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作者:任青衣

    楚家堡少堡主，三年前便在江湖上成名，大名鼎鼎的‘流风公子’。”说着，朝身后震惊的含章觑眼，低笑道：“我姐弟二人早就慕名，只是直无缘相见，今日见果然非凡出众。若是礼数不周，还望楚公子海涵。”莫名的瞥眼让沈含章晕红了张俊秀的脸，讷讷着不说话，只是如姐姐般低下头去。

    丑奴回到房中细想片刻始终觉得有些不妥。虽然的确是流风说话过分，可是，自己那样说，也的确有些无情。再说了，流风是个在江湖上有名望的人，被人这般违逆，怕还是第次。丑奴心底柔软，这般想着，便总也觉得自己也有过错，当下便戴好了面具出来寻找。倒不是怕他将自己人扔在此处不理会，只是觉得没有找到他，没有见到他，心中始终担心，却又说不出他究竟会遇上什么值得自己担心的事情，只是被他讨厌，见不到他便心中慌乱罢了。

    小心翼翼的路询问下来，终于找到了花街口。天已落幕，扉扉靡靡的花街被黄亮的灯光烛火映照得别有番朦胧的失真。丑奴有些紧张，他没有见过这些，可是，却也从书中知道，这里定然便是青楼红坊之类的烟花之地。流风来此，难道说。难以言喻的哽咽让丑奴心中阵不舒服，他自己知道，他喜欢着楚流风，从十年前开始，虽然直强迫自己忘了他，与他保持距离，可是，身体却总是忘乎所以的靠近着他，即便受伤怕是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楚流风介风流翩翩公子，自己又是这般模样，自然不能相交。若是和自己太过亲近，楚流风定是会被旁人笑话，自然也就原谅了楚流风的排斥与无礼。

    阵阵的巧笑轻呼与扑面而来的浓腻香味让丑奴瑟缩，几乎有些却步，不敢踏进那片禁忌般的脂粉之地。深呼吸了好会儿，这才敢从阴影中走出来。直以来的自卑让他即便脸上罩着面具却依旧低垂着头，再加上对这里的排斥与恐惧，让他的动作僵硬谦卑得有些过分。

    楼上的姑娘们见识广，没见过来青楼还带着面具的，没见过这般紧张无措的，看便知是个初来此地的雏儿，都是欢笑声甩着手中罗帕迎了上去。

    莺莺燕燕环绕身旁，让丑奴心中紧张，几乎连手脚也不知该怎么放，便被那群红莺绿燕拽了进去。姑娘少爷们怎么问，都是律的微垂着头，紧闭双唇不说话。这样的未经人事的他倒是反而让那些久经红尘的人们没了辙，只能无奈的看着。老鸨也瞧出了些许诧异，挥挥手轰退了丑奴身边吵嚷的人们，亲自将他带到了边低声问道：“这位公子，您这是头次来这恣情楼吧。我知道，头次经历这种事情，少有些不好意思，您说，想要什么样儿的，我亲自给您找去。”

    丑奴闻言只是摇头，终于敢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眼面前的老鸨了，低声道：“我，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我是，我是……”时间竟然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窘得满面通红，可惜被那张面具给遮了起来，而且，便是没有这张面具，他如今的脸上，怕是也瞧不出这些变化来。

    老鸨见过行行□□的人，乍见丑奴，虽然全然看不清那张脸，可是，露出来的颈脖泛着微红，竟是细致优美得让人羡慕。而且那把嗓音，虽然被压得极低，可是如空谷回风般轻灵婉转。就这些，怕是楼中最好的两名花魁也比他不上。只是不知道那张被掩藏起来的脸究竟是何等姿容，刚刚瞬间的瞥，那双清透的眼是真真的摄人心魂了。

    碰到这样的好苗子，老鸨难免不犯了老毛病，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丑奴被她太过露骨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自在，却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讷讷的着，皱皱眉，沉声道：“我是来找人的。”

    老鸨听他声音即便依旧好听却已经带上了点点发怒的低沉，终是不敢放肆，涎着脸笑道：“却不知这位公子是来找哪位姑娘少爷的？”

    丑奴慌忙摆手，“我不是来这里找你们楼中的人，我是来找我认识的人的。”说了这么许，老鸨自然也就猜得到这男子是来寻人的。脸上立时顿了顿。若是前来寻找负心在外玩乐的家里人的，那可不好，心中阵计较便是低笑声，将那张满是香粉的罗帕王丑奴脸上甩。丑奴被这太过甜腻的气味呛得有些难受，低咳几声，“我找，楚流风。”

    方才两大花魁同争抢那丰神俊朗之人，再加上沈家姐弟的接近，她当然知道丑奴要寻的人究竟是谁在何处。只是，若是前来找麻烦的，那可就不好了，得罪了楚流风，得罪了沈家，打扰了自家的生意都是划不着的。不由得微皱眉，思索着究竟该如何答复才好。

    丑奴看她脸色知道她有些顾虑，当下也不再隐瞒，快速道：“我，我是他的，他的仆人，前来寻他。”说出‘仆人’二字时心中猛地阵难受，明明不想要让自己在他面前加低下了，可是，若非仆人，自己和他究竟又算个什么关系。

    那老鸨闻言松了口气，看他样子不像欺骗，便让他在楼下等着，自己上楼去请示下楚流风和沈家姐弟的意见。

    三人虽然之前少有些尴尬，可如今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不说相谈甚欢倒也相处融洽。老鸨满面的讨好敲门进来让三人都有些诧异。楚流风只是邪肆笑，没有说话，那无形的气势却让几人都是心中颤。老鸨不敢惹他不高兴，飞快而恭谨的说道：“楚公子，楼下有个自称是您的下人的青年人要寻您，您看这……”

    楚流风闻言震，‘下人’，难道说是他，自己路上只有他人直相随。“让他进来。”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在猜到可能是他的时候心中阵难言的欣喜，只是没有细想罢了。

    丑奴轻轻敲响了房间的门，知道对方就在这间房间中，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些什么。明明之前还赌气说了那样重的话，如今又来找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来不及犹豫，门已经被打开，楚流风挑着眉眼看着低着头静静在门口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的丑奴。果然是他，半日的郁结心情突然之间云消雾散。可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冷哼声，“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么？不是说你便是要离开也没有人能阻止么？又怎么会自称是我的下人前来寻我？”

    丑奴闻言紧张非常，想要解释，却又不知究竟该从何说起，只能轻咬着唇看着楚流风，好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少堡主，我不该朝你发脾气的，我只是，只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有几分楚楚可怜。若非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