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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拜的神好像跟我们不太一样。具体我不知道,我只是远远见过。
接下来的几天,祜非一直在想二舅的话,对广海充满好奇。她相信作为师女,她可以和一切信神的人打交道。但戈基人不信神,格雅说过,他们不懂那些虚幻的东西。
她想知道,广海的人不信三神信什么神呢?难道还有其他神吗?那个神的威力是不是比垚羌的神更强大?还是广海的师比更厉害?信神的人又怎么能做坏事,对二舅那样凶狠呢?
在织布公房里,祜非就这样胡思乱想。下午去照顾师比,却不敢提这些问题。师比对长老夸赞她,说她今后可以当师比。但她知道,其实自己只会编故事罢了。因为她从小就喜欢神和妖什么的,又经常撒谎。
日子又平静下来,天天就这么过着。祜非心中又开始思念格雅了,一想起他高大的身材,敏捷灵活的动作,悲哀就将她笼罩。那人已经去西边的昆仑雪山了吧。
白云啊白云,我孤单一人,只因与他分开,我不再是曾经的我。
祜非坐在自家楼顶上发呆,轻轻吟唱一首部族流传的情歌。
飞鸟啊飞鸟,我默默流泪,只因与他分开,我不再是欢笑的我。
这首古老的情歌曾经被一个老阿姆苍老悲凉的声音唱起。
河水啊河水,我夜夜无眠,只因与他分开,我不再是真正的我。
祜非坐在村边,独自看黄昏日落,看满天星斗。那里,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不觉,月会祭又要来了。姑姐们又在思考生孩子的事情了。这是自古以来,关系部族的大事之一。可是突然,在月会祭的前一天上午,苦水村的人急匆匆跑来,说大家快逃!陶羌人打进枯井村了。
大家一惊。昆说,都打到了枯井村,那落叶湖村不是已经被杀光了?
陶羌人是来抓男人的,押去当俘虏!
柯说:看来这次他们是有准备的,我们还是赶紧进山躲一躲吧。
长老说:别慌,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大家急得跺脚。来人说,我们村和枯井村都在四处逃散,那不,你看,那些就是。
东南边,一些外村人正疲惫地走来。看起来一路累坏了。
祜非说:今天逃了,不知明天后天什么时候又来。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把他们狠狠地打回去!
你这小姑!切!大家惊讶。
昆说:有道理。躲是不能长久的。三个村联合起来,我们也有这么多人了,还怕他不成!
于是最后决定,叫上附近村的人,全部集合到一个必经的狭窄河谷去,堵住陶羌人。
这个河谷是白石溪流经苦水村之后,往下流到一个山崖陡峭之处。河谷边的道路狭窄。到了下午,苦水村、白石村和少数其他村的男人,拿上了一切能找到的厉害家伙,分布在河谷两边,等候动静。
一些年轻的姑姐也拿着装满石头的竹筐,躲在后面山坡上。少数像祜非那样能爬树的,躲在路边树上。
一直都没有动静。他们等到黄昏时分,推测看来可能是陶羌人抓了些枯井村的人,就回去了。
于是大家回到苦水村,在公房里睡了满满一屋子。
凌晨,公鸡还没叫晓,苦水村瞭望楼上的人敲击呐喊,说陶羌人来了!快起来!快起来!
真的是来了!
一群人冲到村外拦截,陶羌人从村子各个不同缝隙杀进来,男女老少都被迫迎战。瞬时间,刀光剑影,喊声一片。
在村子南面的小巷子里,祜非抓了一把锄头抵抗对方一个中年男人。胡乱挥舞锄头,打落了他手中的弯刀。祜非再将锄头挥出去,被他一把抓住,将锄头使劲一拖,祜非绊倒在地,那人往祜非身上狠狠踩上一脚。祜非抱着肚子忍痛,他骑上来掐住祜非脖子,两人扭打着。突然,那人被一把提起来,扔得远远的。祜非坐起来,不知是谁帮了自己。只有赶紧跑出小巷道。
陶羌人的首领是一个骑着马的男人,在建木地坝里,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用一根长长的矛刺杀人群。整个陶羌部族在他的气势下占着上风。
突然嗖地一声,一只箭射中他的马前腿,马受惊,他翻身下来,又从地上弹起,身手轻盈敏捷。他用长矛麻利地再刺众人。
射箭人从房顶跳下来,也同样轻盈敏捷。拳脚将身边几个人打翻在地。此时祜非才看清,这人是格雅。不知格雅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苦水村?
格雅抽出一把祜非从没见过的赤金刀,与首领的长矛交战。两人打斗的动作瞬间跟周围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简直像在跳某种舞蹈,有节奏又有默契。这是祜非从来没见过的打架方式。身手训练有素,招数变换迅捷,兵器运用充分,施展皆是杀伤目的,刀光剑影,姿态造型,看得周围人全部怔怔地。
两人交战甚欢,打得难分难解,不想首领的右臂被赤金刀划伤,首领惊讶大叫,看看格雅,大吼一声:我们走!陶羌人跟随逃跑,垚羌人追打出去。
那匹前腿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