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长案，继续淡声道，“这是二姨娘的尸骨。”

    林氏听的面色微变，小心翼翼的往长案之上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看，燕迟便继续道，“九姑娘擅长医术，从这骨上的瘢痕来看，这位二姨娘曾经生下过孩子，可有此事？”

    林氏抿了抿唇，“这件事，民fu不知。”

    燕迟眯了眯眸，眼神一下子冷冽起来，林氏忙道，“不是民fu托词，实在是当年……当年老爷从外面将她带回来的时候，我们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生的极美，老爷便喜爱她这一点，后来只知道她姓杨，老爷将她捧在手心里，民fu虽然是主母，却连她的礼都没有受过，为此，老爷还和母亲吵闹过，之后，杨氏便和我们分开住着，她院子里有小厨房，平日里也不出来走动，去是从未听说过她有孕或者生子的。”

    微微一顿，林氏继续道，“不过……她进门的时候并非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生的美，可看年纪，至少也是二十有余了，我们问了老爷她的身价，可老爷不说，后来民fu还和母亲猜测过，或许，她是哪里的寡居之人也不一定，到后来她投井民fu也没有受过她的礼。”

    燕迟皱眉，“这么说来，这位二姨娘的来历我们只能问秦老爷了？”

    林氏闻言有些苦涩的垂下了眸子，“老爷病入膏肓，世子殿下若是能问的出自然是好的。”

    燕迟挑了挑眉头，秦安病入膏肓？这么想着看向霍怀信，霍怀信叹了口气点头道，“今天早上入府之时下官还去看了，秦老爷有些神志不清，似乎有些呆傻之象。”

    秦莞正在一旁拼骨，闻言微愣，花柳病的确会使人呆傻，可那也是要等杨梅疮生出之后，也就说，至少要等两月左右才会如此，可秦安为何这样快就痴傻了？

    秦莞已将大块的主骨拼接完成，剩下的一堆指骨牙齿等碎小的骨头还没动，她仔细看过来，却是当真没有发现任何致伤的痕迹，秦莞直起身子来，尸体一旦化为白骨，除非是中du或是有明显的致伤痕迹留在骨头上，否则实在难以断定致死原因。

    眼下没有再发现新的伤痕，便只能接受二姨娘投井而死的说法了。

    “秦老爷没有请大夫？”燕迟凝眸，语气有些疑问。

    林氏便叹了一口气，“自然请了，只是这个病难治，本还打算请黄神医入府，可黄神医这几日不在锦州城中，民fu和母亲心中焦急，却也没有法子。”

    林氏语气伤怀，颇有几分悲痛之感，燕迟蹙眉，眼风看了一眼秦莞，秦莞就在府中，可秦府人却没有让她去给秦安看病的打算，难道就打算这样让秦安自生自灭了？

    “既然如此，先等秦老爷好一些吧。”

    燕迟语气微松，林氏紧绷的背脊也跟着松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