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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志异之长生 作者:西偑惊绿
的像冰雪样的男子。
周覃看着他默然无语的样子,忽道:“楚宫主知道我的苦闷,周某亦看得出你的心事。你身份尊崇,心高气傲,看起来似是风流情,其实看在眼里的,怕是自始至终只有那个人罢?”
楚临凭淡淡笑,不置可否。
“十皇子,钦封澈王,京城四公子之首,人言‘美姿容,好风仪,如霞光流影’,如今虽然盛势不在,但晏唯欢这三个字,依旧是如雷贯耳。”周覃声音渐低,“我有时候真羡慕你,有这样个机会,在他失势的时候......”
楚临凭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周兄,唯欢不是方咏文,我可也不是你。”他说到这里,眼神温柔,忽然笑。
——我不是周覃,我不会害怕人心易变,世事难料,因为不论你我最终结局如何,我心既已予君,便是冬雷夏雪,也此情难改了。
周覃张口欲言时,忽觉周围静,随即听见前不远楼梯处脚步声响,他抬头看,但见个身穿银白色锦衣的少年走了上来,而四下诸人似惊似惑,均是为那少年风仪所摄,时忘了交谈。
来人自然是晏唯欢。
他被兄长抓了个正着,连楚临凭也救不了了,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太子回到了车驾之上。
果然进了车厢内,太子殿下扫方才的温文尔雅,叠声地问了起来:“你怎么这些日子又见瘦了,到底好好吃饭没有?”“母后在宫中天天惦记你,怎也不回去看看?”“上次我派进全送到你府上的袍子怎么不穿,这件衣服也太单薄了……”
......他个人竟说出了七嘴八舌的效果,晏唯欢头昏脑胀,深觉兄长此物甚是奇特,他个胞兄,个师兄,都当的活像亲娘。
饶是他平日里性格再冷清,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怒道:“三哥!你能不能别吵!”
晏苍心中好笑,啪地拍了下他脑门:“我的话还着呢!那你又能不能进宫看看,我也就罢了,不知道母后成天惦记着你吗?”
晏唯欢道:“皇上向对我不喜,我若频繁进宫,只怕会徒然给你和母后惹上麻烦。当日圣上要我出宫之后‘安分守己,莫再以朕之皇子自居’,你忘了吗?三哥以后也少与我来往罢。”
他这话说的平静,只是实事求是,并无怨怼之意,晏苍却是听得大不是滋味,皱眉道:“你只管去就是,我若连自己的母后幼弟都护不住,这太子又有什么当头。”
他心中直觉得对不住弟弟,只因为大熙向来极重嫡庶之分,他和晏唯欢是当今皇上唯二的两名嫡子,身份之尊贵不言而喻。然而皇上偏宠妍贵妃年,连带着颇为喜爱妍贵妃所出的五皇子,是以迟迟未立太子。直至晏唯欢出生时中毒,皇上不愿彻查,为了息事宁人,亦是补偿中宫,权衡之下才立了晏苍为储君。因此晏苍心中总是觉得自己这太子之位是委屈了晏唯欢换来了,晏唯欢越是不在意,他反倒越是愧疚。
晏唯欢听了晏苍的话,面容柔和了些,若有似无地扬了扬唇角,微颔首。
晏苍深深看了他眼,忽然低声道:“欢儿,你心里对娜钟公主是不是还有,嗯,心中有憾?”
晏唯欢轻描淡写地道:“已死之人,何必再提。”他看上去十分平静,心中却是陡然乱,忍不住掩袖咳了两声。
晏苍时之间又有些后悔提起了这个人,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正不知说什么好,就听见后面个孩童的声音大声喝道:“你们给爷快点追上去,再慢就来不及了!”
晏苍听那声音就皱了眉,扬声道:“停车!”又掀了帘子回头斥道:“晏瑞!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后面的顶小轿蓦地停下,四名轿夫累的满头大汗,跪地行礼。金丝绣边的轿帘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跳了下来,面行礼面道:“父亲恕罪,儿子是听说小叔也在,心中惦记......”
接着他便听到了个好听的声音淡淡响起:“三哥,瑞儿还小,还是先让他上来罢。”
晏苍皱眉道:“也罢,还不上来!”
晏瑞心中欢呼声,忙不迭地上了车,转眼便看见了晏唯欢坐在父亲对面,当下也顾不得见礼,把抱住他手臂,喜道:“小叔!”
晏唯欢素来对人淡淡的,对侄子的热情很不习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道:“你又长高了。”
晏瑞嬉皮笑脸地道:“小叔又不好意思了。”
晏苍笑骂道:“没规矩!”
晏瑞看父亲并未真的生气,便大着胆子道:“父亲放心罢,儿子只在小叔面前如此。小叔可是大英雄,前阵子破了辽东马贼的大案,连上书房的魏侍讲都在夸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不算是副cp其实,因为他们的作用在于衬托主角,然后推动剧情,篇幅占得很小,原谅我这个主角控啊!
☆、初露端倪
他这说,晏唯欢倒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柄掌长短的小刀,那把刀从柄至鞘均刻有古朴精致的花纹,看上去秀气的像件名贵的装饰品,但当晏唯欢抽刃出鞘时,车厢里顿时光华耀目,霎时股凌厉无匹的肃杀之气迫向三人眉睫。
晏唯欢修长的手指抹过刀背,手势温柔,如同轻抚花枝,缓缓道:“这刀是我在辽东是偶然所得,随身携带倒也方便,给你做防身之用罢。”
晏瑞自幼习武,在晏唯欢拿出那柄刀时便被吸引住了,在旁目不转睛地瞧着,这时听说小叔要将刀给他,不禁又惊又喜,结结巴巴地道:“这、这真的给我?小叔......我我我......”
晏唯欢忍不住笑了笑,随手把刀塞进他手里。
晏苍在旁笑吟吟地看着,这时插口道:“即是你小叔给的,必是好东西,便拿着罢。”
晏瑞被小叔的笑容晃了下眼,吸了口气接过刀来,大声道:“谢谢小叔。”
他说着也笑起来,掀起帘子向外做了个手势,又回头道:“瑞儿也有东西要送给您。”他接过近侍从车外递进的布包,双手递给晏唯欢。
晏唯欢接过来徐徐打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那布包里竟是几块玫瑰酥。
晏苍探头看,也是哭笑不得:“这不是昨天晚宴时席上的点心?你这小子是怎么带出来的,还敢跟你小叔献宝?真是丢人!”
晏瑞不服气道:“皇祖父难得留饭,儿子记得皇祖母说过小叔最爱吃这些东西,才特意偷偷留的。春秋时颖考叔能把庄公席上的肉食带给母亲,瑞儿如今不过是效仿古人罢了。”他脸期待地转头看着晏唯欢:“小叔您尝尝?”
若是平日里,为了给侄儿面子,哪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