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柳丁 作者:百弓

    类关注还是其次，主要目的是练习控制最後的成绩落点。

    元彬告诉我，他不想和伯昱分开，因为他意识到国中毕业以後他们可能必须分开，虽然可以在家里见面，但是和起上学起做所有事毕竟是不同的。

    其实这种事情伯昱早就考虑过了，只不过他不会说得像元彬那麽白目欠扁虚无飘渺愁善感，要是由他来说，应该是句斩钉截铁的「不分开」。

    郭元彬的心事向很少藏在心里超过天，就在我不小心告诉伯昱那句话的晚上，他就迫不及待跑去自投罗网。

    房门伊呀地打开时，伯昱马上知道来者何人。

    「噗嘶，要不要吃泡面？」元彬走到伯昱桌边轻声问。

    「不要，会想睡觉。」伯昱说。

    元彬在伯昱房里踱了圈，又说：「你念到这麽晚，不会累噢？」

    「定要念完才行。」

    听伯昱这麽说，元彬只好在床上坐下。他实在想不出阻止伯昱继续念书的方法，因为考生念书是天经地义的，哪有阻止考生用功的道理？而且他这个考生不去起用功，跑来这里阻止另个考生读书干什麽？

    但是他不希望伯昱继续给自己压力，他希望伯昱身心健康地活下去……

    「欸，我们来玩大富翁好不好？」元彬蹲在伯昱桌边，趴在桌上问。

    「你还敢玩，作文才五分。」

    真是箭穿心。

    当年国文科满分两百，作文就占五十分，a+班学生平均分数是二十八，a班也有二十五，郭元彬本身的平均分数是八，有够丢脸。

    不过郭元彬没有生气，他只是抿了抿嘴，埋怨般地看了眼伯昱，然後就去想自己的心事了。

    伯昱任由元彬默默地下检视他的模型，下盯着地板，下又在床上滚来滚去，他知道元彬不用人催，自己就会吐露心声。

    终於，元彬说了：「伯昱，你那麽用功是为了什麽？」

    「为了梦想。」伯昱淡淡地答。

    「你的梦想是什麽？」元彬在床上坐起来，看到伯昱勾起的嘴角，忍不住催促地问：「是什麽啦？」

    伯昱放下笔，关起台灯，在椅子上转过身说：「和你在起。」

    元彬不以为然了起来，这是哪门子梦想，随便就能实现嘛。

    「在起……然後？」

    「就是在起。」

    「嗯，这跟联考有什麽关系？」

    「当然有关系。不只联考，跟每件事都有关系。」

    陈伯昱继续说得云淡风轻，郭元彬就继续把他的话当天上的浮云。

    「喔喔……这样喔，好远大喔。」元彬搔着後脑，很随意地说。

    伯昱微微笑了。「嗯，虽然分开段时间再相聚也是在起，但是我不想浪费时间，人生苦短。我都计画好了，我们可以过得很自在。」

    「是吗？那不错。」

    伯昱看得出来，元彬当他在装傻，但他不介意，因为不急。

    「我已经在存钱了，就算不当优等生也赚得到钱，只要你懂方法。以後如果你想创业，我可以支持你，你不想工作也没关系，我定养得起，我会赚到我们可以安心过退休生活为止。」

    坦白说，这就是陈伯昱赚钱真正的理由。如果各位还记得的话，时候到了，请跟我起歪邀吧。

    他不是爱钱，只是想存以後的生活费。

    「因为我和元彬老了不会有儿女养。」伯昱後来是这麽告诉我的。

    至於玩成绩落点，也只是为了考上和元彬样的学校。

    「等等，」我听陈伯昱说明到这，忍不住举起手来，问：「想要和元彬同校，只要考得比他高分，最後把志愿划在同间学校就好了不是吗？」

    结果陈伯昱说：「居高临下地说『我比你高等所以你委身於我吧』，和平起平坐地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哪句听起来比较顺耳？」

    「那你也用不着玩成绩落点啊，就把平常的成绩也弄得跟元彬模样就好了不是吗？」

    「成绩太好，老师会给我优等生的关注，成绩中等，老师会鸡婆帮忙设计读书计画，成绩太差会被调到a。那如果成绩找不到规律呢？」

    我抽起嘴角，脸也扭曲了起来，对陈伯昱说：「天啊，你真的是神经病。」

    伯昱只是悠然地笑笑。

    好吧，再把镜头拉回郭阿呆。

    元彬开始也是把伯昱的话当玩笑听，不过他越听越觉得伯昱不太对劲，也许伯昱是真的精神异常了。

    「听起来是很美好啦，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吗？」元彬小心翼翼地问，他觉得伯昱好像不是在跟他说话。

    「当然知道，你是奥莉薇公主。」伯昱顺着元彬的语气，有点开玩笑地说。

    「奥你的头啦，我是奥莉薇公主，那你要当卜派王子噢？」元彬手上的枕头差点要丢出去，加上之前其实是伯昱的真情告白那番话，他觉得胡言乱语听得够了，他刚刚可是真心要讨论梦想和未来这种鸟事的喔。

    「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成绩？」元彬开始语重心长。

    「怎样？」

    「变来变去！下比a+a+，下比放牛放牛！你每天都熬夜念书，为什麽高低分会差那麽？（我现在才发现）这样很不正常，我很担心耶！」

    「很担心是担心？」

    元彬夸张地叹了口气，像是大人在教训讲不听敎不会的臭小鬼。「你如果累了为什麽不说？如果累了就出去客厅看场棒球，或是早点睡觉，这你也不会吗？」

    「我并不觉得特别累。」

    伯昱没有说谎，他能耐可大了，但是元彬经过番没什麽用的深思以後，似乎认定了伯昱绝对是自我要求太高弄得身心俱疲，才会有不合乎常理的行为。

    「你定要这麽逞强吗？」元彬露出被欺负的表情，伯昱身心俱疲又不懂得照顾自己，让元彬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因为伯昱不明白他的心情。

    这样的表情伯昱看在眼里，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那你要我怎样？」伯昱问。

    「我要你怎样你就怎样吗？」元彬没好气地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