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程 作者:佐将

    了洗手间。

    他们住的四人间公寓，自带个小阳台和洗手间，房租每年比其他六人间贵四百。

    程振生突然想笑，这个人，这种时候都这么关心自己，又让他怎么舍得放开……

    冰冷的水滴“哗——“的下打在皮肤上，段黎觉得自己终于清醒点了。

    四月份刚过，天气还没热起来，早上起来洗冷水澡让人忍不住牙齿打颤。但他忍着，他想让自己好好冷下。

    回想起刚才那个梦，段黎忍不住想笑。梦里的那个自己那么没用，他觉得实在是丢脸。以前被人甩了也不会这样啊？怎么这次就做了这么个梦？

    说到底，是被叶可最后那句话吓到了吧。段黎想，辈子孤独人……好像是有点可怕。

    五月中旬，大四出去实习的、工作的都陆续回到学校参加论文答辩，平常死气沉沉的学校被即将离校的师兄师姐们带的有点躁动。走在路上，总能看见那么两个人手里拿着厚厚的档案袋，着急上火的往教学楼和宿舍来回跑，其中有兴高采烈的，也有垂头丧气的，也有那种平平淡淡，好像这毕业的焦灼与他无关的。

    段黎他们今天没课，现在寝室行四人难得那么齐全，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操场上看大四的拍毕业照。

    400米标准运动场，乌压压片全是穿着学士服的学生。东片，西片，摆各种姿势的都有，好不热闹。

    “哎哎！你们快看！”张扬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群女生：“乖乖！那群妹子竟然穿水手服拍毕业照！真是好精致啊！”

    谢武鸣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注意你的用词啊！人家可是你的师姐。师姐是用来膜拜的，怎么能让你这色眯眯的家伙亵渎。”嘴里虽然这么说，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手机却对着那边顿猛拍。

    张扬不服气的回踹脚，也拿出手机偷拍：“就准你亵渎？”

    程振生自动无视室友的白痴行径，继续抬头看风景。段黎悠悠来了句：“啊！赵静。”

    吓得张扬个哆嗦，手机掉了都不敢捡，赶忙解释：“哎！赵静我跟你说啊，我这是帮谢武鸣拍呢！这家伙手机像素不好，还偏要偷拍人师姐的水手服留念，你可别……”转过头，哪看见赵静，背后全是空气！

    “好啊！段黎你小子平时不温不火的，心眼忒坏了！逗我呢是吧！”张扬转过头用胳臂勒住段黎的脖子，作势要往后拖。

    那边谢武鸣被张扬刚才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张扬你也太怂了！听赵静来了，吓得跟啥似的。哈哈！”

    “谢武鸣你再笑！我今天弄不死你！”

    “对！你快去弄死他，放了我吧。”段黎插嘴。程振生还是没说话，只是原本看风景的眼睛现在静静地盯在扭打在跟前的室友身上。

    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分别的就是他们了。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和段黎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在起？也许天各方，连见面都难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程振生觉得胃里有点酸。

    第8章 第 8 章

    8.

    “爸，妈，我回来了。”段黎边开门边拖着箱子往里走。

    “哟！黎子回来啦！这次暑假放久啊？”先迎出来的是段晓峰。

    段黎有点意外，“两个月吧……哥！？你今天不上班吗？”

    段大哥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请假了。”

    “请假！”段黎直接被吓着了，这还是他那工作狂的大哥吗？

    “小黎回来啦！”段妈妈洪亮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哎！妈我回来了。”

    段大哥把段黎的箱子拖进房间，又赶忙着去收拾餐桌上的杂物。这景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段黎又想不出什么头路，回房间放下东西走到厨房门口，“我爸呢？怎么不在？”

    “你爸刚出去买烟了。他那烟瘾你又不是不知道。”段妈妈脸的嫌弃。

    “其实应该我去帮叔叔买的，还让他亲自跑趟。”这次说话的是个长相清秀的女生，声音听着很清澈。

    “小婕你甭管那老头子，这家里的空气就被他人污染的，活该他自己去买。”

    那女生嗤嗤的笑笑：“阿姨您这话说的。您和叔叔都还年轻着呢，哪里算老？”说话间又转身去帮段妈妈端菜。

    段黎愣了，他静静的审视着叫被段妈妈叫做“小婕”的陌生人，清爽的短发正好与肩平齐，不高不矮的身高，清秀却不算出彩的五官，配上身水蓝色的连衣裙衬得整个人加干净白皙。

    段黎想，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人了？

    正疑惑着，段大哥过来了，巴掌拍到他背上：“你小子看什么看！让开！长这么大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当事儿啊？”

    被段大哥这么拍，段黎觉得他好像明白什么了。

    段黎洗了手，跟着段大哥和“小婕”起把弄好的菜端到客厅，满满的桌，比逢年过节都要丰富。

    边段大哥把最后两盘菜放到桌上，拉过旁的“小婕”，圈住别人的腰脸得意的说：“快！叫嫂子！”

    至于吗？段黎很无语，不过这人还是得叫的。

    “嫂子你好。”段黎叫的很真切。

    段大嫂嗔怪的给了脸得意的段大哥拐子，成功摆脱那人的魔爪，对着段黎微笑：“段黎吧？我叫郑婕，你大哥的女朋友。”

    “恩。”已经猜到了。

    “经常听你大哥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人了。”郑婕转头脸嫌弃的看着段大哥：“段晓峰，你这弟弟可比你帅了啊！”

    段大哥不高兴了，伸手压着段黎的脑袋，脸的傲慢：“再帅，再帅我也还是他哥！”

    “小婕你别看那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懒得很！”段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了。

    段黎被段大哥按着脑袋很忧郁，这是他亲妈吗？

    等段爸爸回来，家四口人，加上郑婕围着桌子坐了圈。段家直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忠厚但不会来事，小儿子看着机灵实际上懒懒散散的也不爱说话，段爸爸也是老实人，段妈妈天守着家里三尊大佛，每天都在后悔当初怎么没生个女儿。

    这下好了，大儿子带了个准媳妇回来。

    虽然只是了个人，但是饭桌上的氛围明显不样了。郑婕性格开朗直率，嘴也甜，哄得段家二老高兴地不得了。

    段黎和段大哥私下感慨，果然家里还是该有个年轻的女孩子。

    吃过晚饭，段大哥负责送郑婕回家，段黎就在厨房刷碗。

    “小婕，有空记得常过来吃饭。”段妈妈依依不舍的说。

    “哎！叔叔，阿姨你们好好照顾身体，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们。”

    “段晓峰，还不快跟着送送。”这是段爸爸。

    “哎！爸妈你们放心吧。”

    段黎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觉得这次回家有点备受冷落啊！早知道自己也该带个女朋友回来。这么想就想到了叶可，然后就想到了那个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