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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 作者:剩余石
“啊?你怎么这么确定?”
顾颜冷笑:“我还没见过给钱都不要的生意人呢!”
“顾颜……”
“说。”
“你小心点。”
“嗯。”
大梁玉蝶恢复了些精神,除了偶尔和安启华交谈几句,却不跟陈欢讲话,总是愣愣地望着儿子发呆,望着望着还会流下眼泪。
陈欢隐忍着,默默地守着她的床边,盯着输液,削水果,帮她洗脸梳头发……他盼着她能和自己说说话,哪怕句,关于《化蝶》,他有很话要问她,可她却只字未提。
终于,在陈欢困的不行趴在她身边睡着了的时候,她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哭泣起来,陈欢下惊醒了,母子相望,眼里都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你回去吧。”这是日来大梁玉蝶跟儿子说的第句话。
陈欢下意识地摇摇头,蠕动着嘴唇:“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大梁玉蝶良久无言,呆望儿子,眼泪簌簌的。
“妈,你别哭,大夫说你不能情绪激动。”陈欢慌手忙脚地抹去大梁玉蝶脸上的泪水。
抬起缠满胶布的手,摸上儿子疲惫的脸颊,大梁玉蝶良久无言,病房里安静地叫人发慌。
颓然地放下了手,陈欢小心地握起,母亲的手温暖柔软。
大梁玉蝶的声音虚乏而迟缓:“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许莫生的?”
陈欢楞了,身体明显僵,许莫生?母亲居然提起这个画家来,还知道自己和他相识,时间,陈欢脑子里有点乱,嘴巴也有些笨拙:“玩,玩的时候认识的,他怎么了?你认识他?”
大梁玉蝶蹙了蹙眉,似乎很不满意陈欢的回答:“玩的时候?”
陈欢老实作答:“是啊,我去泰国玩的时候,酒吧认识的,后来就有了点联系,他今年回国办画展,邀请我去看了看。”
“再后来呢?”
陈欢莫名地有些紧张:“再后来……妈,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我是问你再后来呢?你跟他来往到什么程度了?”
母亲的口气明显得严厉起来,因为用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急喘了几下。
陈欢赶紧道:“我们只是朋友,他在北京的时候,偶尔吃吃饭喝喝酒……”
大梁玉蝶眯起了眼睛,望着不知所措的儿子,继而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陈欢茫然,他只知道许莫生是那个很有名很有钱的大画家。
“他是你小梁阿姨的第二个丈夫。”
病房里死般的寂静,陈欢瞪着眼睛,有那么几秒是毫无意识的,继而脑中才嗡地声纷乱作响,离开母亲的床边,几乎是下意识地叫道:“不可能,许莫生?这不可能。”
大梁玉蝶漠然地看着大惊失色的儿子,继续道:“他投资拍摄《化蝶》,我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说是悼念亡妻,但显然是别有用心。”
陈欢惊愕了,《化蝶》的投资人是许莫生?他和顾颜苦苦查询的神秘投资人,居然是许莫生?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妈,你为什么要参演这个电影?他要挟你是不是?是不是他干的?”
大梁玉蝶痛苦地闭上了眼,紧紧地抓起儿子的手,抓得陈欢都痛了。
第82章
“妈,说话啊,他到底对你都干了些什么?”
大梁玉蝶的脸色有些发白,勉力睁开眼,缓缓道:“他知道那封信的事,是你小梁阿姨临死前写的那封信……”
陈欢心念如电,慌忙摇着头:“不,我没跟他说过你是我母亲,没跟他提过那封信的事。 ”话落,猛然刹住了,陈欢的脸色也有点苍白,他偷拍保险柜里那封信的事,母亲应该还不知道。
谁知大梁玉蝶惨淡笑,道:“你啊,真是能干,连我的保险柜都能打开,我知道你见过江淮,答应他找那封信,只是这次太顽劣了些,从小就这么好奇爱管闲事。”
“我后来骗了江叔叔……”想到顾颜,陈欢吞声了,顾颜只是看过,后来那封信被自己烧掉了,可是,许莫生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小梁阿姨自己不小心叫他发现了,他撕了信,小梁阿姨又重写的,他后来才知道信已经寄出去了,也许为了这个,她又受了不少罪,那个时候他们处的并不好,她很想离开他,但我知道,她其实很想回到另个人的身边……”
大梁玉蝶停住了,语声哽咽:“是我害了她和她的孩子,如果我当时把那封信转给顾思明,或者亲自过去找她,也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些事……她死了,可我却辈子活在内疚里,既恨她,也想她……到现在,她的两个孩子都不知流落在哪儿,如果顾思明知道这切的话,说不定也会像江淮那样狠狠地抽我巴掌……”
“妈……”陈欢犹疑着,动了动唇,终于道:“妈,我告诉你,顾伯伯找到他的儿子了,小华就是顾颜,他们早在很年前就已经相认了,只是顾伯伯不愿再提当年的往事,不许顾颜承认自己就是小梁阿姨的孩子。”
“啊……顾颜是小华……”大梁玉蝶猛喘着,两眼发出光来:“太好了,他还活着,他们父子原来直在起,我就知道是他,他长得像他母亲啊,慧蝶,你都看到了,太好了……”
陈欢痛心地问:“就为了这封信,许莫生才要挟你拍的这部电影?”
大梁玉蝶紧闭双眼,面容毫无血色,似乎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说话。
陈欢起身:“好,我去找他。”
大梁玉蝶拉住了儿子,疾声道:“不许你再见这个人,听见没有!他就是个小人,是个魔鬼。”
“我要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为什么要拍这个电影,我不能叫他这部电影里有你。”陈欢有些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这点,可他必须要当面问问许莫生,他如此地信任他,把他当朋友,可他却在背后做了那么欺瞒他的事。
死死地拉着陈欢的胳膊,大梁玉蝶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陈欢,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好,给你,你想要的我给你。”
说罢,哆嗦着起身去伸向床边的小柜子。
陈欢急忙扶住了她,强迫她重新躺下。
柜子里是她随身携带的个皮包,大梁玉蝶急喘着,从里边掏出了把钥匙,交给了陈欢:“你不是挺能开保险柜的吗?好,去找你要的东西吧。”
“这是什么?”握着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