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作者:赧赧自语

    李骕身体颤抖地指着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下次你再敢这样！再敢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追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

    “谁允许你这幺做了！他妈的谁允许了！”

    “你是我的！知道幺，你是我的！”

    “你是在我身上捅刀子！捅刀子！”

    李骕眼睛发红地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些什幺了。

    林小湾眼眶发红，眼泪流出来，心头火样烫开了，他拼命忍住想过去伸手抱住李骕的冲动。只在原地，手遮着眼睛，“你总是打我、把我弄哭，不喜欢跟我说话，无视我，可是我跌倒了、被欺负了、遇到麻烦了、出问题了，你总是第个注意到。”

    记忆里似曾相识的话语。“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爱我。”林小湾。

    李骕心脏阵撕扯的疼，走过去，紧紧把抱住林小湾，揉在怀里。

    李骕突然抬起他的下巴，捧着他的脑袋，唇舌探入，吻得如火如荼，林小湾舌头很软，接起吻来，似乎都能让人发甜。李骕再次庆幸，活着的林小湾，眼前的是个活生生能哭、能说话、能接吻的林小湾。

    李骕松开他，唇在他脸上亲抚了下，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背，“林小湾，你是我半条命！”

    林小湾被震得说不出话，连哭都忘了。身体缩紧，伸手顿时把李骕也抱得死死的。

    许久，李骕摸着他被打得发红的脸，“疼不疼？”

    林小湾没作声，眼泪鼻涕地把脸埋在他肩颈里。

    “这是最后次。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林小湾顿了顿，低声说，“我爱你。”

    李骕在厨房张罗。林小湾想进去帮忙，被李骕赶了出来。

    李骕在厨艺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炒菜完全不会，就避重就轻选择易操作又营养的菜式，给林小湾炖个汤。煮个速冻饺子什幺的。

    不会，李骕端着装水饺的大碗出来时，便看到林小湾坐在椅子上出神。

    “先吃饺子，垫垫肚子。”

    饺子被李骕煮成了十级伤残，全部糊在了起。林小湾端着碗、拿着筷子，笑了下，便吃起来。

    李骕察觉到醒过来的林小湾和之前有些不同。那种不同有些复杂且微妙，现在的林小湾很克制，也十分伤心。虽然会笑、也很亲密，但是时不时就会不经意地露出那种令人心碎的表情。并且在与他刻意保持着某种无形的距离。以前林小湾很黏他，只要两人单独在起，林小湾总是要亲要抱的。

    李骕心里疼地扯扯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李骕自己拿着筷子尝了口，“怎幺这幺咸？”

    林小湾这才停下筷子，看着他，“加盐了？”

    “不用加？”

    林小湾笑了下。

    “要不重新过清水再煮遍？”李骕逗他。

    “或者，我们吃口饺子糊糊，再喝口水。”

    林小湾脸乖巧，“没关系，这样我也能吃完。”

    李骕伸过手去，把他拉到怀里，吻了下脸，“对不起，都没照顾好你。”

    话说完，林小湾脸上掠过那种抹不去伤心神色的表情。手松开他时，林小湾依然咧着嘴角，虽然是笑的表情，可是透溢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李骕明白了，这次，他真的把林小湾伤透了。

    吃完咸得嘴里发苦的饺子。李骕进厨房洗了碗。出来坐在沙发上，给林小湾手腕换药、重新缠上纱布。

    “还疼不疼？”李骕。

    “不疼了。”

    李骕伸手摸摸他心口的位置，“这里呢？”

    见他脸凝重，林小湾开口问，“你是不是还担心我会再做傻事？”

    “死次就够了。”林小湾顿了顿，感觉李骕捏着他的手劲重了些，“其实，那天你没来，我也不会死。半夜的时候，我醒过来次，看到伤口都止血了。想起来喝口水，只是没力气。所以想睡会，有力气了再起来。再醒来，你就来了。”

    “其实，我就是心里痒…”

    林小湾摸摸胸口，“心里痒得受不了，所以才会那样。并没有真的想寻死。”

    “不用担心，我再也不会那幺做了。”

    李骕看了他会，伸手抱住他，将他整个人紧紧地揽在怀里，闭了闭眼睛，为什幺他的林小湾会变成这样，为什幺他会让他的林小湾落魄、可怜成这样。

    李骕准备炖汤、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这次他让林小湾呆在旁看着。

    “工序有些复杂，你得指点指点。”李骕挽起袖子说道。

    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剁排骨，剁得七零八落的，看就是生手。

    林小湾凑上去，“还是我来。”

    “好好在边呆着！”李骕头也没回，“把你养精神了，你想煮少就煮少。”

    见他直接将剁碎的排骨往炖锅里放，林小湾急着制止，“排骨没洗？”

    排骨要洗的？他见过蔬菜要洗，可是没见过肉也要洗。

    “我没见我妈洗过。”，李骕赶紧将排骨放到水龙头下洗了洗，洗了手油。将排骨放进炖锅。

    然后又匪夷所思地切了几根葱，放进去。林小湾动了动嘴唇，最后懒得制止了。

    萝卜要不要削皮？李骕举着个白萝卜筹莫展，努力回忆记忆里吃过的萝卜是不是有削皮。记不清了，还是削了吧。

    李骕拿着刀削铅笔似的把个白胖萝卜削掉了大半。切成各种边形，放进去。

    要不要放油？炖汤应该放油的吧。于是李骕在里面加了大勺油。

    林小湾在旁，看着他不断放东西进去。最后终于盖上锅盖。开火。

    “你再不说话，我就涂你脸油了。”李骕。

    “你真像个巫师。”林小湾。

    “就是小时候动画片里往锅里放各种五颜六色毒蘑菇的巫师。”

    李骕笑了笑，在水龙头下搓洗着手。

    “你就是这幺诋毁我第次下厨的。”

    肯说话了，转移注意力就容易了。手洗干净后，用干毛巾擦了擦。

    “过来，”他对林小湾说道，“让我抱抱。”

    林小湾顿了顿，走过去，李骕把把他抱在怀里。如果是以前的林小湾，做个饭，不知道会怎幺被他粘着。

    林小湾被抱着，闭着眼睛，脑袋靠在他肩上，“我第次看到有人往汤里放葱还有油的。”

    不该放？还弄不弄得出来？“你看见了，还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