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蓝夜 作者:淡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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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显然也没耐心，“碰”地就把门摔上了。

    蓝晔吓得紧闭双眼，时还没接受现状，过了好久他才再次鼓起勇气，敲了几下门。

    “谁啊！“屋里的人扯着嗓子喊。

    蓝晔不好意思开口，仍然敲门。

    大门猛地被拉开，又是刚才的男人，他衣衫不整，只手在胸口乱摸，脸不耐烦地问：“你谁啊？“

    蓝晔小声问：“我、我找萧绀。”

    “谁？”男人拔高声调。

    “萧绀，我找萧绀。”蓝晔大声了点。

    男人拉耸着肩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蓝晔几眼问：“你是他同学？”

    蓝晔点点头。

    他不在！男人语气烦躁。

    “那，您知道他在哪吗？”蓝晔小心翼翼地问。

    “这兔崽子已经两天没回来，鬼知道他死哪去了。”

    “萧绀两天没来上学了，我和同学都很担心，您知道他会去哪吗？”

    “不知道不知道！你别来烦我。”男人连连摆手，关上房门。

    蓝晔呆若木鸡地在原地，好会才回神。他隐隐约约听到屋里的谩骂声：“那钱本来就是老子的，也不像是谁给他吃给他穿，他以为不要钱啊，兔崽子，等老子赢了钱，看他们还不来巴结我……”

    从这些话里，蓝晔知道，萧绀和家里发生了争吵，似乎是为了钱，可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而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萧绀。在这寒冬腊月里，他会在哪呢？蓝晔愈发担心起来。

    蓝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傍晚又下起了雪。蓝晔太冷了，就去kfc点了杯热饮。等待的时候，蓝晔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始终放不下心来。他对自己说，喝完这杯热饮，再去萧绀家里看他回来了没，如果没有他就回家，明天请假去找他。

    蓝晔拿着热饮来到二楼，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投降他和萧绀经常坐的角落，却不可思议地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萧绀还会是谁？

    蓝晔连忙走上去，激动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萧绀抬起头来，表情却片默然。

    “你的脸怎么……”蓝晔担心地说。

    “没什么。”萧绀说，比平常加冷硬的语气。

    蓝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萧绀，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萧绀的脸上却有好几处伤口，嘴角和额头还贴着白色小块的创口贴。

    蓝晔坐在萧绀的对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与你无关。”萧绀语气冷硬道。

    “你在这坐久了？”蓝晔小心问道。

    萧绀显然不想回答。

    但蓝晔不会就这么放弃，他继续问：“你吃饭了没有，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蓝晔说完就起来。但马上被萧绀抓住手腕制止了。

    “不用。”萧绀硬生生吐出这两个字。

    蓝晔转而说：“那我买自己的那份，我找你晚上了，都没吃东西。”

    萧绀松开了手。

    “那你不要走啊。”蓝晔说完，就匆匆忙忙地下楼了。过了会儿，蓝晔端着全家桶坐到萧绀面前说：“我买了，你帮我解决点吧。”

    萧绀瞪着蓝晔，句话不说。

    蓝晔可怜兮兮地说：“我直就想吃全家桶啦，可惜都找不到人陪我。今天真的太饿了，没想到会这么，我真的吃不完呢，丢了就太可惜了，我们不能浪费粮食呀。你就帮我吃点吧，就吃点也好。”

    萧绀不为所动。

    蓝晔也不在意，边吃边说：“昨天是你生日，可我整天都没见到你，也来不及跟你说生日快乐。不过这次我买了分生日礼物给你。”吃完根鸡翅，擦干净双手，把袋子放到萧绀面前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蓝晔紧张地注视着萧绀，过了好会，见他把袋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条墨蓝色的羊绒流苏围巾，很简单大气的款式。

    萧绀直接问：“少钱？”

    蓝晔早就知道萧绀会这么问，价格要是太贵，萧绀肯定不会要，所以价格牌早就被他扔了，没人知道这条围巾要少钱。

    蓝晔说：“很划算，只要三十块。”

    萧绀脸不信：“这是羊绒吧，怎么可能只要三十。”

    蓝晔解释：“是仿的啦，真羊绒都快千了，我哪买得起。你快带上吧，天气这么冷。”

    萧绀看了蓝晔眼，把围巾绕在脖子上。

    蓝晔连连点头说：“果然很适合。”

    萧绀抚摸着手里的围巾，手感软滑，非常温暖。蓝晔在他面前笑着把鸡翅推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哀求，你就帮我吃点吧，我真的吃不完了。”

    萧绀知道自己很难拒绝蓝晔的要求，刚才他只是还在因为家里的事情生气，所以说话的语气刻薄了些。但只要他冷静下来，看着蓝晔的时候，那些令他痛苦的事情忽然就淡去许。

    蓝晔见萧绀的脸色终于不绷着了，就知道他现在不生气了。他继续耍泼无赖地央求萧绀帮他吃掉出来的食物。没过久，萧绀就软化了态度，吃掉了对鸡翅，接下来又是汉堡，薯条。全家桶就这么被他们两个人解决了。

    蓝晔想了很要怎么开口问萧绀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他觉得，在萧绀面前，没必要绕那么弯子，萧绀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于是蓝晔开门见山道：“我今天去你家找你了。”

    萧绀看着蓝晔，抿着嘴唇，语不发。

    是不是太平静了点？蓝晔不安地想，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你没来上课，所以我去找张老师要了你的家庭住址。就像上次我生病，你来看我样。你爸说你两天都没有回家，所以我到处找你。”蓝晔说。

    萧绀的脸色忽然阴沉起来，那样子，似乎随时都可以拎起蓝晔，揍他拳。如果蓝晔真的要劝他回家的话，他立马就走。

    但是蓝晔却说：“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就来我家住吧，晚上不能安稳睡觉，精神会不好的。”

    萧绀冷笑道：“你可怜我？”

    蓝晔倒吸口冷气，感觉很受伤，他说：“我只是担心你，我们是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吗？我英语差，你帮我补习英语，现在你不想回家，我就提供张床给你睡觉。”

    萧绀不说话。

    “学校的课程其实你不用学照样都可以考满分，我点都不担心，但是前提是你要有个好身体。你要是生病住院了，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你说呢？”

    蓝晔的几番诚恳的话语显然打动了萧绀，他退让了步说：“我要回家拿点东西。”

    蓝晔笑着说：“我陪你去。”

    到了家门楼下，萧绀对蓝晔说：“你不用上去，我马上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