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成真的充要条件 作者:墨千榕

    为，完全是在妈妈的心口上插刀。

    可是，情不知所起，往而深，感情的事情，没法讲出二三。

    眼看太阳升到中天，唐璐把握着的湿毛巾放到桌子上，起来去厨房，“我给你弄点吃的，早饭就没吃，不能饿着了。”

    柳遇唐看着她慢腾腾的背影，眼泪滚滚下来，个上午，唐璐的脊背都挺不直了。

    抓起那条被唐璐握的温热的毛巾擦擦脸，柳遇唐追过去，“妈，我来弄。”

    唐璐推开他的手，“你坐着去，笨手笨脚的净添乱。”

    柳遇唐退后步，在厨房门口，紧张的忍不住轻轻颤抖，或者说，吓住了。

    如果唐璐开口训斥他，长篇大论试图说服他，歇斯底里哭泣，甚至恨铁不成钢动手……

    怎么都好，怎么都比现在沉默安静仿若无事的好。

    柳遇唐在她背后愣了好几分钟，等看到唐璐把菜切好了，哑着嗓子叫了声，“妈……”

    唐璐终于回头看了儿子眼，已经是个大男人了，长得高大俊朗，有责任感，能吃苦，肯努力，样样都好，为什么呢？

    “你，去把客厅的东西收拾收拾，你的画板什么的，装好。”

    柳遇唐好像得了大赦的囚犯，个指令个动作，忙不迭转身去收拾东西，把晾着的毛笔收好，砚台洗干净装起来，画板折叠，对账单之类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

    收拾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厨房里，唐璐打开煤气，热油炒菜，旁边的小锅里煮面，饭菜浓烈的香味儿里，她稍微挺直了点腰杆。

    事已至此，要紧的是怎么补救。

    柳遇唐丢下收拾的东西，提着心到唐璐身边，“妈，我收拾好了。”

    唐璐把炒菜装盘，回头看了他眼，“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柳遇唐捧着盘子放到餐桌上，再回头接了唐璐递的面条，食不知味地开始吃饭，胸口好像塞了团棉花，堵的每咽口饭都好像咽干草。

    唐璐的碗里只有稀稀疏疏筷子面条，三口两口吃下去，放了筷子看着儿子吃饭，看着看着，仍旧红肿的眼睛里又溢出点水渍来。

    柳遇唐咬着牙拼命吃，接着往嘴里送面条的间隙里深呼吸，试图把涌上来的难过伤心吞下去，根本不敢抬眼。

    他看不到唐璐悄悄抹泪，唐璐却看得见他勉强自己，“不饿就剩下吧。”

    柳遇唐筷子顿，“我吃的完，这么好吃，浪费了不好。”

    唐璐看不下去，“行，你慢慢吃，我、洗个脸。”说着她推开凳子起来急走两步去了卫生间，把水龙头打开，在哗哗的水声里哭出来。

    柳遇唐慢慢放下筷子，肩膀垮下去，不堪重负地趴到桌子上。

    小小的居室，卫生间和餐桌距离不过几米，水声里那点点隐约的呜咽，像是奔涌而至的海啸，把他按在无望的冰水里，好像要窒息了。

    【对不起】，柳遇唐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最后给宗靖发了这么条消息。

    宗靖才带着宗嘉和从餐厅出来，帮小家伙固定好安全带，揣在兜里的手机叮咚声。

    代驾还没来，他坐到宗嘉和身边，看着那三个字，沉默良久，红着眼睛发，【照顾好阿姨】。

    手机屏幕缓缓地暗下去，好像他心里的阳光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得意忘形，自制力怎么就那么差，警觉性再好点应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应该是这些年过的太顺遂，他忘了，这世界上有许东西他不能逾越。

    宗嘉和看着哥哥身子前倾把脸埋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紧张的左右扭动，沉默了好会儿，小声问，“哥，你哭了吗？生我的气了吗？”

    宗靖不敢抬起头，又怕吓到小孩子，瓮声瓮气地回答了句，“有点儿晕，不要担心。”

    话里的意思完全明白，但是宗嘉和并不相信，他虽然年纪小，却对看人脸色和周遭气氛很敏锐。

    可是他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不安地抱着自己的熊书包紧张地看着宗靖等他坐起来。

    小区里，柳遇唐看着手机上的五个字儿，抹了把脸，推开卫生间的门，“妈……”

    唐璐慌乱地捧起水往脸上扑了几下，抽过毛巾擦干，转过身的时候神色还算平静，“吃完了吗？”

    “……还剩点。”柳遇唐仔仔细细分辨母亲的表情，咬了咬牙，“我不好，妈，您说什么都好，不要气坏身体。”

    唐璐顿了顿，眼眶又热起来，声音沙哑，“你去吃饭，吃了饭我们再谈。”

    她肯说话就是谢天谢地，柳遇唐不敢违逆，坐回餐桌边上，使劲儿把剩下的点饭吞下去，完了端着盘子去厨房清洗。

    唐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拉开各种柜子看看，把所有柜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台面上。

    柳遇唐擦着手紧张地到她面前的，“妈……”

    唐璐坐在小沙发上，久违地、拿出来以前在公司面对下属的样子面对柳遇唐，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

    长痛不如短痛，惯子如杀子。

    如果她因为现在这会儿心疼儿子，纵容他去跟宗靖在起，他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男人间没有结婚证，没有任何法律保障，如果中途宗靖变了心，事业性格上都比较软和的遇唐，定是损失惨重的那个。

    别提不会有孩子，年纪大了怎么办？再怎么有钱，护工再好，能比亲生的孩子吗？纵然有些人家亲子也有不孝的，她却坚信自己的家庭教育绝不会发生那种事儿。

    种人生是飘摇不定没有保障，种是平安喜乐被无数前人验证过。

    该怎么选择目了然。

    “你坐下，”唐璐声音还哑着，肩膀仍旧塌着，语气却不容置疑，“跟我好好谈谈。”

    “是，”柳遇唐乖乖坐下，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能将母亲抛开，宗靖回的消息，就是懂了自己的意思。

    唐璐闭了闭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她直以来的设想，儿子有天会带个姑娘来见自己，告诉自己，他会拥有全新的家庭，开启段新的人生。

    在设想中，不论那个姑娘如何，儿子面对自己的态度都是高高兴兴，非常坦然的。绝不是这样，被母亲发现了恋情，就会伤心绝望，副日子过不下去的样子。

    从这点，就已经能预见选择这样的生活要面对困难的人生。

    “你跟宗靖那样，我不同意，”唐璐开门见山，“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跟我说说。”

    柳遇唐觉得嗓子眼儿里都是腥气，他勉力握紧拳头让自己不要发抖，抬眼直视唐璐，“是我不好，让您失望了，我跟他、分开。”

    唐璐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