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上启下 作者:委鬼乌衣

    即刻就回家见到年未见的儿子。到了家，就让下人下人去请秦峥，连秦峦有事出门向她告罪先行都没听见。

    路进了内院，便见秦峥发丝稍稍有些凌乱，像是跑着来的，立在院内，听到脚步声后，他躬身深深礼说道：“孩儿见过母亲。”，再抬头朝向远门的方向展颜笑，春日午后明亮的阳光透过树缝落在他的脸上，白皙的脸上满满都是对她的孺慕。

    崔氏眼眶湿润，面上仍勉力自持，走上前去，紧紧握住秦峥的手，说道：“好孩子，回来就好！”边将他带往正房，“日头这么大，小峥怎么不知道进屋，在院中等什么？”

    “孩儿想早点见到母亲。”

    两人进屋安坐，小聊了会儿，秦峥尽拣些在无忧谷趣的事，那些出入江湖的凶险之事，半分也没提。过了会儿秦峥见母亲面露疲惫，母亲自当年年近三十的年龄生下他和阿姐后便有些体弱，秦峥见状便起身告辞。崔氏本有些不舍，但好在秦峥以后就在京城常住，来日方长，也不急于时。

    当晚秦闵摆了家宴，请了秦闻家过府，阖家团聚，种种欢愉暂且不提，只是想到身在深宫的女儿，和远在边疆的秦岳，再看看身边芝兰玉树的幼子秦闵心下微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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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深宫之中，明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朱红色的高墙肃穆威严。慈安宫后殿，位慈母正在为她早逝的女儿祈福上香，案上只有香炉不见牌位，那案的上头挂着副画像，二八年华的少女被定格在她最明艳动人的时刻，老太太闭着眼跪在香案前，嘴唇嚅动，低声念着经文。身旁进来已有盏茶功夫的嬷嬷恭谨的垂首而立，直到老太太睁开眼睛，轻“嗯”了声，她才开口说道：“太后娘娘，那孩子进宫了，如今正往秦贵人那处去了。”

    原来这位如民间普通老太的年老贵妇竟是启国当朝皇太后，身后这个跟她差不年纪的嬷嬷是她女儿的乳母，尽管女儿已经不在，两个痛失孩子的女人年来相互扶持，也渐渐从伤痛中走了出来。

    太后扶着嬷嬷的手起身子，静立片刻让腿上的麻木感稍退，“嗯，你去找人盯着，免得皇后在他们姐弟背后使什么绊子。”她抬头看着墙上的画像轻声吩咐道，像是怕惊动那笑得甜美的少女，“秦闵这次也太过了，听说王家那小子腿都断了，没三四个月下不了床。”

    “奴婢已经使人去了，娘娘放心。”老嬷嬷点头称是，听到太后提起秦闵又捂嘴笑，“太后不就喜欢秦相爷护短起来的那股子狠劲吗，再说了，那王家小子心术不正，得此教训也是活该。”嬷嬷是当年太后生下长公主后，秦闵的父亲安排进宫照顾的秦家人，与太后本就有些血缘上的关联，加上这些年的相伴，说起话来也不如旁人那么拘束。

    “就你心思！”太后嗔怪的看了嬷嬷眼，眉眼弯了弯，眼角处深深地褶子映出她沧桑的生，她看了画像眼，复又叹了口气道，“也幸得秦闵是这样的性子，当年要不是他……唉！”秦太后摆了摆手，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后殿。

    秦峥进了那高高的宫墙包围的地方，在宫门处卸下佩剑，经侍卫检验出入宫禁的令牌后，才略微惆怅的走了进去。

    他摸了摸空荡荡地腰侧，这还是他从练剑伊始第次解下自己的佩剑，这让他有些轻微的不适，加上初次面对着眼前庄严的皇权象征，心里有些敬畏与不安。只是他毕竟在无忧谷长大，师尊不类凡尘，那种万物皆为浮云的心态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秦峥，比起其他那些人，他的心中少了些顺从与敬仰，不过片刻就调整了心态，目不斜视地路往阿姐的住处走去。

    随行的两位为秦峥突击礼仪的嬷嬷原本还害怕四公子怯场，如今见少年仪态端庄，前头领路的小黄门看在眼里，了些尊崇少了些轻视。

    皇宫极大，秦峥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处清贵的院子，角门处自有人侯着，因知道来的人是贵人的娘家兄弟，那宫女礼数周全，秦峥不懂那些宫里的小规矩，幸好秦闵给他安排的嬷嬷都是进惯了后宫的老人，不等那先前带路的小太监离去，便状似无意的金锞子就落在了他的袖子，那小太监借着行礼的动作捏了捏，顿时眉开眼笑，溜儿吉祥话不要钱大白菜似的送了过来。

    几个嬷嬷被招待在角门里，那来迎的宫女长得不算漂亮，但好在低眉顺目看起来还算可人。路沉默着在前头带路，秦峥并不认识，想来不是秦家陪嫁来的丫鬟。转了个弯，来到处空荡荡的花园门口，门内没有姹紫嫣红的花朵，除了满墙的爬山虎，这里点也不像个花园，院子里很新的痕迹，像是把原本种在这里的花草都挖走填平样。就连原本放在院子中央的座小小假山都被移走，留下斑驳的痕迹供人观赏，那宫女指着院门说道：“贵人就在里面，公子进去吧，这院子贵人向不让人进，奴婢告退。”说罢道了个万福人就转身走了。

    秦峥左右看了看，里面静悄悄地，别说秦岚了，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整个地方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给人种似是而非的诡异感。因着年幼时留下的阴影，秦峥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剑，发现摸了个空才作罢，整整了身上银白织锦的新衣，深深吸了口气，迈步走进了院子。

    就在他踏进院子那刹那，犹如触动了什么机关般，先是大门无风自动，“哐”地声合了起来。紧跟着块大石从门梁上掉落下来，他旋身躲过，那石块轰地砸在地上，又牵动了地上陷阱，秦峥脚下空，待他提起轻功往下看，只见院门边上个大洞，他立刻凝神仔细观察，秦岚小时候最爱做陷阱，般都是环环相扣，躲过劫还有劫。

    果然紧接着便是阵箭雨袭来，都是些用来玩投箭游戏的假箭，没什么杀伤力，但胜在四面八方角度刁钻，而且秦峥眼望去便发现那箭头上都涂了颜色，这要是被射中箭，那他今天这身就都给毁了，秦峥提气凭着飘忽若神的身法左右挪腾点点闯过这片箭雨。

    这时美丽优雅的宫装丽人出现在院子的另头，朝着秦峥福了福身子，姿势婀娜，但秦峥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战意，突然便从身后拿出把黑色长弓，只真正的羽箭搭在女子纤细柔美的手指上，轻轻松松便弯弓满月，秦峥眯眼看着那美貌女子，并指成剑，俩人对视片刻，空气中杀机弥漫，那女子嫣然笑松开手指，那只羽箭瞬时便穿梭过二、三十步的距离，照着秦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