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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哽咽着说不出话,只低头揉着她的后背。
你原谅我了吗?格雅!呜呜呜……
他哭泣着说:听到你吹竹管,我就想……冲过来……吻你了!
啊看来,她当时的感觉没错!
原来你在故意折磨我!
就一小会吧?他把脸颊贴着祜非的头,说:你可知道,我受了你多久的折磨啊?多久啊!
格雅压抑的哭泣让她心疼,她缩在他怀里,说:可是你终于叫我了!天啊,你叫起来比谁的声音都好听!
他捧着她的脸蛋说:等着我回来!祜非!
哦!格雅,我等你!我永远在山上,等着你!
这时看见润牵了一匹马走来。这是国王吩咐的。他说,将马的缰绳递给了祜非。
祜非泪流满面地骑上马背,
再见!格雅!
然后往西边跑去。
祜非——!身后听见玄吉追出城门,悲恸绝望的哭喊。祜非——!
等着我回来!祜非!
祜——非!我的爱!
她耳边只回响着格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她向着西边大山的方向飞驰,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回头看。
远远的那行人马正向南边去。已是盛夏,广袤的田野上一片生机勃勃,那两个男人的马匹飞速狂奔,渐渐追上前面一行人,并冲到了最前面。
在平坦的都广之野上,他们策马扬鞭,并驾齐驱!
回头继续骑马,渐渐地,眼前天地间出现一排排文字,祜非看不懂,氐羌人是没有文字的。可仔细一看,却居然慢慢看懂了:
胡荚带领族人离开广海,往南进入夷人山地,继续羌人的母系传统生活。
残余的东方部族向北进入陕西南部,建立小国,名叫弓鱼。
少数劳工进入西边雪山高原,他们不想再被蜀国找到,希望永远隐藏,组成一个新的部族:藏。繁衍了几千年,再无“国”的概念。
玄吉建立新的宏伟都城,即今天的成都。蜀国继续辉煌了五百多年,富饶安宁,跟周边再无冲突。被世人羡慕地赞美为“天府之国”。
国师突然站在文字后面,祜非惊讶。国师取下自己的脸面,说:该回去了,杜纹。
祜非又看见了这张极其熟悉的真容,你说什么?国师大人。
说你该回去了,杜纹!
我正是要回去,——咦?你不是和玄吉去了金,——啊?爸爸!
一阵旋风翻卷着祜非的脑子,惘若隔世地远离了那些人和事,像旋转的太阳神一般高高飞起,祜非离开了都广之野。甚至离开了自己。
杜纹醒来,心中惆怅万分。
赶去医院,一路上随处可见格雅画的图案:旋转的太阳神鸟,今天已成为成都金沙遗址的标志和成都的文化符号,它用黄金金箔的方式出土在金沙遗址,现在出现在成都的公交、地铁、各种文化墙上。也成了“中国文化遗产”的标志。
医院里,杜天恒依然昏迷。那就是国师的脸!
杜纹给杜天恒戴上了面具,他竟然慢慢醒来了。
金沙、藏族、弓鱼国、广都城,杜纹好想听爸爸好好跟她讲一讲,因为在广都城里,国师大人是知道氐羌历史最多的人!
杜纹问:爸爸,你睡了很久很久啦,是不是做什么梦了?
杜天恒想想,摇头:好像没有。
杜纹又问:关于古蜀,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跟我讲讲。
杜天恒说:你怎么突然感兴趣历史了?古蜀啊,史料记载稀缺。李白说,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乃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它没有文字,只有图语,所以史学家们知之甚少。
啊!他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杜纹开始给高承萧打电话,却一直关机。
学校今天期末考试,她请了假,驱车又去了广汉三星堆博物馆。
只有在这里,她才不感到孤独。到处都是熟悉的器物。坐在格雅做的神树前——那其实是修复后仿制的,她痛哭思念,又无比孤独。
格雅一定帮玄吉修建了新的国都,不知他何时回到山上的呢?我们终于幸福在一起了吗?他对自己的爱再也不曾经历波折了吗?我们有孩子吗?杜纹坐在那里直到天黑。
面具已经不再起作用了。它的使命已经结束,魔法消除。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杜纹继续住在广汉市,每天都呆在三星堆博物馆里痴想。后来别人都不要她买票了,她带着干粮和水,就在里面晃荡一整天。甚至馆长都想来接见她一下,以为是研究学者。但后来,别人不要她进去了,怕她精神有问题。
杜纹直到泪水流干,只剩一脸麻木。
驱车回去,一路开车耍帅,野成了祜非。
内心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