事?好好的喝什么药?”

    写意眼圈红了红,低头道:“前天夜里娘娘起了高热,都昏睡了快两整天了。”

    我怔了怔,恍然大悟。

    我说我怎么感觉这觉睡得这么长呢,想不到竟是病了。

    这可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生的第场大病,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等再把小娃娃抱过来玩的时候,她都快不认识我了,到了我怀里就哇哇大哭。

    我突然意识到这样带孩子不行,不管怎样她都是我辛辛苦苦生出来的,总这样交给别人养可不行,别到最后养出个和我不亲的来。

    有了这样的考量,我放在那小娃娃身上的心思便了许,每日里大时间都与她混在起,只到了晚间才叫乳娘把她抱回暖阁里去睡觉。

    期间齐晟又来了几次,每次依旧是看看小娃娃就走,也与我碰见了几次,神色尚算自然。

    有次我与写意起去哄小娃娃张嘴,想看看她到底长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