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上启下 作者:委鬼乌衣

    在讽刺。

    卫之庆虽然身份上不及京城这些贵介公子，但他除了自来熟包打听最看重的便是兄弟义气，当下反讽道：“王公子要是看不惯也可呼朋唤友，花前月下这种事嘛，要是王公子心急的话，可去那康乐坊提前试验番也是美事，王公子这么美貌的恩客，想来康乐坊的姑娘们定然愿意封份大大的红包给公子才是，这又得了乐趣又有红包拿，王公子才是赚到了呢。”妓馆中接客向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若客人是第次的，接客的姑娘需给恩客封个厚厚的红包，也不知是何时兴起的，反正就算是秦峥这样从来没去寻欢作乐过的人都知道二。

    纨绔子弟最是好面子，卫之庆在京城这么年自然是摸得通透，不管王弘烨是不是处子，被他这样揶揄应当都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哪知王弘烨只瞟了卫之庆眼，便不理他，只盯着顾言泾看，嘴里轻声说道：“不如这红包还是顾公子包给在下吧，在下定然永不拆封、贴身珍藏！”说道贴身两字的时候，他也就真的往顾言泾身上贴了过来，人来人往的拥堵大街上，顾言泾只觉得腰间紧被人掐了把，不痒但他却如遭雷击。

    王弘烨说那句话时，秦峥和苏木都霍然抬头，他们无忧谷的内功心法不同流俗，比起同龄之人他们的内力要深厚精纯的，虽然街上非常嘈杂，王弘烨的声音也很小，但却被这师兄弟二人听的清二楚。

    俩人对视眼，都不知王弘烨这句话究竟是何意，秦峥倾向于王弘烨故意羞辱，苏木却不然，他到底年长些又经历过情爱，王弘烨看顾言泾的眼神不般，虽然他对于这点还有些怀疑，但毕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事倒不值当说与秦峥，于是他摇了摇头，并未说出自己的猜测。

    秦峥想不通便只当王弘烨是羞辱，上前把拉过顾言泾，皱眉看着王弘烨道：“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王公子自便吧。”

    王弘烨见顾言泾垂着头任由秦峥拉他过去，心里的恨意越发浓厚，沉声道：“你们过不去的！”

    ☆、第39章 将离

    王弘烨眉毛直竖，看向秦峥的双眼中满是恨意，顾言泾抬头见他像是要冲过来吃人样，不由跨前半步将秦峥挡在身后，王弘烨被他副看陌生人的戒备眼神看得浑身震，想要说的话怎么也无法出口。

    “前面怎么了？”前面便是集市街口，往常虽然人，但也不像今日般乱糟糟的，卫之庆对热闹有着不般的嗅觉，街口聚集的人越来越，连他们都快要被冲散，此时也顾不得与王弘烨的矛盾。

    卫之庆在人群之中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只看了眼，就转头大喊道：“你们快过来！”

    秦峥与众人对视眼，都觉得怕是有大事发生，王弘烨眼神淡漠竟也随着他们块往前头挤了进去，顾言泾看了他眼，就垂头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这些人不是武艺高强之辈就是锦衣华服的贵介公子，寻常百姓躲避还来不及哪里敢拦，都自觉让出通道让他们通行。

    整个街口被围的水泄不通，然而挤到前头却见中间块大大的空地，边上有栅栏做围，有衙门差役手持威武棍在旁肃立。

    中央块高台，此时正上来几个肌肉发达人高马大的汉字，裸着半身，青经爆出的双手握着巨大的□□，森森寒气逼得刚刚还嘈杂不休的人群瞬间静默了下来。

    秦峥见此场景立刻便想到了那桩骇人听闻的案子，秋决刚过，若按照三司审判的结果，柳家这些人怎么也还有年好活，说不定到时候碰上什么普天同庆的喜事，就能得个赦免，虽然最改判流放，但总比没了性命的好，只是皇帝却不高兴等那么久，朝会之上当场改判斩立决，就连主持会审的宁王爷都被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

    所以当秦峥看见监斩之人是那为宁王世子时，点都不奇怪，宁王爷脾气臭，是在京城出了名的，皇帝本来就赶鸭子上任命他这个与朝中各部都没牵扯的闲散王爷主审此案，办完之后不仅无赏，还得了侄子顿臭骂，他那脾气能忍才怪。装病卧床不来监斩也是可以理解。

    “天！居然是砍头啊！我还是第次见呢！”卫之庆惊愕得连嘴都合不拢，他来京城这些年什么热闹都见识过，只是他毕竟是读书人，砍头行刑这种血腥之事，以他结交的圈子可不会有人约着：‘今日无事，咱们去法场看砍头吧！’

    卫之庆兴致瞬间便高昂了起来，转头与秦峥讨论起案情来，这案子有秦家的功劳，秦峥和秦峦自然是清二楚，些细节不甚清楚也有封希寒在旁补充，他与父亲封白协助秦峰，整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有参与。

    那厢边王弘烨却还跟着他们，见此冷哼声。卫之庆老早就看他不惯，当下嘴撇呛道：“王公子很同情那些罪人吗？也是那为柳公子京城纨绔之中可是有名的很，说不定王公子与他丘之貉呢！”

    王弘烨冷冷的看了卫之庆眼，人犯此时已经被提了上来，引起围观百姓阵私语，待安王世子下令差役宣读罪证，场内是嘘声片，百姓们群情激奋都大喊道：“该杀！该杀！”

    “行刑！”

    “如此恶人，就该斩立决！判的好！”

    “行刑！快行刑！”

    王弘烨面色加阴沉，牢牢地盯着跪在高台之上蓬头盖面的个年轻男子，那男子浑身颤抖低垂着头不住哭泣，王弘烨紧握拳头。

    卫之庆早就猜到王弘烨能在此地与他们偶遇，并不是无缘无故，见他这样故意装作惊讶道：“哎呀，难道竟是被在下猜中了？不会把，这柳公子可是杀人犯啊，王公子与他交情深厚……”

    “老卫！别说了……”顾言泾按住卫之庆的肩头，王弘烨得他维护转头看向他，却见他看也不肯看他，面上也是片平静，王弘烨的心不住下坠，股揪心的痛苦令他偏过头去深吸了口气，那边已开始行刑，当今陛下不像先皇，向不喜株连，判刑的只有柳家本家诸人，并未牵扯到宗族之中，柳家成年男丁加应主犯不过十几人，比起先皇动辄上百人上千人的株连，行刑很快就结束了。

    人群之中爆发了阵阵掌声、欢呼声，派喜气赞颂之声中，王弘烨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顾言泾忍不住想要叫住他，却又止住，他也不知刚才那段沉默他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还愿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人，但自己看见他伤心竟然还会想要去安慰他，顾言泾暗骂自己不知所谓。

    王弘烨背对着众人，秦峥不放心顾言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