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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time no see (好久不见) 作者:聊慰清风
没问就哆里哆嗦地下了地,从茅草屋里捧出半杯温热的白开水塞进他的手里。他从老人嘴里打听到,王金宝的媳妇在得到丈夫死讯,得知家中无法获得任何抚恤的消息之后,就撇下年幼的儿子和年老的公婆,跟着个外乡人跑了。
孟良柱隐瞒了王连长牺牲的实情,只说是在施工过程中殉职。他拿出自己积攒两年的津贴费百二十元全数交到老人手里,告诉他们说这是部队给予王金宝同志的抚恤金。他在破瓦房里屈膝跪地将背包里的军装掏出来双手捧给两位老人,冲白发人发誓定替王金宝尽孝道赡养二老。
孟良柱收养了王金宝的儿子,暗自下定决心即便世单身也要抚养孩子成人。
由于山区农村生活过于艰苦,接受良好教育的条件是无从谈起。于是,孟良柱将孩子送到就职于国都的父亲身边。
虽然孟老爷子对儿子和王连长的交往心怀不满,但当他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毅然地跟孟良柱说,王金宝连长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也就是咱孟家的长房长孙。
由于孟良柱远在苍南的铁道兵部队不便携儿前往,孟老爷子将孩子直带在跟前亲自教育,并且给男孩起名孟亦焕。
直到男孩儿九岁那年,孟良柱从西南边陲复员回到渭水后才将孩子接回自己身边。
尽管他再劝慰,但是王金宝的父母说啥都不愿意搬进城里与孙儿同住。虽然二老嘴上说的是城里太吵闹,两人住不惯,但孟良柱心里明白两位善良的老人对于孙儿有幸能进城读书已经是感激涕淋,这便是寻个借口再也不愿意给旁人增添麻烦了。
于是,从那以后每逢寒暑假,孟亦焕都会背着大背包吃食和日用品回到大山里的村子去陪伴孝敬爷爷奶奶,直到很年后两位老人相继去世。
孟良柱复员回到临江后,进入渭水市机床厂担任厂部的宣传干事。
工人们看着年轻小伙子个人拉巴孩子,又当爹又当娘的,甚是同情。于是有不少好心的大妈大姐帮着给孟良柱介绍对象。这些个被介绍的对象当中就有机床厂副厂长的三丫头郑广兰。
郑广兰高中文化,平时打扮大方得体,待人接物热情周到,在厂工会工作没少帮着接济贫困工友。虽说姑娘在中学由于太偏科没有考上大学,可在最近次厂里举办的知识竞赛里也没让新分配来的几个大学生给比试下去,愣是从他们手里抢了个三等奖。弄得众工人好不兴奋。
孟良柱起初觉得自己是个带着孩子的光棍,生怕对不住那些个黄花大闺女,死活推掉了所有被好心介绍来的姑娘。可偏偏郑广兰就非不吃他那套,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恶声相向,人家姑娘都不在意。每天往孟良柱宿舍里跑,帮着刷锅扫地洗衣晾被,刻不闲。时间长了,孟良柱终于接纳了这个善良的女孩。
结婚前,内心颇为纠结的孟良柱考虑再三,还是编了个妻子撇下父子两人因病而亡的故事告诉郑广兰。并且明确声明自己决不会将孩子送往国都,定要放在自己身边亲自抚养。还要求郑广兰如果以后两人再有孩子必须做到平等对待,同视己出。郑姑娘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只是在她征求家里意见的时候,副厂长父亲提出如果以后两人再生育儿女,就让孩子姓郑并交由郑家抚育,这唯个的条件。
婚后,郑广兰信守承诺,待孟亦焕如同亲生,母子感情异常融洽。唯的遗憾就是孟亦焕不习惯称呼郑广兰为妈妈,而直以郑姨代之。
在郑广兰去世后,孟亦焕将两个本的经过都跟孟良柱做了叙述,并且说服孟良柱将第二个本的故事告诉了回到家中的孟亦兴。
对于孟亦兴,孟良柱这系中唯的孟家血脉继承者,他有时候感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如孟亦焕那个当哥哥的尽心。
就在孟良柱尚未察觉孟亦兴与甄翔的关系过于亲密的时候,远在国都的孟老爷子却已经来电申斥,并且通知孟良柱准备近期把甄翔送去美国读书。虽经私下求证确认此事,孟良柱心里还是纳闷千里之遥的父亲究竟如何会对他们家的情况了若指掌。
起初孟良柱还曾以为是深得孟老爷子欢心的大儿子去他爷爷跟前告了孟亦兴的“御状”。作为父亲,虽然他并不满意孟亦兴和甄翔的状况,但是对于孟亦焕的“越级”上告也心有不悦。于是找来老大了解情况,才知道孟老爷子并非是从孟亦焕处得到消息。
由于郑广兰去世前的嘱托在先,父子二人谁都不想违背逝者的遗愿。于是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将孟亦兴送去深造,不光可以精进学业,而且经过若干年的情感冷却,也许可以令他慢慢淡忘甄翔,日后如郑广兰所愿成家立业。重要的是两人有个共识,不能让性格比较内向的甄翔个人流落在外,以免日后出现加难以掌控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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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 于是,在孟老爷子和孟良柱的托付下,孟亦焕出面与孟亦兴进行了次深夜长谈,尽管过程不甚平和,但最终孟亦兴还是同意赴美深造。
在甄翔的无比震惊中,孟良柱又将小儿子带回到他知之甚少的孟亦焕青年时代:
那年孟亦焕刚刚二十岁,原本是要准备参加高考的,可就在学校第次模拟考前夕,孟亦焕偷拿着孟良柱准备送给父亲的奶酪礼盒,私自离开渭水去了国都。
等孟亦焕满心怀着喜悦与释然回到渭水,就被正在门厅里忙碌的吴妈告知孟良柱正在书房里等他。
孟亦焕推开书房门,有些忐忑地开口:“爸,我回来了。吴妈说您找我。”
“坐吧,坐下说。”
孟亦焕边落座边仔细观察着孟良柱的表情:“爸,到底什么事?”
“亦焕啊,我从瑞士给你爷爷带回来的奶酪礼盒怎么不见了,你帮我找找。”孟良柱目光伏在手中的报纸上,与大儿子进门时样,没有丝毫变化。
时间孟亦焕稍微有些局促,但是他马上调整好自己:“礼盒我拿了,拿去送给爷爷了。”
“你爷爷能相信那是你送的礼物?”
孟亦焕暗笑下:“我跟爷爷说,那是我托同学的父亲带回来的。”
“哦,我成了你同学的父亲了?”
“爸,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么你倒是说说,马上模拟考了,你大老远的私自溜回国都去买通你爷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爸,我不想参加高考了,我想进市委秘书处,或者临江任何个区县的秘书处。”
“混账!”孟良柱猛然把手中的报纸拍在书桌上,“这么不过大脑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尽管孟亦焕心里做足了挨骂的准备,还是被孟良柱的怒气给震慑得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