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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 作者:怪受
相,再睁开眼时,只见潭子实奄奄息地躺在地上喘气,那头饿狼被他压在屁股下,扑腾了两下便断了气儿。
潭溪松了口气,这人实在是蠢得有能耐,能活生生把头狼给蠢死了。
潭子实这摔,只觉得后脑勺阵刺痛,眼皮子又开始犯困,喘了会气,竟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翌日天大好,早林中飞鸟群集,附在枝头鸣啼。
睡了晚,日头渐渐打在潭子实脸上,潭子实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嘴巴,倏地睁开了眼。
“我没死……”
潭子实坐起身,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胳膊腿。
潭溪守了晚,见他此时无恙,略微放下心来。
潭子实支着腿从地上起,开始打量自己处境,脸上露出绝望来。
看了会,潭子实开始往上攀爬。
长着青苔的坑壁滑不溜手,潭子实如身困牢笼的猛兽般不停地往上攀爬,然后再不停的掉到坑底。
爬了半晌儿,潭子实捂着头上的肿包,颓丧地跌坐在地上。
“有人吗?救命啊……”潭子实破口大叫。
叫了半晌,股细风从上面刮进来,潭子实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嗓子嘶哑。
“有人吗?”
潭子实哑着嗓子叫着。
“快来人啊,我还在坑里,快来人救救我……”
潭溪翻了记白眼儿,这蠢货还指望着那伙人来救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日头落山,潭子实便没了声音,嗓子嘶哑的只能发出阵嗡嗡的呢喃声,“爹……爹……救我……”
潭溪心里着急,又不敢离开步,生怕再有什么野兽接近。
“爹……爹……”
潭子实的声音渐渐小了,日夜滴水未进,体力也耗损得差不了,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第二日,潭子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极其绝望的望着头顶片湛蓝的天,不叫了也不动了。
潭溪忙在林中四处走动,此时才刚入春,山中野果极少,寻到半山腰,见路边翠绿的草枝上结着串串鲜艳水灵的小果子,看样子极像樱桃,便急忙摘了些,揣在怀中往回走。
潭溪是个出门不记路的主儿,这会儿心里又急,山林又繁复曲折,转来转去总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潭溪又急又怕,就这么不停地在山中旋绕,等他找到那个坑时,已是第三日的清晨了。
此时天蒙蒙亮,潭溪长舒口气,扒着坑沿儿将怀中干瘪的果子小心翼翼扔了下去。
坑里的潭子实已是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面无血色嘴唇白灰,副将死的样子,弱弱穿着气儿,将眼强睁开条缝儿,眼巴巴看着天上掉果子,却没力气捡果子吃。
潭溪看坏了,再不想法子,这小白脸怕是就要命呜呼了。
正急得焦头烂额,坑底的小白脸忽然转了转眼珠子,“吧嗒”落下颗豆大的眼珠子,缓缓的就要闭上眼。
“哎!小白脸,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潭溪急了,忙从地上捡了颗碎石扔了下去。
“咚”的声轻响,石子恰扔在他耳边,潭子实又将眼睁开点,直勾勾看天。
“对!别睡,别睡就不会死了 。”
潭溪忙又从地上捡了捧碎石塞进怀里,等到潭子实想闭眼,就扔颗下去,他便又强撑着眼睛瞪着天。
潭子实撑着眼皮子会儿阖上又睁开,如此反复,撑到黄昏,只觉眼皮似有千钧之重,沉得要把人压垮了。
潭子实费力将眼珠转了转,正想着干脆闭上眼不醒了,却听不远处传来阵脚步声。
他心中阵狂喜,眼睛卖力的睁得溜圆,眨不眨盯着空荡荡的坑沿儿。
那里正着个他看不见的鬼……
须臾,坑沿儿探出个人的脑袋来,潭子实饿的头昏眼花,此时拼了命的瞪着那人,竟瞧清了那张眉飞色舞的脸,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他口口声声叫五子哥的人。
“嘿……你还活着?”五子笑道。
潭子实没力气说话,嗓子也哑的发不出声儿了,只能使劲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五子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又问:“你真的还活着?”
潭子实又眨了眨眼。
五子摇了摇头,叹息着,“稍等,我这就救你上来。”
潭子实又眨了眨眼,眼中泛起光彩。
五子闪身没了踪影,潭子实竖着耳朵听,过了半晌才又听见阵局促的脚步声,又等了半晌,却不见人影儿。
潭子实将眼珠子费力转了转,转到了坑的另头,却听见阵“斯斯……”声,顺着坑壁正往他身边靠近。
潭子实瞪大了眼睛,嘴唇开始哆嗦起来,坑沿儿上正有条花红的长蛇路蜿蜒而下。
潭溪在坑外,却瞧得清楚,五子这哪里是来救人的,分明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五子往坑里扔了条蛇就跑,心肠竟如他那黑心的主子般狠毒。
潭子实眼见长蛇吐着血红的蛇芯子游了下来,再有五六步的功夫就能要了他的命了,索性闭上眼,乖乖等死。
潭溪急了,搬起块大石头就要砸,手举到半空,忽然又顿住。
这砸,只怕是凶吉少了,那坑本就不大,坑壁又极其陡峭,这大石头扔下去,极可能连那个小白脸也块砸死了。
犹豫间,那蛇已游至坑底,离潭子实只差步之遥,再眨眼的功夫,可就真的救不了了。
潭溪暗道声“潭老爷,若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你家小白脸别被石头砸死,若是你潭家绝了后,也莫要怪到我头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毕~
提前晚安~
第54章 大难不死之鬼救(二)
“哐啷”
大石掷地有声,不偏不倚砸在蛇头上,也不偏不倚的砸在小白脸的脚上,小白脸先是将眼睁,而后眼白翻,就此昏死过去。
“别死啊,我不是有意的,你千万别死啊……”说着,潭溪连扔了数颗碎石,潭子实再也叫不醒了。
潭子实也不记得自己躺了久,又饿又渴又累又困,脚不知道被什么砸中,痛的他闭着眼却睡不着;渐渐的脑子愈发昏沉,脚也不觉得疼痛难忍了;再然后,大约是过了很久很久,自己仿佛是死了的,干裂的嘴唇上却忽然阵清凉,滴冰凉凉的水珠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