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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 章  当上师女

    闹钟响起,杜纹醒来,心脏硬硬发痛的感觉留存了几秒。

    哎,又来红了。取下面具,杜纹为祜非遗憾,旁边的杜天恒还在昏迷中。

    杜纹在小学教美术,唐姨打电话说她姑妈来医院了,帮忙照顾杜天恒。这样杜纹终于可以轮换休息一下。

    高承潇居然主动打电话来问昨晚情况。杜纹说梦又继续了。

    高承潇问: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杜纹:一句话说不清楚,不麻烦你了,反正也不是噩梦。

    晚上大姑妈守医院,杜纹终于在家睡了。为了跟独身的父亲有个照应,她在家附近租了房子。那面具微笑眯眼,像低眉谦逊地等待主人发令。杜纹想起祜非,想起月会祭,她又来红了,该怎么办呢?于是又戴上了面具。

    月光照耀着四妹熟睡的脸庞,将窗格子长长地投影在草铺上。

    窗外传来一个阿哥的歌声。主楼旁是花楼,专门为成人姑姐搭建的,祜非一听就知道,不是前两天那个阿哥。

    这是月会祭的最后一天了。二姐祜荚也在努力,想快点生孩子。

    祜非躺在草铺上,像往常一样听月下阿哥为二姐歌唱。她一边难过,一边将枕头下那根骨头使劲往草垫里揉。这没用的东西,让自己被绝望包围。

    大阿姆倒没说什么,好像没怎么在意。二阿姆每次同情地对她笑,让人感到无比压力。她知道她心里有多么急。

    二姐终于在花楼上开了窗,那歌声停了。

    白天在织布房、在水井边、在河边,村里的姑姐们似乎都在议论她这个怪物。明天月会祭就结束了,她希望大家又说起挖墙上泥土吃的阿利,夜里四处梦游的阿简,还有长着一对死鱼眼、老看见鬼魂的阿云。把她的事给忘了。就这样乱想着慢慢睡去。

    早上,在大阿姆带领下,大家上楼顶做白石祭拜。然后下楼喝黄米汤。

    最恐怖的时刻来了!祜非跟着二姐进到织布公房。这两天祜非像坐草窝的母鸡一样,低头默默干活。姜家的阿利拿东西走她身旁过,撞倒了她的麻线框,也不扶起来,回头瞟了一眼说啊哟?转身走了。

    阿银:小母鸭,你那屁股摆来摆去,乱撞什么呢!

    阿利:挡着路了,我就撞了。咋呢?

    阿简:你敢撞?那种霉运你也敢撞?撞你一身的晦气!

    阿利:啊?啊哟!啊哟!

    她一阵乱跳乱蹦,拍打自己,大家哈哈大笑。

    祜非低头干活,涨红了脸。像这样的说笑,今天不知又要经历几次。祜非想等过了这几天,哼!那小姑给我等着瞧。

    但是今天垚家阿基、阿简一进门,就给大家带来消息。去落叶湖村打探消息的柯一行人,昨天晚上半夜就回来了,不敢再往那边去了。走到苦水村,人们都在传那边发生了冲突。落叶湖村的人全都逃散出来,大部分人逃到了枯井村。陶羌人这次要动大事了。

    远处,建木地坝里正在进行热烈讨论,女孩们围在门窗上看。阿姆们、男人们和成年阿哥们都在恐惧着急。

    祜非独自坐在公房里,看来今天没人再想起她的事了,立即轻松下来。她一边干活心里一边想,二舅肯定也跟着逃散了。以前月会祭,二舅经常去苦水村会他的一个相好。

    女孩们听了一会儿,陆续地回来干活。

    谈起这件事,阿姆们说全是陶羌部族女人们能耐。落叶湖的对岸是陶羌部落的两个村子,这些年那边女人们像田蛙一样一堆堆生孩子。他们靠近广海,广海的森林一片平坦,小动物繁多,没有野兽,小鬼娃也不会被戈基人、山妖什么的抓走,所以他们的人数慢慢超过了垚羌部族。

    很久以前,陶羌部落被高羌部落打败,被迫下了雪龙山,在山下又被祜非所在的垚羌部落赶走,无奈只能进入广海生存。广海湿气很重,他们经常病死,房子被葛藤缠绕,家具长出毒蘑菇,陶罐里的食物很快腐烂,小孩皮肤变成癞蛤蟆。但广海的好处是,没有大山里的种种危险,地盘广大,任人开垦使用。陶羌部落就在那里繁衍壮大起来。

    男人们说,从两年前双方就约定,月初由落叶湖村打渔,月中、月下由陶羌人打渔,可这个月初,陶羌人频频犯规,两边冲突不断,落叶湖村也带人过去闹事,但那边人多,惹不起,只敢晚上偷偷杀他几只羊。没想到三天前,陶羌人带了很多人过来,在村里打打杀杀,抢东西,打伤了很多人。

    中午大家在公房里吃饭。男人在西房,女人在东房。祜非挨着乌家的阿云坐,阿云瘦瘦的小脸,一双眼睛鼓出得丑陋。平时缩头缩脑,任人取笑,小姑们取笑别人,她也不会加入,只默默做事。她害怕祜非骂她死鱼眼、蛤蟆眼、螃蟹眼,从不敢靠近祜非。没想到今天祜非对她特别好,给她递碗筷,帮她拿藜麦馍。还凑到她耳边讲悄悄话。虽然说的是小事——说她偷抓了一把炒豆子,待会儿两人分。但能讲悄悄话就是一种亲密关系。阿云简直受宠若惊。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