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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无情物(完整版) 作者:薇诺拉

    寸佛心也无,不知大宝法王舍利的机缘,自然也分不清和尚喇嘛,只自顾自地喋喋不休:“想那大宝法王舍利乃稀世之宝,莫说和尚们瞅见它都跟瞅见玉玺似的,京里的皇帝与九千岁都稀罕得很。偏偏遇见那么个傻兮兮根筋的,非要什么物归原主,完璧归赵,也就师父你纵着他,佛教派系诸,你不留着那法王舍利号令众僧也就罢了,偏还给了最清心寡欲的那支!”

    “我既诺在先,便不能对临川食言。”寇边城神色淡漠,嘴角微微扯出丝讥诮之意,“何况倘我不答应,纵是大宝法王在世也取不回他的舍利子。”

    听出话中机锋仍有转机,单小虎难掩喜色:“师父,你有法子?”

    不待寇边城答话,叶千琅业已起身,淡淡讥道:“先杀后救,先予后盗,即得了名声,也不肯失了好处,还真像是寇兄的作风。”

    “知我者莫若叶大人,刀连城本就是土匪头子,自然强蛮无理得很。”寇边城毫不介怀地大笑,又道,“只是那明来寺中有三位神僧坐镇看守,功夫皆臻化境,要从他们手中夺回法王舍利,并不容易。”

    刀连城为寇西北,素以狂名闻於天下,此番能令他说出声“不容易”才当真不易,单小虎不由惴惴问道:“师父,那三个和尚的功夫比你如何?”

    寇边城道:“三年前我曾与三僧照过面,三僧佛法圆融,禅意相通,以本觉大密阵互匡互扶,威力尤甚百人矩阵,若单打独斗许能支持百招,若以敌三,绝无战可能。只怕而今老枝劲虬依旧,而本觉大密阵的默契也远甚昔日。”

    “早知如此,当初如何不该把那舍利子送去明来寺,”听事情难成,单小虎颇觉懊恼,“不该听那探花郎瞎撺掇,任到手的肥鸭又伸腿儿跑了!”

    “三位神僧功夫虽深不可及,却早已立誓不出明来寺步,只取舍利而不恋战,先挡住他们的本觉大密阵,便有线胜算。”寇边城转眼看着单小虎,问道,“我需寻个人与我联手破阵,你做得到?”

    不待这小子满眼精光摩拳擦掌,已另有个清冷声音道:“我。”

    寇边城回眸,正对上那张冷若寒潭、毫无欲念的脸。

    “你?”单小虎鼻中发出轻哼,脸不屑,“你都残了,那些和尚可不会看你断了条手臂就可怜——”

    话音未毕,叶千琅竟已挺身攻出,如青霜出鞘箭穿杨,功力显是恢复八成有余,仅凭单手便将单小虎制服不说,将他的咽喉捏在掌下。

    不轻不重地捻动手指,便听见喉骨咔咔生响,骇得对方立时浮出头虚汗。叶千琅也不斗狠动气,仅淡淡道:“我虽断了臂,十招之内杀你仍易如反掌。”

    倒难得不施辣手,言罢即松开了五指关,任掌下待死之人喘过口活气儿。

    单小虎向来心气颇足,岂肯轻易认输,正欲使出招“流云千变”袭向叶千琅的面门,不料却被寇边城自身后摁住肩膀,瞬间犹如千斤重鼎压来,痛得他连唤“唉哟”。

    “你已输了,退下。”寇边城轻叱了声单小虎,双深长眼眸却定定望着叶千琅,目中可见湖光潋滟,花色迷离,甚是阴晴不定。

    “叶某许是可信,许又不可,然若不信,明来寺行你必败无疑。”叶千琅复又抬手轻抚雪魄,修长指节缠于雪白鬃毛间,忽地绾成结,漠然面色仍旧不兴分,“五五胜数,寇兄何不赌把?”

    (二十七)

    三日之后,微雨绵绵,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寇叶二人顺利潜入明来寺,只见寺内石墙斑驳,瓦楞朴素,三五间禅房掩映于参差古树之间,显是年未事修缮。然明来寺虽不比关城内穆赫修建的庙宇钑金镂银,极尽铺张,其庄严凝重之气却发乎天然,令人不觉肃然。

    寇边城抓来双守夜的小沙弥,为免出家人都是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犟骨头,不肯轻易吐露实情,便以僧的性命胁迫另僧交代大宝法王舍利的下落。

    果是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待小沙弥说出“大悲阁”三字,寇边城轻笑声“得罪”,旋即便手起掌落毙去了他的性命,也不待另僧出声呼救,转眼亦将他的脖颈拧断。

    叶千琅冷眼旁观,只待对方接连造下佛门杀业,才冷声道:“寇兄这嘴果是只吻得,而信不得。”

    寇边城明知故问,扬眉笑道:“大人何意?”

    “方才还说饶他们不死,才转眼就使重手杀了。”

    “我信不过别人,独独信你。”也不顾自己答非所问,寇边城突地伸手握住叶千琅,还与他指关相扣,引着他的手摸向自己心口。

    胸膛紧实坚密,浑如块烫手的石壁,却似摸不出胸中方寸跳或不跳。

    莫说出发之前单小虎如何不肯相信叶千琅,便连他们自己也不信,但眼下形势所迫,两人若无法情意相通,就无线绝地逢生的可能。

    提气跃便又上了房顶,叶千琅在前,寇边城居后,两人全神贯注敛气而行,脚下几无声响。

    手头干的正是要命的活计,牛毛雨挠得人好不痛快,明来寺亩三分大的地方,寻着大悲阁却也不易。寇边城没见过这身黑衣蒙面打扮的叶大人,活脱脱就是个梁上君子,不禁愈瞧愈忍不住心头笑意,道:“若大人与我个不为官,个不为盗,便做对贼公贼婆倒也逍遥自在。”

    叶千琅却不拾对方话趣儿,只凝神关注寺内的砖瓦、草木,片刻后才道:“找到了。”

    大悲阁垒石而居,四面通风。借着尺白练也似的月光瞧了瞧,阁内空空荡荡,阁外也无人守御。

    仅有座六角舍利塔被供奉于塔阁中央,鎏金镶银,与这朴素的阁内装饰显非脉手笔,叶千琅随手折了小节松枝,以内力掷向舍利塔,既无触动什么暗藏的阁内机关,也未听见周遭生出丝响动。若非是这明来寺的和尚太过粗心,就是这空无人的大悲阁实则已如铜墙铁壁,有恃无恐。

    既然来了就断无理由空手而回,两人间的默契倒似与生俱来,也无只言片语相通,人先步探路,另人稍后再行,前后破入阁中,直取银塔中的法王舍利。

    哪知方才落于地上,阁内突地开启了三道暗门,不知何时已有三位老僧坐禅于门后。

    三僧的形相大为不同,僧如慈眉菩萨,僧如怒目金刚,另僧却似寻常人家的老翁,发白似雪,面如枯蜡,听僧念“三千大千世界六返震动”,僧接“其大光明普照世界”,另僧又接“空中自然而雨天华”,也不见他们张嘴诵经,但已声若雷吼,震得寇叶二人耳膜嗡嗡作响,丹田内气浪躁涌。

    电光火石瞬间,三道粗及手腕的铁索已自三僧处挥出,形如活蛇般,彼此照应自如,也不近身攻击,只是须臾即将出路全部封死。

    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