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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卸甲 作者:戊合光

    垂下眼睛不去看富三郎抿起唇欲言又止的样子,用力撑墙面起来。

    头次推开了富三郎伸来的手,他晃晃悠悠离开了房间。

    直到雷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富三郎也没说话,也没有追上去。

    朱莉妈妈在岚影大门外等着儿子出来:“跟富三郎道别过了?”

    雷诺坐进车里,最后望了眼岚影的庭院:“……总归是要搬走的,道不道别没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心黑化以及洒狗血 = =

    ☆、特种部队6

    “有消息说,你岚影的朋友们加入了joe。”

    扎坦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给自己满上杯红茶,向不远处的青年扬了下手里印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

    盘膝坐在铺着厚厚毛毯的地板上的青年没理会扎坦的挤眉弄眼,随手把低首调试丝弦而滑落到肩头的长发别到耳后,不以为然道:“得了吧,‘朋友们’?这几年我名声怎么样自己清楚,岚影那边没彻底划清界线已经够让人吃惊了。”

    “哦,他们听见你这么说会伤心的。”扎坦夸张地做了个捂心口的动作,把手里的文件纸张叠成飞机,手腕用力,飞机便稳稳向青年飞去。

    青年将三味线的琴杆搁在臂弯,腾出手捡起落在腿边的纸飞机,将纸展开来扫了眼:“蛇眼和……白幽灵?难为他们全须全尾从越南回来,刚大师也不担心自己的弟子块儿折在战场上。”

    “你这是在为他们担心?哈,我想起来了,当初你是怎么跟刚大师说的来着?‘白幽灵尚且需要经历花园外的风霜’?这不就是你想给他的血雨腥风么。”

    雷诺挑眉,“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干脆改行去卖情报好了。”

    “刚巧听说而已。说起来,其实当时让我觉得有趣之处在于,刚大师最开始真的考虑过在你、白幽灵和蛇眼中间选个继承他的衣钵。设想下,假如你那时也拜刚大师做老师,很难说我当年会选择白幽灵还是你了——”见雷诺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变冷,扎坦无可奈何地举起手,“行了行了,我现在对他已经没兴趣了……”这样说着,伪装大师双手交握放在脑后,往沙发上倒,“不过只要想想另种可能,就有意思得很呢。”

    “坏了你的好事还真抱歉啊。”青年毫无诚意地说道,他松开丝弦,试着用拨子拨了几下,“怎么样,音还准吗?”

    “还行。”扎坦侧过身,单手撑头审视着青年的身姿,“把背挺直,拨子往上执……”

    *

    信任这个词汇已经被丢出扎坦独有的字典很久了。但对于自己的弟子,在刚大师事件中那个差点被自己杀掉的孩子,他持有种近乎信赖的期待。

    尽管在岚影的环境中度过了对性格塑造影响最大的少年时期,雷诺却与同期的白幽灵或者蛇眼截然不同。或许我们不该将这种不同归结为性格差异,在眼光老辣的伪装大师看来,与其说来自后天的给予,它们像与生俱来。

    如果说白幽灵是白色冷酷激烈的冰,蛇眼是黑色沉默炽烈的火——扎坦很奇怪,岚影那边简直背离了忍者不择手段风格的阳光向上教育方式,为何会培养出雷诺这样的外表光鲜、躯壳里却静止了可以细嗅出混乱与枯朽味道的家伙。

    他的弟子赞同美德与公理,却不受其约束,只遵循他独有道德标准与规则。他热衷旁观却从不发表看法,既不蔑视,也不心存怜悯。扎坦有时会觉得,雷诺就像是个沙漠中的旅人,行囊里明明还有清水,却已疲于踽踽独行。对方踟蹰于半途,冷眼旁观那些经过身旁精力充沛或精疲力竭的人们。

    经过前期试探的接触,扎坦还是与迪斯特罗和眼镜蛇搭上了线。雷诺作为扎坦唯弟子,除了隔三差五地外出做任务,已经彻底沦落成个宅男,在家整天跟着扎坦研究人文风俗语言学甚至是艺术。

    并不是扎坦有么好为人师,他只是享受精心打造件艺术品的过程,而雷诺也不介意被当做被打造雕琢的物件,他同样乐于从扎坦脑袋里把有用的本事都榨出来。这八年来雷诺接受的教导不仅有易容和伪装,身为当代伪装大师扎坦掌握着超过二十种语言以及方言,甚至擅长腹语。作为个勤奋的好学生,他也在有侧重地学习。

    训练的另项重头戏目是暗杀——不管是在岚影度过的那段日子还是尸魂界,雷诺学到的都是如何成为个光明正大的战士、而非阴影中杀手或忍者。

    扎坦教雷诺熟悉人体、寻找他人的弱点、用最简单的方法扼杀生命、乃至刑求和催眠。当注意到自己的弟子层层褪去包裹在外的青涩无害,露出峥嵘凌厉的棱角时,那种将璞玉恶意染黑的成就感,往往可以令他愉悦许久。

    他并不知道不久前雷诺曾意外见过金克斯面。

    往返三个国家完成扎坦布置下来任务的雷诺正换机票准备回程,个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眉眼变化不大,只是褪去了婴儿肥、几年不见个头窜了很高的红衣少女在不远处的转角瞪大双眼望过来。

    “唷,变漂亮了,金克斯。”

    见到雷诺毫不疏远的回应,金克斯才慢慢走过来,神情却不免有些忐忑。

    青年看着眼前个子已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笑起来,“这副样子可不像你,我以为金克斯是个小凤凰而不是容易受惊的小松鼠。”

    “不,我当然不是,只是,”熟悉的笑容让金克斯放松许,就好像他依然是小时候会耐心陪她玩的小哥哥,“我只是很遗憾朱莉阿姨的事,抱歉。”

    雷诺顿了下,摇摇头,“我现在很好。”

    真的吗。金克斯没有问出来。

    母亲骤然离世,独自前往法国打理摇摇欲坠的黑火公司,这两年作为佣兵以及杀手在战场以及地下世界崭露头角。

    她不知道雷诺离开岚影后的几年中遇到了什么。而她的师父盲大师,也曾警告他的弟子们,远离这个危险的年轻人。有甚者,曾有人看到他与曾试图刺杀刚大师的背叛者扎坦同出没。

    所有人都认为他已堕落,偏离了正道,可金克斯不愿这样想,也不相信雷会与差点杀死他本人的敌人合作。

    “雷,表哥他……”

    “哦亲爱的,”青年打断了金克斯的话,目光在机场的某个方位掠即过:“我有些之前没处理干净的小麻烦跟了上来,不如我们下次再叙旧?”

    “需要帮忙吗?”闻言,金克斯毫不迟疑地反问。

    雷诺怔住,定定看了稚气犹存的金克斯好会儿,才用近来少有的温柔语气——并非虚假也不是敷衍的那种,认真回答道:“没关系,我能解决。”

    他拍拍金克斯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