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影落醉梦生 作者:蒲梦澜

    遥疲惫的回到房间。

    那丫鬟看了旁的姐妹眼，叹道，“保佑王爷别再犯病，公子都快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旁边的杏儿拽拽她衣服，“胡说什么，小心被王爷听到撕烂你的嘴！”

    婉儿赶忙捂住嘴不敢出半点声音，要真让那变态王爷听到，她非得死在这儿不可。

    卫敬遥伺候轩辕羿觞洗漱衣，替他把绣金的衣领抚平，看看两边对称，又将旁的外衫取来伺候他穿上。他正专心致志地整着男人的衣服，手却被对方抓住，卫敬遥心里抖，整理了下表情，抬头看男人，尽量带着让对方觉得无害的温和笑容。

    男人的眼神比前几日加阴鹜，“本王昨晚又打你了？”说着抬手抚着他嘴边的伤口。

    卫敬遥将那手握住，“没事。”

    男人的眉头越皱越深，似乎在思考，那神情却是越来越痛苦。

    卫敬遥看他这样知道不好，赶紧抱住他，不断安抚，“没事的，只是我惹你生气了，王爷，没事了，别想了。”

    轩辕羿觞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卫敬遥依然用温柔地声音安慰着，他知道用怎样的方式最能让男人平静下来。

    “我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为什么……”

    “没关系，羿觞，没关系，别再想了，什么都别想。”卫敬遥吻着男人的颈，他知道个惯于掌控切的男人连自己都掌控不了的时候有痛苦。

    然而，并不是每天、每次发病时卫敬遥都能幸运地躲过劫。事实上，很时候他能做的依然只有承受。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和男人体内的蛊虫比赛，比谁强大，能控制男人的意志，然而他赢了只是时安好，他输了便是惨痛的结局。

    然而老天并不眷顾他，就在解药配出来的前晚，轩辕羿觞又发病了，这次疯狂得彻底，后来李清韵对他说他们进来时看到那景象都吓傻了，真叫惨不忍睹，李清韵曾不止次向他忏悔过该早日配制出解药，每到这时卫敬遥总是笑着说没事，安慰着切都过去了，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副模样，因为他苏醒后的第二天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第十九章 暗夜

    轩辕羿觞清醒以后没有提起他发病的事，毕竟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绝不想承认他曾有过那样无法自控的挫败经历，于是旁人也都识趣的不去提起，甚至有下人猜测是不是王爷把中毒时的事都给忘了，婉儿听到他们议论时不屑地哼了声，“如果不记得怎么会对公子这么好？”众人才恍然大悟，是啊，就卫公子那满身的伤，王爷问都没问句是怎么弄的，看就是心虚，知道是自己发疯干的。

    卫敬遥并不知道轩辕羿觞是什么时候苏醒的，因为他比对方昏迷的时间还要久，当他醒来时，眼前只有暗夜般的黑，他知道自己瞎了。李清韵说时因为部分蛊毒的侵入加上头部猛烈的撞击所导致的，况且这些日子以来他身体亏空很大，所以才导致了暂时性的失明，至于什么时候能够看到他也不知道，或许是两个月，又或许是三五年。卫敬遥听过之后没有任何表情，身边的人握着他的手，可他并不觉得温暖，依然坐得直直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如此镇定自若，或许是因为那种绝望太深，连悲伤都忘了。

    那天晚上，男人把他放平在床上，将他身上所有的遮盖物去掉，细细为他的每个伤口涂药，然后替他盖上被子，静静地躺在他身侧，直没有说话。

    自那日起，轩辕羿觞便待他很好，至少他身边的丫鬟都这样对他说。他会帮他擦药，丫鬟们伺候沐浴衣的时候他也会帮忙，他还会亲自喂药给他喝，这些时候他都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了。

    这几日，外头阳光很好，轩辕羿觞会带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慢点，小心脚下。”丫鬟们见了这样的王爷都对他们公子羡慕得不行，私下里都说能得王爷这般照顾，公子这眼就是瞎辈子也值了。卫敬遥听到他们说着王爷对他如何好时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这些丫头哪里明白那不过是上位者的施舍，他不能依靠别人的同情和愧疚过辈子，轩辕羿觞也绝不会对他好辈子，他连天的温柔都不曾真正期盼过。

    因为阳光太好，卫敬遥在躺椅上睡着了，醒来后身上盖了床薄毯，从黑暗中醒来睁开眼却还是黑暗，没有人知道每次醒来他都很害怕，因为他总是会忘记现实，他总以为睁开眼就能看到光明，所以每次醒来他都要再次告诉自己“我已经瞎了”。

    “王爷？”他试探着唤了声，每次醒来之后这种暗夜中的无助感就尤为强烈，这个时候就算他是真的渴望轩辕羿觞能在他身边的。

    “公子，你醒了”杏儿上来扶住他。

    “王爷呢？”

    “季公子回来了，说是有事禀报，王爷在书房。”季无尘是梧州暗庄的负责人，些重要的情报都是由他亲自向王爷汇报的，这也是后来他从众人的谈话中得知的。

    “奥，现在什么时辰？”

    “快到午时了，该用膳了。要不要去请王爷？”

    “嗯，我同你起去。”

    杏儿扶着卫敬遥来到书斋外，院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恭敬地行了礼，“公子”面面相觑似是想说什么可是谁也没敢说。当然这切卫敬遥是看不到的。他和杏儿走到房门外，就听房内有些奇怪的声音，开始卫敬遥有些惊讶，那声音渐渐清晰，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杏儿的手。卫敬遥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季无尘，他入府那年被王爷引荐给了皇上，此前曾是王府的门客，是啊，那样貌，又怎么可能只是个门客。

    卫敬遥静默片刻，转过身往外走，杏儿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搀上他，出门的时候，卫敬遥停了停，想告诉侍卫别把他来的事告诉王爷，突然想到墨晨的事，自嘲地笑笑，还是什么都没说。这里谁不是对那人忠心耿耿，就算表面应了你也还是会如实禀报的，你个侍寝之人的面子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轩辕羿觞这夜没有在他房里过，而后的几日也都是白天来看他，晚上再走，卫敬遥从没问过他晚上去了哪里，因为知道；轩辕羿觞也从未说过他的去向，因为知道对方早已知晓。心照不宣，相敬如宾，这就是自他失明之后两人的关系。

    第二十章 遇刺

    卫敬遥在黑暗中度过的第四十天，轩辕羿觞带着他坐上了回程的马车。终于要回到汴京了，来时路看风景，回去却只能听鸟语蝉鸣，卫敬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趟回去的人少了些，廖风带着人留下处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