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蓝夜 作者:淡瑾

    着嘴唇，低头从他身后走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余光里，高大的身影正朝自己这边走来，蓝晔忐忑地抛去眼，果然是萧绀。只见他走到自己对面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将手上的书放到旁。蓝晔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都坐得零零散散的，但角落里的只有他和萧绀两人面对面坐着。蓝晔收回视线，坐直身板，将自己注意力全部投入书中去。

    木桌上的阳光也缓缓移动，万里无云的天空，碧蓝如洗。教学楼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读书声。两人相对而坐，都沉浸在文字构造的世界里，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蓝晔都浑然不觉。直到楼下传来喧闹的人声，蓝晔放下书，探身看了看，这才知道已经放学了。面前的萧绀忽然起来收拾书包，蓝晔看了看时间，赶紧收拾起东西。

    匆忙走到门口的借阅处，萧绀正在那登记信息，只听坐在木桌后的管理员说，又来借书啦，上次的看完了？

    萧绀从把手边的几本书推到老师面前说：“恩，这些要还。”

    管理员笑着说：“这次要借哪些？”

    “这些。”萧绀把书放在桌上说，声音依旧没有太起伏。

    管理员却并不在意萧绀略显冷淡的态度，反倒依旧笑盈盈地登记好信息，说了几句：“涉猎挺广的嘛，读书好啊，趁着年轻读点，以后功成名就。”

    萧绀拿回外借的书放进书包里，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了。

    管理员看见后面的蓝晔，问道：“同学，要借书吗？”

    蓝晔连忙收回视线，把怀里唯本书递给管理员脸上带着笑说：“恩，就借这本。”

    管理员看见书封，好奇地看了几眼蓝晔，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将书还给了蓝晔。

    谢谢。蓝晔拿回书，急忙跑了出去。

    下到二楼转角的时候，他看见了萧绀的背影。蓝晔连忙刹住脚步，缓慢地跟了上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偷偷摸摸地跟在萧绀后面，大概是心里有几分说不清楚的难为情。

    夕阳的余晖透透过玻璃窗铺满了整个楼道，光影剪影里的挺拔身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某部电影的画面，蓝晔时觉得分外眼熟。

    走出图书馆，汇入人群中，萧绀颀长的身形在人群中眼就可以看见。这点蓝晔倒是有点羡慕，他的身高从初中突破了160之后，就没有明显的变化了。想到表妹之前还嘲笑他三级残废，蓝晔就有些郁闷。不过他又不热爱运动，看来身高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穿过马路，蓝晔来到公交等待班车，萧绀就在不远处，戴着耳机，眺望着远方，与热闹的周遭有点格格不入。不过他剑眉星目的样貌和疏离淡漠的神情，反倒吸引了些女生的注意。

    蓝晔就想起了前不久看到的报纸新闻，大意就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靠着自己的脸诈骗了很钱，被骗的基本都是女性，文章里还有句什么靠脸刷卡的句子，让人忍俊不禁。蓝晔本觉得新闻有些可笑，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美好的事物总是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不然怎么会有以貌取人这句俗语，看脸这种事情，从很久以前就有了。

    眼看公交车就快进，蓝晔连忙甩去脑海里胡思乱想的东西。

    上车刷卡后，蓝晔幸运地抢到了后排的个位置。车子颤颤巍巍地上路了，车厢里挤满了人。萧绀就在下车的位置，手扶着铁杆，手提着书包。

    汽车右转的时候，蓝晔看见好几个人的重量几乎就压在他身上，他却纹丝不动。在他背后的女生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蓝晔听见了，但萧绀带着耳机并没有听见。女生有些窘迫地抿着嘴唇把头扭到边。

    过了几后，车厢里的人就少了，萧绀背上了书包。

    又过了两，上来了位老奶奶，蓝晔才起来，前面就已经有人让了座位。

    蓝晔重新坐下，抬头时正好看到萧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蓝晔尴尬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萧绀什么也没表示。

    终于到了，蓝晔从座位上起来，还差步就到门口，司机突然个急刹车，他便不由自主地朝前俯冲而去。蓝晔正郁闷自己就要在众人前摔得四脚朝天时，旁的萧绀迅速抓住他的书包，让他转了个圈抓住了扶手。车里的都惊了身冷汗。

    蓝晔大大地松了口气，连忙向萧绀道谢。他似乎听到萧绀说了句不用谢，但他的双脚已经踏上公交台了，身后的门也合上了，来不及再次确认。蓝晔看了眼远去的车尾，忍不住拍拍胸口，若不是被萧绀抓住，估计会摔得不轻。

    周上午的体育课，根本就是不科学的存在。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周却要测试1200米。

    体育老师勺子吹响，周围的人就跟脱缰的野马样往前冲去。连带着不想冲刺的蓝晔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去。但是跑了200米，蓝晔就受不了了，只能放慢速度。跑完圈，嗓子眼就刺疼起来。

    蓝晔边调整自己呼吸，边坚持着。虽说不喜欢体育，但是他也不喜欢失败。所以这种短暂的痛苦，他般还可以忍受。

    两圈后，已经有人到达终点了。定是班上的体育生，不用想都知道。蓝晔看了眼前面，有好人，估计他是最后几个。而萧绀就在跑道另头，快要接近终点。个子高不说，居然还跑这么快。蓝晔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他咬紧牙关努力抬起酸胀的小腿，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快点。

    最后100米的时候，蓝晔觉得自己都像是快漂浮起来，对酸疼已经没有了感知。冲过终点线的时候，全身的疼痛突然袭来，蓝晔双手撑地蹲在路边，大口大口喘气。但也没过久，他就了起来，体育老师正在宣布成绩。蓝晔勉强及格。

    宣布完男生的成绩后，体育老师就地宣布男生自由活动，召集了女生测试800米。大部分男生都去打篮球了。蓝晔围着操场走了两圈，才算彻底缓过来。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还有书去了露天看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晒太阳背单词。

    也不知道是冬日阳光晒得太舒服，还是密密麻麻的字母容易让人眼花，蓝晔没被少就觉得困乏。眼见周公向他走来时，脑袋忽然被拍了下。蓝晔立马就清醒了，有点上课睡觉被老师发现的窘迫。

    他发现自己被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阴影里，抬头看，原来是萧绀在自己身后正低头看着自己。蓝晔眨眨眼，不明所以。

    “背单词？”

    蓝晔窘迫地和上书说：“快期末考试了。”

    “还有久？”萧绀问。

    “个月吧。”蓝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