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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time no see (好久不见) 作者:聊慰清风
晚的忧虑被爷爷这么针见血地点出来,他这个做孙儿的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应答。
见孟亦兴没吭声,孟老爷子摘下老花镜:“我没有老迈,不昏庸。焕儿的去世的确令我痛心,但是却不可能让咱们孟家人屈服。焕儿用生命维护的东西,我这个老头子没有理由给人让步。”
说着,孟老爷子顺手拿起旁边的铅笔,用笔尖点着孟亦兴:“你即刻返回渭水,查出真凶,绳之以法。不这样不足以安慰焕儿在天之灵。还有,回去和甄翔,还有那个鲍慧取得联系,定要联手找出焕儿留给你们的线索。线索应该有两条,找齐两条线索就立刻回来。有胆伤孟家的长房长孙,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应对整个孟家的反击!”
老爷子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但是孟亦兴清楚地看见爷爷手中的铅笔在微微颤抖。
“如果我这次回去搜寻线索,势必得让身边几个人知晓大哥的确实身份。只是…… 这个知情权应该控制在何等范围之内,还请爷爷给画个圈。”
“甄翔,鲍慧,还有你们那个四人小组。决不能再了,而且定要叮嘱他们严守口风。”
“是,我明白了。”
“去吧,去忙吧。”
孟亦兴在孟老爷子的摆手中走出了书房,刚带上房门,就听见屋里老人低声念叨:“焕儿,稍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爷爷… … ”
孟老爷子的脑海里回想起二十岁的孟亦焕与自己的那番交谈。
那天,孟亦焕带着盒芝士走进孟老爷子的书房。
“爷爷,我回来了。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回来。”
孟老爷子看着孙儿放在桌上的包装盒– 瑞士出产的格鲁耶尔。这种口感精致微妙的芝士是孟老爷子的最爱。
“怎么搞到的?你去瑞士了?”
“同学的父亲去瑞士出差,托他们带回来的。”
“有心了。”老爷子打开盒子掰了块放进嘴里嚼着,嚼出了满脸笑容。
“爷爷,我这次回来想跟您商量个事请啊。”
孟老爷子闻言坐正了身体:“哦?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的?这芝士怕也是有的放矢用于贿赂的吧。”
孟亦焕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爷爷,我不想读大学了,想直接从政。”
“怎么?这是突发奇想吗?你不是直想考中央美院的?担心考不上,提前放弃了?这可不象是我的孙子。”老爷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孟亦焕半天没有回应,斜靠在孟老爷子的书桌前沉思。
孟老爷子边吃着心仪的芝士边等待孙子的回答,没有催促。
半晌过后,孟亦焕俯下身凑近老爷子:“爷爷,咱们孟家的子孙里是不是非得出个从政的人?”
孟老爷子抬眼看了看孟亦焕:“也不能这么说。你大伯家的孩子,你和甄翔,你们爱学什么,爱做什么都可以随你们的心思。只是亦兴这孩子最好还是走仕途。”
“可二弟直想当警察。”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还想上房揭瓦呢!”
孟亦焕知道爷爷和父亲都是同样的毛病,对其他的几个子孙都能让他们按自己的喜好选择学业、工作和伴侣,唯独对亦兴要求异常严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苛刻。
“爷爷,亦兴门心思想做个警察。您就通融通融吧。”
“这个没法通融,他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这辈子不可能随心所欲。”
虽然孟亦焕进门前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老爷子,可真到眼前还是需要考虑下措辞。
孟亦焕趴上老爷子的肩膀:“爷爷,我知道您最疼我。您是真把我当自己亲孙子,对不?”
孟老爷子笑了,抬手捏了捏孟亦焕的脸颊:“傻孩子,这还用问?!”
孟亦焕晃悠起老爷子的肩膀:“爷爷,您看亦兴那杆子捅到底,绝不服软的个性,他如果从政肯定得吃不少苦。”
“那是他活该,投错了胎。”
“爷爷……”孟亦焕冲老爷子撒着娇,“我比较适合走仕途,我性子随和不拧巴,忍耐力强,能抗压,还不容易跟人起冲突。您就让亦兴去干警察,我继承孟家传统从政。”
“你不是直喜欢油画的吗?”孟老爷子将目光从那盒芝士上挪开,扭过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长孙,生怕孩子为孟家受不该受的委屈。
“我是喜欢画画,可谁说从政了就不能爱好绘画?您看丘吉尔不也没把绘画当终身职业嘛,还不是样政治绘画两不误。难不成,您觉得还是自己的亲孙子从政比较靠谱,不放心把家族传统交到我手里?”
孟老爷子被噎得愣。
“你是认真的?真的想从政?”
孟亦焕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爷爷,我9岁离开您回到渭水才开始上学。今年已经二十了。如果我还按部就班地读大学,那我干啥都会比人晚两年。我想过了,从政是条捷径,我可以先从小秘书干起,边工作边读在职,这样我很快就能抢回两年的时间,赶上甚至超过别人。”
孟老爷子沉默了,他起初有些担心孟亦焕是为了孟亦兴而选择走仕途。现在听来焕儿他对自己的未来是有审慎思量的。何况他对于孟亦焕和孟亦兴的个性了若指掌,心里头自然清楚相比较之下孟亦焕适合走仕途。如果按焕儿说的做,也不失为种好选择。只不过他直不忍强求为儿子死去的王金宝的骨肉来承袭孟家的事业。
“你想好了?决定了?真的不后悔放弃绘画?”
“爷爷,您放心吧。这是我考虑周详的决定。”
“嗯,”孟老爷子伸手拍了拍长孙还显单薄的后背,“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爷爷没的说,坚决支持,全力支持。”
“我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孟亦焕欢呼着,拥抱了孟老爷子。
从此,孟亦焕继承孟家的传统,走上政坛。
过了许年,孟老爷子才了解到,自打那次长谈之后,他的长孙再也没有摸过油彩和画笔。只是偶尔会在无人注意时顺便用就手的钢笔或铅笔画些素描,并且从不保留任何作品。
“焕儿,我的好孙儿,爷爷对不起你啊。”孟老爷子的眼泪顺着皱纹从眼角扩散开去……
直到孟亦兴坐上飞往渭水的航班都还在脑子里琢磨:爷爷怎么那么明确地知道渭水那边应该有两条线索?难道爷爷也能猜中大哥的心思?这老爷子还真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无论如何,国都之行都让孟亦兴受益良。首先,他放下了大哥可能违法犯罪进而威胁到孟家的担忧;其次,他终于找到了能打开甄翔心门的金钥匙。
进了公寓,孟亦兴直奔书房,推开虚掩着尚未修复的残破房门,孟亦兴冲过去把抱起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