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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我与阿布拉江 作者:基本无害

    门口等你下班。

    他见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回我,语速很快地说,我这就出来。

    然后我就坐警卫市里盼着他,没会儿,就见教学楼里出来个熟悉的身影,往大门口这边儿来。

    我起身,又坐下。

    学校是非常注意安保的地方,只有上学放学的时段,大门才开放,其余时段只能通过警卫室这条通道进出。

    他推门进了警卫室,眼就看到了我。不过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

    我也面无表情,说,走吧。

    然后我俩前后默不作声地沿着学校的街道走。他在前,我在后,就像在床上的体位样。

    找了处有小包间的饭馆坐下,阿布拉江随便点了些吃的,就抬头对我说,读硕士吗?

    我差点口血喷他身上。故意失联就算了,见了我第句话竟然是“读硕士吗”,我读个屁啊,我有那心情吗!

    最可笑的是我竟然心平气和地回答他,不读了,在乌鲁木齐找工作。

    他说哦,然后又说,那应该可以找个高薪的。

    我实在忍不下了,粗鲁地打断他,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却扭头喊,服务员,给两个茶杯!

    我当时就想日了全世界。等服务员离开后,我又问了遍,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抿抿嘴唇,唇形十分诱人,说,咱们差距越来越大了,已经不适合了。

    当场就把我给气笑了,说,换个理由撒。

    他眼眸漆黑,点光都没有,说,你难道没觉得吗?其实曾经确实挺好的,就是到后来越来越有差距,我进入社会三年了,而你还是学校的那套思维方式。

    我身体往椅背上靠,说,说实话。

    他漠然地说,这就是实话。

    我上下打量着他,说,四个月没见,你变了。

    他说哦。

    我接着说,变得不诚实了,大屁/眼子。

    这次的咬字没错误,我就是在骂他,大屁/眼子。

    他这回没笑,就说,你回去吧。

    我试探说,做朋友吧。

    他说,不了。

    我起身就走,饭菜口没动,出门时我回头看了眼他,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像个木偶人。

    ——其实早该知道会这样。

    我很早心里就清楚我们的好日子要不了长,不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短。

    他不可能直这么搅基,他们家人是不允许的,何况还是跟个异族。

    这就是为什么他从不跟我提出柜,因为他做不到。这就是为什么我也不逼迫他出柜,因为我知道那样会让他内心痛苦。

    搅基对我来说是快乐的事,就跟吃猪肉样。而我不愿做不快乐的事。

    他不再害羞,不再跟我演戏吃猪肉,不再喊我小同学。我问他说我们做朋友吧,他说“不了”。

    ——他甚至很少对我说“不”。

    我是坐公交回家的。之前在四川的时候,我把东西都提前打包好寄回家了,这次回来除了个随身的皮包,也没其他物件。公交车上人很,拥挤着燥热着,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向车尾倒,不过被我很快稳住了。以后都是个人了,你看,个人,也可以稳住的。

    回家后我妈问我怎么样,我说,找到他了。

    她说那就好,找到就好。

    我垂下头,说,我们分了。

    我妈错愕了瞬,过来拥抱了我,然后冷不丁问,读硕士吗?

    我下子崩溃了,我妈竟然跟阿布拉江问的样,她问我“读硕士吗”,他见我的第句也是“读硕士吗”,为什么我妈要跟他似的问同个问题,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必须要不停深造的人吗!

    我咬着牙,可是还是没忍住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除非真到伤心时。

    我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抱住我默默地拍脊背。没拍会儿我就笑出声了,我说,妈,你咋跟哄小孩儿似的。

    我妈说,你可不就是小孩儿么。

    我就又郁闷了,因为阿布拉江曾经说过“你可不就是幼稚么”。我妈今儿怎么就跟我过不去呢!

    我心特累,说,读,为什么不读硕士呢。

    我妈说,你愿意,就去吧。

    三 第几回的粉蒸肉

    然后我就又去考试,按我这成绩是可以去同济读硕士的,但是因为原本就没打算继续深造,就没和那边的学校联系,这都暑假了,应该没戏,所以就又在新大读的硕士。

    说白了还是留有些私心的。

    我当时为什么二话不说就走人,那是因为我了解,阿布拉江的性格不会轻易改变,他那性格里带了怯懦,是无法消退的,我也委婉地对他说过“你这性子,得改改了”,他虽然赞同,但是无力改变。

    所以这回见面,他在装,这是我眼就能看通透的。

    跟他讲“说实话”,他依然死撑着说那就是实话。

    ——我对他真是点办法也没有。

    他性格如果依然没有改变,是无法有足够勇气跟我携手面对他的家人、朋友、族群,还有安拉的。

    如果他自己都不能坚定下去,我还能怎么支持他。

    虽然气愤,但是我还是理智地选择转身。

    我不逼他,只希望在没了我的时候,他能静下来好好琢磨和反思。

    临睡前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说,终身大事,自己寻思。

    直到我睡着了,他都没回复。

    之后就没再联系,不过有时候梦里会见到,我就对着他的虚像骂道,你是不是傻。

    那虚像红着眼圈说,是。

    我说你是不是傻逼。

    他说,是。

    我说你都知道自己是傻逼了,为什么不做点不傻逼的事儿。

    他说,是。

    我说你只会说“是”对吗?你敢不敢真正男子汉回?

    他又说,是。

    然后我这才发现他只是个梦中虚像。

    ——也许我才是傻逼。

    再次见到他,是寒假的时候了。

    我这老大不小了,还在读书,花家里的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就假期兼职。

    当时已近年关,超市里促销天百二,我就在那里卖腊肠。

    这腊肠是猪肉腊肠,不过因为正好摆在超市入口不远处,卖的还蛮好。

    结果有天我就瞅见阿布拉江了。

    他旁边有个年轻美丽的维吾尔族女人,跟他亲昵地说着什么,手里还抱这个小不点儿。

    我当时心情跟日了狗似的,就抄着根腊肠,恶狠狠地盯着他。

    人都是有些第六感的,大概是我眼神太恨了,他恰巧转过头来瞧瞧这边儿。

    ——就看到了我。

    他那表情也像日了狗。

    我身上系了个绿色大围裙,上面写着双汇猪肉肠,整个人的造型特别不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