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作者:任青衣

    离去，只是心中计较着新的使唤方法，连嘴角也挂上了坏坏的笑的他却又出了些难得的天真了。

    第二天，楚流风邪肆的笑着亲自去小屋接丑奴，让他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有些不解。那抹笑虽然让他很高兴，可是欢喜之余又有些担心，总觉得，不怀好意。丑奴不笨，相反还极聪明，否则也不可能在二十岁年纪竟然将药仙谷镇谷之宝本草秘笈与碧寒功全数研化。他自然能看出来楚流风的笑有内容，可是，相信凭他的本事不会吃亏，自然也就被淹没在了即将到来的与他独处的喜悦中。

    武林大会还有个月召开，若是骑马日夜兼程，楚家堡到沈家庄只需要七日。可是他却提前了整整个月出发。楚家堡的下人见向不喜欢浪费时间的少堡主竟然游山玩水般带上了许行礼乘马车出行，甚竟然是和那传说中的丑奴同行，不禁疑惑非常。楚流风没想过要解释，这么早出发慢慢走自然是因为想要和丑奴接触，好套出他想要知道的秘密。而丑奴却并不知道这些路程上的猫腻。

    虽然是他想要套丑奴的话，故意让他跟来。可是，或许是他还有丝自卑的自知之明，自从出了门便在马车离楚流风最远的角落坐定，低垂着头，言不发，或是实在倦了便转头看着窗外。空洞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涟漪，这样的丑奴让即便近在眼前的楚流风心中着实不舒服，却又说不出为何见到那双没有任何倒影的眼睛时竟会感到阵无可抑制的愤怒，还有，心疼。定是疯了。

    强压住心头呼之欲出的令自己恐惧的想法，楚流风握紧了拳，看向丑奴的眼中添了丝不满。这让悄悄感受着他气息的丑奴心中是惊恐，难道，和我起出门，和我呆在同处，当真这般为难？无边的失落席卷了丑奴颗心，只能加低的垂下了头，不让对方看清楚那双眼中掩饰不住的伤怀。

    故意挑了偏僻的远路行走，连续两日都是在野外露营，今日傍晚终于到了个并不繁华的小镇，总算是可以好好歇歇脚了。叫上了桌子菜，小地方，色香味定是欠缺了些，但在连续两日的风餐露宿下有这些还是不错的。可是，楚流风却有些食不知味。倒也并非是山珍海味惯了，他也是从小吃过苦的人，也是在外行走过的人，这点如何不能忍受。只是今次同丑奴起出门，总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不仅仅是因为路上的相对无言，还因为丑奴太过自卑温顺得卑微的表现，这让楚流风心中阵难言的揪疼，却又说不出由头来，只能拿面前的饭菜出气。

    狠狠的放下碗筷，让对面本来就捧着碗小心翼翼的丑奴惊之下身子抖，几乎吓掉了手中碗筷，怯生生的偷偷看他眼，眸中尽是恐惧。楚流风顿时来了火气，难道你就这般不愿意和我起？可是这话少有些让人想，他又着实说不出口，只能借题发挥，怒道：“这是什么饭菜，能下口么？让掌柜的来。”本就俊朗气势的青年这般声低吼，顿时气势恢宏，忙着跑堂的小二哪里敢怠慢，满面恐惧的跑了来，莫说那僵硬的身子，就连声音也带着卑微的颤抖。

    “大，大爷，这，有什么问题么？”

    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见到小二的瑟缩，楚流风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发难了，只能莫名愤怒的咬着牙，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丑奴见周围剩下的两桌客人也都好奇的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些羞赧，是低下了头，起身柔声道：“对不起，小二哥，没事的，没什么事情。你先忙去吧。”

    被他解围，小二悄悄瞥眼旁边的俊朗公子，见他没有反对终于松了口气，低道声谢匆匆离开收拾桌椅去了。

    如今只剩下二人，楚流风明明不高兴，可是却说不出来究竟在生些什么气，只能愤愤的盯着丑奴，仿佛这样便能将那腔愤怒全数发泄了似的。

    既然身为少堡主，相当于自己此行主人的楚流风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丑奴哪里还敢再有动作，即便饿了，却也只能轻咬着唇低头，不敢擅自动手填饱那饥肠辘辘的肚腹。

    时间，场面竟然静了下来，别有股让人压抑的气息缓缓流动。双方僵持着，连那客店掌柜也不敢贸然上前，总觉得若是此刻打扰了，正在气头上的公子决计不会轻易饶过，只能战战兢兢的看着。

    许是觉得太过压抑，丑奴飞快的悄悄瞥眼楚流风，见他冷着张俊朗的面容顿时心中跳，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道：“少，少堡主，可是这菜不合您的口味？”

    原本想不予理睬，可是却又莫名的不忍心，只能淡淡的轻哼声。丑奴见他终于搭理自己心中高兴，脸上也牵起了抹微不可见的笑容。快速的低着头靠近那紧张的在柜台后不知所措的掌柜，低语几声便随着松了口气的小二起进了后堂。“少堡主您等等，我马上让掌柜的换菜。”几日以来，第次用这样轻快的声音说话，倒是让楚流风有瞬间的诧异，想要跟着去看看，却突然意识到对方只是丑奴，那般在意干什么。难得见他这样主动次，且先看看再说。打定了主意倒是难得好脾气的等着。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那小二便拿着大托盘端着四样菜轻快地走了进来，只是临近了却又有些瑟缩，悄悄看眼身边的丑奴，或许是感受到对方温和的安抚，这才平静下来端着托盘靠近了等得百无聊赖的楚流风。

    “公子，我们已经给您换了批菜，你看看合口味不？”小心翼翼的动作中却又带着淡淡的自信，仿佛确信这些东西定能够让楚流风满意。即便桌上的四样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农家小菜，豆腐青椒之类。

    丑奴也只是静静地垂头着，没有出声，楚流风疑惑的看了眼桌上的菜，无论是色香味都是淡雅非常，幽幽的香气倒也真的让人胃口大开，即便还没有下箸，光靠色香便也知道定然好吃。只是这股气息，竟然莫名熟悉，仿佛在何处曾经接触过。拧为思索瞬间想不出个头绪来也就不再追究，动手尝了尝桌上的东西，果然，如预想中样的美味。

    终于放松了脸上直的冰冷，淡淡道：“早有这样的好厨子，为何竟然藏着，直到现在才请出来。将刚刚撤下去的那些菜让这个厨子再做遍。”

    小二闻言有些为难，僵硬的看着身边的丑奴，并不做声。楚流风也发现了不对劲，看着那两人之间的暗流，蓦的心中震，终于想起来为何竟会感到无比的熟悉，原来当日离开那方小小的角落时，也曾经闻到过这样清新淡雅的蔬菜香气。看着静立原地的丑奴，轻呼声，“这些，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