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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1.灼热的叛乱 作者:千世千景
不管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的,这个动作还是酷似他的父亲——毕竟他童年以此为偶像练了不下千百遍,即便现在不愿意了,却还是没那么容易改掉的。
正门是双开的,漆成白色的复古木门里是五六厘米厚的钢板,今天只为sapphire开了扇。房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要来便来,不想来就走。
sapphire神色不动,他对自己的冷遇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掸袖子上不可见的灰尘,昂头迈了进去。
这里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还是奈何不了我!
年轻人的笑,轻蔑张狂。
lux看着那笑,眼前没由来地晃了下。他喜欢这少爷的脾气——那样果决,凌厉,张狂而绝不显得愚蠢。想起那头耀眼的金发,神色都不禁温柔。
sapphire是走路从来不回头的人,但那时鬼使神差地瞥让他正看见lux的眼神。忽然就脸上热,扭头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是在提醒着谁。
为了这件事,平时走路带风的大少爷今天路心不在焉地晃到父亲书房门前,在那里却迟迟不敢敲门。
如果他不答应会怎样?
如果他劈头盖脸地大骂呢?
他觉得自己手上那不锈钢的档案夹有千斤重,双手抖得厉害。手上是他的梦想,他的追求,眼前是他的桎梏,他的牵绊。sapphire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也是这样拿着张成绩单在这书房前徘徊不敢敲门,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依然如此。
他深吸口气,把该说的话在脑海中预演了遍,默念着:
去吧,sapphire。你不是小孩子了,就算那是雄辩滔滔的国会议员又能怎么样?!
敲门。上好的木材声音清脆。
“请进。”把沉稳的中年嗓音,明明是对自己的儿子说话,口气却满是疏离。
办公桌前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相貌和sapphire有七分相似,却比他份威严和不苟言笑。那人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起,戴副镜片颇厚的黑框眼镜。他只是略微抬头瞟了sapphire下,甚至都没给个正眼。
“爸,我……”对于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称呼实在是难为了sapphire,他这几个字说得勉强而别扭,带出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sapphire,说话吞吞吐吐不是正人君子的作为。”男人的口气强硬而带着批评。
听完这句话,年轻男人不自觉就挺直了脊梁,“我想报考琉璃都的中央军事学院!”
“中央军事学院,呵!”adolph架起腿,冷笑声,神色阴晴不定,“你要去和那群成天只知道队列的兵油子鬼混?”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但就是那缓慢低沉的嗓音令sapphire觉得背后凉。
“我已经决定了,只希望你能签个字……”
adolph挑眉看眼前的青年,他的个子已经拔得很高,浑身上下透着股劲瘦,那眼神如刀如火,散着年轻人才有的灼灼的光。
原来也这么大了。
但这切只在他心里转,不露声色,中年男人口气依然是冷冷的,“要签字,是不可能的。”
“你听我——”
“sapphire你别想在我这里有任何解释,话说完了就快点走!”
金发的男人彻底哑了。他曾经准备了洋洋洒洒近万字的论述,竟然就被这句话堵了回去。他以为父亲会和自己争论几句,却没想到那个人开始就没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愤然瞪着他,摔门就走。
adolph望着那个背影,内心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sapphire这决定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半晌才开始恢复镇定来思忖自己儿子真正的意图。
“sapphire是要舍弃切来向家族宣战吗?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没人拦得住他了……”
☆、刺杀
……现在,本府……
“这是怎么回事?”sapphire那双如他名字样的蓝眼睛瞬不瞬地盯着lux。lux被他看得有些局促,扭头向了别处,不说话。
像是不满那个人的沉默,sapphire架起腿,锁紧了眉头,良久才叹了口气:“你不说也罢……”
他还是对这个人无计可施。
但lux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低头斟酌了下,权衡利弊之后开了口:“morison家最近接连遭到刺杀,尤其是部长……他不让我跟你说这些,怕你不甘心去惹出什么事来……”
sapphire阵啼笑皆非: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要来叮嘱这些话……
“我自有分寸,你……?”他的眼神带着询问。
“我只是受部长之托来保护你在十字的安全……没别的。”lux苦笑,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没别的”三个字显得欲盖弥彰。
sapphire却好像没发现里面的端倪,只是起身说:“我来不是为了刺杀这件事的,带我去医院吧,我想看看爷爷。”
他口中的爷爷是指adolph的父亲,前任财政部长的clark。
医院的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和花香搅在起,令人不快。
尽管sapphire已经预想过了他的苍老,但真见到的那刻却又不得不百感交集。年迈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风烛残年。但他看着自己孙子的眼神又那么柔和慈爱,像温暖的火,让sapphire忽然找到了归家的感觉。
“终于还是回来了……”他喃喃。
“嗯……”sapphire点头,轻轻应了声。
“回来就好,adolph没有为难你?”
“他不会的。”
clark看着自己这意气风发的孙子,忽然就欣慰地笑了,“果然送你去琉璃都是对的。”
sapphire不说话,想起三年前在自己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是这个老人向他伸出了援手。他不明白为何老人会愿意助他舍弃切,他不明白老人为何会甘心让长子离家,他只记得那个时候老人坚定的眼神:
“年轻人就是要敢作为!”
……三年前,本府……
lux看到sapphire摔门出来,心里有种“果然”的感觉。他细细想了想,自打自己到这财政官邸来,这父子俩就没有过谈拢的事。
sapphire扶着墙深深吸了口气,他觉得怒火快要将胸腔灼伤。
从没这么窝囊过!
他的梦想与努力最后只证明了他是个愚蠢可笑的跳梁小丑。他的诚惶诚恐,他的忐忑不安,都是那个人口中的笑柄。adolph,他的父亲,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