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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不可言(受追攻) 作者:钧墨
…
娘去世这么年,愿望总算是快要实现了。
抚摸着碧玉镯光滑的纹理,上面还残留着自己手腕上的温度。李碧灼眼前突然浮现出昨晚那个梦境。
……
长明灯燃起微凉的灯光,晚钟已经敲到第三响了。
灵堂上挂满雪白的幔帐,被夜风吹,森森凉意映透心扉。
她静静跪坐在灵堂正中,微弱的光线在她脸上明明暗暗,四围寂静。
她不知怎么了,脑海中片空白。不知又过了久,身后才传来脚步声。
她静静坐着,动也不动,像是僵硬了般。这时候,那人走到她前面了,她这才看清,那是个消瘦矮小的少女,身上穿着破旧的白衣,头上也扎着根不知从什么地方撕扯下来的白色布带。
谁的灵堂?谁死了?
她的脑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白衣少女手里端着水盆,绞了手帕,爬上棺椁,给里面的人擦洗。她拿出来的湿手帕上沾着鲜血和灰土。这样重复了好几回,拿出来的手帕上血迹减淡了,又过了会,终于再也看不见血色。
少女将手帕放在水盆里,简单洗了手,将棺椁里的人扶起身来。
那人身形瘦削,头长发遮住了面庞,但隐约可以看出他扁平的胸部和优美的五官轮廓。这是个身穿红衣的青年男子。少女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取出木梳,仔细地将他的长发从头梳到尾,发出轻轻的抽噎声。
当少女从怀中取出发冠时,那青年男子的脸终于有瞬是朝向李碧灼的。
即使那人已经瘦脱了形,但她还是立刻认出了这张熟悉的面容。
柳明若!
李碧灼惊骇地睁大眼睛,想要起来看个究竟,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双手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这个动作十分突然,但李碧灼并没有感到惊慌,反而十分安定,甚至心跳也没有因此而打乱节奏。她对这双手的主人好像是种发自内心的信任。
个温暖的身子靠在她的怀里,肩膀抖动,李碧灼感到胸口隐约传来湿意。她在哭。
怀里那人轻轻地说:“王妃,……此生只有你了。”
那模糊掉的是她的名字,李碧灼看着那张脸,苍白而柔弱,忍不住脱口而出:“歌……”
“小姐,小姐?!”
李碧灼回过神来,画舫已经驶到片芙蕖。淡淡的月光下,芙蕖如美人亭亭玉立。
“小姐,那歌声是很好听,难怪您那么出神。”
见李碧灼凝视着眼前的芙蕖,丫鬟讨好道:“小姐喜欢的话,奴婢帮您摘朵。”
李碧灼没有回答,丫鬟倾身用手去够看似最近的朵,另只手撑在扶栏上,身子越来越向前,马上就够着了。
“小心!”李碧灼伸手去拉,想不到拉了个空,丫鬟扑通声掉进湖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柳明若:这哪里是结怨巧合啊,明明是注定有仇!
宁胤:嗯哼。
☆、远行巧合
白荷和柳明泽坐在车厢里,被柳大少好心捎带上的绿芙坐在外面的车轴上。
孤男寡女共处密室,绿芙感到十分好奇,将耳朵贴在车厢壁上细细听了好会。让她倍感失望的是,里面点动静也没有。
车厢里气氛……很微妙。
柳明泽闭着眼睛,双手环在胸前。白荷灰头土脸,几次张开嘴却觉得空气中有张无形的膏药贴在嘴上。
时只听得见车轮碾过地面的轱辘声。
半晌,柳明泽道:“我明日要动身去趟渭城,可能来回要个月左右。”
车壁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白荷愣愣地答应了声:“哦。”
柳明泽睁开眼,不满地看着她:“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啊?说……说什么?”白荷打了个激灵,“哦,大少,我会舍不得你的!”自从柳明泽帮她脱除奴籍后,她就再也不自称奴婢了。
“……”柳明泽咬牙切齿,“你到底理解成了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个月让你好好照顾明若!”
“……哦。”白荷低下头,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又安静了半晌。
“难道说……你想跟我起去?”
可能是马车晃得太厉害了,白荷只觉得头晕了。
当白荷第三十八次足不沾地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晃而过时,柳明若忍不住道:“白荷……”
白荷双手抱住头,越走越快,已经从他眼前掠了过去。
“……”当她返程的时候,柳明若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发生了什么事?我哥哥拒绝娶你还是宁王要娶你?”
在他说出第个字时,白荷的脚步还保持着摆动。当他说出哥哥这个词的时候,白荷已经抬起了头,露出痛苦之色,把柳明若吓了跳。
“大少明天要出远门去渭城。”
柳明若点点头。柳明泽既然选择继承家业,走商离家是家常便饭。不过他挂心明若,向来都挑附近的城镇,远些的就由手下心腹助手代劳。柳明若仔细回忆,前世这个时候,他和柳家还处在断绝联系的状态,柳明泽是不是样去了很远的地方,他并不知情。不过……渭城?
宁朝国都设在优美的杏花江南,与景城同属个区域。渭城地处西北,与景城相隔大半个图。柳家就是生意做得再大,也还没把手伸得那么长。柳明若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出远门?”
白荷点头:“大少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出远门是个很含糊的说法,这样看来,柳明泽可能是因为私事前往,而不是他想的经商。柳明若道:“哥哥还跟你交待过什么?”
白荷摇头又点头,纠结了会才道:“只说有事情处理,要去个月。”
她原以为在通知自己前,柳明泽早就告诉过柳明若了,谁知道并没有。这样来,她此举反而有挑拨之嫌。白荷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
有事处理……依旧很含糊,不过如果是公事,按柳明泽丝不苟的性格,不会用这样的措辞和语气。前世宁修远大婚,柳明泽没有出席,致使柳家和景王府原本还算好的关系彻底决裂,他感到心灰意冷,心上人的背弃与亲哥哥的放弃,孰轻孰重尝分明。难道当时他没来就是因为有事绊住了?
柳明若拍拍白荷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哥哥洁身自好用情专,身边从来没女人,男人也没有,不可能有个远在渭城的情妇的,你就安心吧。”
白荷哭丧着脸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柳明若走后,袭湖绿色身影从房间后面转出来:“小白,二少回来之后,你可要按我说的做,不枉费我今日帮你洗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