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蓝夜 作者:淡瑾

    你都知道了。”

    萧绀轻笑了声，推开蓝晔说：“你还没告诉我，那条围巾到底要少钱。”

    蓝晔眨眨眼，想不到萧绀还惦记着这事情。他说：“反正是我自己省下钱买的，你拿着就好了，管那么做什么。”

    萧绀说：“你不说我就不要。”

    蓝晔无可奈何，最后在黑暗中比了个“5”。

    “五百？”

    蓝晔不情愿地点点头。

    过了许久萧绀才说：“这次我收下了，以后不用送那么贵重的东西。本书其实就足够了。”

    “我知道了。”蓝晔开心的说，只要萧绀不说不要、还钱什么的就好。

    黑暗里，萧绀翻身背对着蓝晔，低声说了句：“晚安。”

    蓝晔侧头也回了句：“晚安。”

    寂静的夜，大雪悄无声息地落下。

    升入高三后，蓝晔明显感到学习十分吃力，太的东西要背，太的卷子要写，太的错题要对。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萧绀的成绩却越来越稳定，直到稳坐全年级第的宝座，无人能撼动。当然，他依旧不上早晚自习。

    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萧绀并没有住太久，还是搬回去了。蓝母其实很舍不得，但是萧绀坚持，蓝晔很清楚萧绀的脾性，所以也不说挽留的话。

    但是他们每周五在kfc补习的惯例，延续到了周末，从下午五点直到晚上十点。不得不说，因为萧绀每次帮他划重点，让蓝晔节省了不少时间。虽然分数没有质的飞跃，但是也直在进步。蓝父蓝母把切都看在眼里，也俨然把萧绀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儿子。所以，当蓝晔的表妹，要找家庭教师的是时候，蓝母自然就推荐了萧绀。姨妈知道萧绀是高中生的时候，还很怀疑，但是蓝母打包票，绝对不会让她失望。对方就卖给了蓝母这个面子。后来表妹的英语成绩真的上去了，姨妈这才喜笑颜开，对萧绀百个放心了。

    因为这件事，蓝晔也忍不住问了萧绀，以前他的家教工作是怎么找的。般人听说他是高中，应该都不会要的吧。且不说是雇佣未成年，而且个高中能拿出什么凭证，证明自己的实力。

    萧绀说，工作并不是他自己找到，而是他的班主任，张老师主动提供的。因此他不上早晚自习的事情才没有任何老师置喙。而张老师也只是想帮他个忙而已，因为严格说来，张老师算是他的远方亲戚，在加上他本人也很欣赏萧绀，所以自然乐意为他提供帮助。

    蓝晔这才恍然大悟，评价道，果然有后台的就是不样。

    高考那天的到来也是眨眼的功夫。蓝晔不像萧绀那样胸有成竹，考前晚上他都因为紧张睡不好觉。第二天考语文的时候给自己灌了几杯咖啡。

    幸好他精神不错，第门课正常发挥。下午考数学的时候，题目很都是他做过的，蓝晔小心谨慎的计算。最后道大题的两问，他做不出来，干脆就放弃。到了第二天的文综，蓝晔彻底蒙圈，完完全全是没接触过的新题型，蓝晔秉承着决不留白的原则，把每道主观题都写得满满的，剩下的只能求老天保佑了。最后门英语，蓝晔已经放松了不少，这门，就算再怎么差，百分也绝对没问题，因为这不只是他个人的努力，还有那么天来，萧绀的帮助和陪伴。

    当最后道铃声响起的时候，蓝晔如释重负。三年的成果，在这天画上了句号。蓝晔脚步轻快地走出考场，他看见萧绀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

    他走过去说：“考完了。”

    萧绀回答了句：“考完了。”

    两个人都没有问对方考得如何，因为当他们停笔的那刻，其实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再问那些其他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的天空很蓝，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拉长了两人回家的背影。蓝晔兴高采烈地把手搭在萧绀的肩膀上，说起对以后生活的向往。萧绀侧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的眼里，温柔了过往岁月的时光。而美好的未来，还在等着他们。

    11

    转眼间到了周上午，签约仪式非常顺利的完成了，蓝晔马不停蹄地将anton等人送去了机场。离别前，anton握着蓝晔的手说了很，蓝晔自然是头雾水。

    萧绀简单的翻译了下，为什么说简单呢，因为anton至少说了好几句，但是萧绀只说了句。大意是，anton再次对蓝晔这几天的行程的照顾表示了感谢。

    送萧绀和柯绫回酒店的时候，蓝晔拉住了柯绫问她：“anton说了那么大串，怎么萧绀翻译过来就句话。德语有这么复杂？”

    柯绫笑了笑，像是不愿说的样子：“大概就是那个意思，萧老师只是精简了下。”

    “这样啊，”蓝晔自语道，又急忙补了句，“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只是好奇，问下你而已，你别告诉他。”

    柯绫忍不住笑道：“不会的。”

    “对了，那你也是下午要离开吗？”

    “恩，和萧老师差不时间的飞机，不过我是回t城。”

    “t城？”

    “我们的工作室就在t城，这次回去可有得忙了，哎。”

    “怎么了？”

    “工作室要迁移到c城来，很手续要办，资料要转移。”

    蓝晔下子有些糊涂了：“你说你们在t城也是有办公室的？”

    “对呀。”

    “我直以为萧绀都在国外，没想到已经在国内成立工作室了。”

    柯绫解释道：“工作室是萧老师和其他人合伙成立的，这几年他的确直在德国那边工作，国内都是合伙人在处理。我也很少见到他。”

    蓝晔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先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快回去收拾行李吧。下午4点，我会准时来接你们。”

    “好的。”柯绫笑着说。

    因为柯绫的时间比较早，蓝晔和萧绀先起把她送到了国内航班的安检处，见她进去了，蓝晔这才和萧绀来到国际航班的安检口。

    时间还很早，机票窗口只着几个人，蓝晔在排队取票的区域外等着萧绀。安检入口就在取票口侧，挨着很近，几步路的事情。有那么瞬间，蓝晔忽然想到几年前萧绀从这里离开，只身前往美国的场景。那时，他没能送他程。蓝晔不知道当时萧绀是不是个人走的，想到他形单影只的背影，现在还会有些心疼。蓝晔知道自己这些敏感的情绪在萧绀看来，可能有些婆妈，但是蓝晔觉得，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孤独脆弱的时候。即使萧绀可能不需要蓝晔的心疼和怜悯，但是蓝晔自己愿意将这些情绪放在心底，远远地看着他，让他知道，这个世界至少还有个人，愿意将他放在心上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