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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唔了一声。
萧家从京城来,涟歌有几个她不认识的表哥表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因此霍璇并未怀疑傅彦行的身份,只是觉得这位表哥脾气似乎不太好,板着个脸,话又少,一看就不好相处。
被个陌生女子这样看着,傅彦行下意识觉得不快,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几次接触下来,涟歌已知他不喜人近身,赶紧挡住霍璇探寻的目光,“我表哥身子不好,只是跟着我们去看看。”
傅彦行剩下的半张脸也黑了。
霍璇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也不在意,她是来找涟歌玩的,她表哥骑不骑马与她无关。她坐回马车上去,“天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知道这位爷气性大,涟歌只好低声细语哄他,“刚刚无意冒犯,公子莫要生小女的气,先上车吧。”
涟歌抬起头真诚地看着他,如水的大眼睛专注地望过来,羽睫轻颤,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看得他有些脸热,自然不忍拒绝,“嗯。”
灿烂的笑容瞬间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绽开,涟歌笑意吟吟,略提到声调唤他,“表哥请上车。”
一旁的流安被涟歌的大胆吓到了!这位萧姑娘可真是大胆,敢冒充是殿下的表妹,冒认皇亲国戚可是大罪,殿下竟也由着她去!
傅彦行从善如流,上马车的姿势如行云流水,与他往日登上宫中御阶没什么两样。
霍璇好奇心并不太重,没有再多问,可她心眼不多,说话容易说漏嘴,涟歌便叮嘱她,“我表哥是偷偷从家里人跑出来的,过两天就走,你可一定要替他保密,别叫我家里人知道了。”
霍璇一向很上道的,挤挤眼睛,左手食指在嘴上划拉一下,做出封口的动作,意思是我办事你放心。
涟歌松了口气。
若是给家里人知道她还在那位公子诊病,她一定会很麻烦的,反正他身体也快痊愈了,能不让家里人担忧就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吧,至少那公子虽然可怕,却并未伤害过她。想到这里她也有些郁闷,怎么自己做个好人好事也能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呢,悔不当初啊!
傅彦行不知她心中所想,正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的马车。不大,也不华丽,跟他妹妹昭华公主的公主轿撵不能比,但车底铺着柔软的羊毯,也让人觉得舒服。矮桌上是一个小紫砂壶,旁边有一杯水已经凉透,角落里还放着她的医药箱。
傅彦行长手长脚,一把将医药箱拿过来,也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将箱子打开瞧了个遍。一包针灸用的银针,一碟干净的纱布,几瓶药散,一本《素问》,还有他上次给的玉露膏,碧玉做的瓶身混在青瓷瓶里显得格格不入。
傅彦行有些不悦,往常他赐东西下去,人人皆感恩戴德,恨不得将他所赐之物供奉起来,可萧家这女娃竟不拿他的东西当一回事,就这么随意的扔在医药箱里,真是恶劣之极。
因此,涟歌便发现他下马车之时又绷着个脸,阴恻恻地看着自己。
涟歌很委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大爷。
霍璇常来军中,守营的士兵认识她,见到他们也未多惊讶,例行公事般简单检查完,便将她们放进去。待靠近傅彦行的时候,给他冰冷的眼神一望,吓得两股打颤,也只好草草看两眼便放行。
霍璇看着这一幕,眼中光华流转,侧头过去低声问涟歌,“你这表哥,是做什么的?”
第16章 骑马
涟歌一愣,见这人慑人气势外露,也不知收敛,眼睛一眯,与霍璇咬耳朵,“他有隐疾,不能与陌生人接触的隐疾。”
声音虽小,却瞒不过傅彦行的耳朵,漆黑的瞳仁中闪过愠怒的流光,瞪得始作俑者赶紧噤声。
霍璇摸着下巴思忖这到底是什么隐疾,越想越觉得不可描述,索性放弃,拉着涟歌朝马场走。
追雾是战马,自然和营中其他战马一块养在军营里。只不过因是大宛名驹,有专业马夫饲养,此刻它的专属地盘上多了一大一小两匹骏马。
小马儿通体雪白,身体线条优美,四肢有力,隐约可见父母风姿,因有人靠近,有些不安地在圈舍里打转,马蹄踏在地上哒哒直响。
“才出生十天呢,我哥给他起了个名儿叫雾潋。”霍璇兴致勃勃地介绍,雾潋是要给她哥哥做坐骑的。
“真好。”涟歌夸道,即是指的马儿,也是在说这个名字。
负责饲养小马的马夫看见他们,上前来请示,等涟歌看够了,霍璇小手一挥,叫他把平日里她们惯骑的马牵过来。
两人俱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虽说从小和马儿玩到大,但军营不可儿戏,行事需审慎,霍威怕她们出事,从来只让下面人安排温顺的母马给她们骑。涟歌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霍璇却为此生了许久闷气,觉得不公平,她兄长从一开始学骑马便用的是战马,凭什么她只能骑母马呢。
马夫极有眼色,牵了两匹乌孙马和一匹红色大宛马来,他虽是第一次见傅彦行,但见他通身气质,知道不是简单人物,便将名马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