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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作者:墨宝非宝

    挨着程伽亦坐下,顶法式遮阳帽随之而来,被程伽亦轻飘飘地扣在了温寒的头上:“亲爱的,出家的那个庄园主从正午十二点开始,要在日头最烈的两个小时里环城周,”程伽亦叹口气,“我想,你定很需要这个来遮挡烈日,因为我们出于礼貌要在烈日下等他绕城归来。”

    “要走那么久?”温寒意外。

    她可不觉得这么小的镇子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走完。

    付铭耸肩:“镇子虽小,可这位庄园主身后的队伍足足有五六公里那么长,他身后会有六百僧人和两百苦行僧,还有十几头大象和骆驼车。并且,他们还会沿途抛出大把的金币和钞票,还有汽车钥匙,赠送给从印度各个地方赶来的至少十三万民众。我估计,这段路程会比两个小时久。”

    温寒想象了下,当金币那种东西丢出去……十几万印度人哄抢。

    确实会寸步难行。

    “不过,刚才那几个祭司和我们说,程牧云会送个宝贝去庙里,”程伽亦倒是很好奇,“温寒,你想不想偷偷看看那是什么?”

    这么问,触动了她昨夜藏舍利的那个秘密。

    温寒想了想,轻声说:“不太好吧?”

    程伽亦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温寒拿起桌上的印度奶茶,小口抿着,心神不宁地瞄着这两人。

    她无法想象,此时像朋友样闲聊的两个人之中,有个曾出卖了十几个兄弟,出卖了周克,也害死了庄衍。

    从瓦纳纳西回到这里,就像从天堂回到了地狱,温寒知道,切都将开始。今天的仪式算是小憩,也是最后的宁静。

    不管程牧云用什么方法,都会有人……死去。

    付铭察觉到温寒越来越紧绷的神经,笑了声:“温寒小姐?”

    “嗯?”温寒努力装着若无其事。

    “你看起来似乎满腹心事?是什么让你如此不安?”

    温寒被问住,他这是明知故问。

    付铭这个人,她接触的并不,总觉得他脾气非常古怪,时好时坏,非常情绪化。从咖啡种植园的句句逼问,到后来在简陋小楼里和程牧云刀枪相见,医院地下室的暴怒和肢体冲突,都让温寒印象深刻……可那天程牧云被带走,她的直觉却是找付铭。

    真是奇怪。明明付铭这个人说起话来,很让人讨厌。

    温寒用低垂的眼睫,掩饰自己的情绪:“今天天气很反常,燥热难耐,或许,我只是不习惯印度的这种鬼天气。”

    “是吗?”付铭解开衬衫袖口的纽扣,“天气归天气。可我觉得温寒小姐看我的眼神,饱含敌意,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她是个外人。”程伽亦为温寒解围,“不要将矛头指向温寒。”

    “外人?”付铭上下打量程伽亦,“我是这个组的组长,你的档案却不在我的手上,你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个外人?”

    “看来你似乎很介意,当初程牧云没有把全部组员的档案转给你?”程伽亦含笑,“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对你的过去却很熟悉,付组长。”

    “是吗?”付铭笑,“我竟能让你这么个美女如此留意,还真是荣幸。那你知不知道个很重要的秘密?”

    程伽亦怔:“什么秘密?”

    “我未婚。”付铭轻声说。

    “……”程伽亦蹙眉,“你真是会开玩笑,而我对你不感兴趣。”

    付铭轻挑眉:“那真是遗憾,我对你可是很感兴趣。”

    程伽亦声音越发低:“你最好说话礼貌些。”

    付铭笑了声:“亲爱的,你怎么如此放不开。如果在莫斯科碰上我这样英俊的男人和你调情,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程伽亦勉强笑笑,将沙发上属于她的拿顶红色遮阳帽拿起来,戴上:“可你的调情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你吸引女人的手段真是拙劣。”

    “是吗?那我换种方式,不知是否会让你感到愉悦些?”他紧盯着程伽亦,字句地说,“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烈日。亲爱的,不管你的脸有让人想要占有,只要你真得是背叛者,我都定会找到证据,让你生不如死,永坠地狱。那里可没有这么好的太阳,”付铭瞥温寒,“你说是吗?温寒小姐。”

    ……

    温寒抿起嘴唇,没回答。

    幸好,有个穿着白衣的印度男人走近,合掌鞠躬:“三位贵宾,请随我到厅外,等待主人的归来将会很辛苦,感谢你们远道而来,陪我们的主人走完在尘世的最后程。”

    温寒忙合掌,起身回礼:“谢你,我们这就动身。”

    两个刚才还在你来我往,说话夹枪带棍的人恢复如常。

    付铭甚至还绅士地示意,让两位女士先行。

    第四十二章 佛祖归佛祖(2)

    温寒找到程牧云时,他正在队伍最前方,和个身穿华服、光着脚的印度老人用英语交谈。 温寒走过去,安静地着,认真听了会儿他们的对话内容,大概猜到这个华服的印度老人就是庄园主人。

    “祝贺你。”温寒合掌,在程牧云告辞时,轻声祝贺。

    老人含笑,合掌回礼:“感谢你远道而来。”

    乐声响起,切开始。

    温寒随着程牧云,等候在旁。

    身边有耐心的工作人员,不停对各位贵宾说:“请各位贵宾耐心等待,队伍很快就会回来。”

    随着老人最先走出去的是苦行僧队伍。

    这里大部分苦行僧就是昨日从瓦纳纳西路步行而来的人。他们走过时,温寒还看到了庄园里的几个熟悉面孔,是曾和程牧云住在孔雀棚旁的几个人。

    她记得,其中个还给她额头点过红痣。

    紧接着是僧侣。

    僧侣队伍之后是象群。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种大地都在震动的处境,让温寒感到不安。因为得近,温寒还险些被其中头大象鼻子扫到,幸好,程牧云将她拽到身后,用手挡开了象鼻。

    因为这种碰触,被挡住象鼻的雄象发出声不满的叫声,被赶象人大声呵斥着,勉强压抑住了情绪,但还是挥着象鼻,狠狠扫过来。

    这次,赶象人发出了很大声的斥责。

    象鼻被抛出来的绳子套住,堪堪停在程牧云的身前。

    程牧云轻耸肩,微压下下巴颏,挑起眼睛和大象对视,仿佛在用眼神做着什么谈判。慢慢地,狂躁的象摇了摇鼻子,又闷叫了声。

    乖乖走了。

    温寒吓出身冷汗,在群象相继离开后,仍旧紧紧攥着程牧云的衣袖:“他们毕竟是大型猛兽,”她心有余悸,轻声说,“就算是被驯服的也很危险啊。”

    她过去可是做过这种专业翻译的,还为此特地看过许突然暴躁,连赶象人都踩踏的大象。

    “在为我担心?”程牧云揽住她的小脑袋,指尖在她的耳廓最上侧,轻轻打了个小圈儿……

    温寒可没忘记自己还是他的“妹妹”。

    可她没来得及躲开,他已经松开,像什么都没做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