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天[修真] 作者:阡陌霜华

    会如实回答么？

    傅钧收敛心神，缓缓道：“因为此事你想让大师兄帮你承担风头，所以才装作不懂，是不是？”

    秦湛这个人言行太复杂，有些时候他独占风头，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下的，也唯有他人做下的；而有些时候他却隐身幕后，让人根本不知道是他精心策划的场面。

    “……”秦湛不置可否。

    “你利用大师兄当挡箭牌，自己却从中得益，是不是？”傅钧声色渐渐变厉。“难道这还不算是大事？”

    秦湛终于说话了，神色却似有点意味不明：“原来在你眼里，任何涉及大师兄的举动都算是大事。”

    傅钧微微怔，道：“不，换作其他师兄，也是样。”顿了顿，又道，“你不要趁机岔开话题。”

    秦湛点点头，倏而大方坦然地道：“好，既然你问了，那我便把所有想法都告诉你。”

    傅钧不由盯住了秦湛的眼睛，屏息而听，似乎这样便能分辨秦湛是不是在说真话。

    秦湛的眼睛依旧如同纯色黑水晶般，看上去清明透澈，光彩润泽，毫无丝阴霾。

    傅钧有时也会诧异，为什么像秦湛这种心机深沉的人，双眼睛却偏偏可以显得这样纯净无瑕疵。

    但自己这次……不会再轻易上当受骗了。

    “这种大出风头的事，只有大师兄做起来，才不会有什么问题。而若是换作你我……”秦湛仿佛刻意顿，“只怕会招致某些人的嫉恨不满，呵。”最后那声轻笑几不可闻，却又自然而然地透露出点冷意。

    傅钧愕，禁不住反驳道：“你我现在只不过是初学者，修为刚刚迈入意剑初期境界而已，本派弟子之中胜过我们的数不胜数，又有什么好让人嫉恨不满的？你未免也太自大了。”

    “若是真没有人不满……”秦湛语气转，“那为何在幻境试炼之时，你我会经历那样凶狠残忍的幻术？傅钧，你当真觉得，那样的幻术，是律法长老真心设下的考验？”

    每年的内门弟子试炼考核，名义上是由律法长老庄行之总揽，但具体细务却是由庄行之门下数名弟子负责处理。

    傅钧时无言以对，片刻方道：“原来你还没有忘记试炼的事。”

    “这种刻骨铭心之事，我又岂敢遗忘？”秦湛轻轻笑，唇角的弧度看似柔和，双眼睛却透着冰冷之意，目光锐利犹若锋刃。“自然得好好的、认真的……记在心上。”

    傅钧沉默着没有回话。

    秦湛却又在瞬间收起不悦之色，神色恢复自如，话锋转：“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试炼后苏醒的第日，我问你想不想知道今年试炼当中，究竟有几人失败？”

    傅钧静了静，忽然答非所问道：“今日是十月初九，距离试炼之日已有两月之久。”

    “不错，算起来正好相隔六十日。”秦湛颔首，神情优哉游哉，对于傅钧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似乎毫不心急。

    傅钧冷静地继续叙述：“十月初五那日，我们去外门历练台拜访故交之时，你也没有向人询问试炼失败者之事。”

    秦湛这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傅钧，你不觉得我们作为成功者，直接去问那些外门弟子有少人试炼失败，难免会让人心，以为我们是在炫耀么？虽然有些人的嫉恨不值提，也妨碍不到你我，但若我们树敌太，未免辜负了律法长老的番教诲。”

    傅钧知道，秦湛言下之意指的是庄行之告诫每位新弟子的门规之：同门之间须得友爱和睦，互助互利，不可无故纷争，严戒猜忌妒害。违背之人，轻者闭门思过，重者逐出师门。

    ……秦湛是真心想遵从庄行之的教诲么？

    傅钧不太相信，却不想在此事上做纠缠，只是继续保持冷淡的态度：“从十月初六到十月初七，前几日你我在抄录天元玄功，而后面的二十五日，你我都在刻苦修行，你应该没有闲工夫去打听这些事。”

    “你说得都没有错。”秦湛微微含笑，“实话说，我是昨日方才得知这个消息的。”

    “你明明直不曾忘怀试炼之事，却为何要拖延到今时？难道当初不查，今时再查，便给了你某些优势？”傅钧语气还算平稳，却难掩丝疑虑，“你究竟在想什么，秦湛？”

    “我想的，其实很简单。”秦湛口吻悠缓，眼中似乎闪动着淡淡的无奈却又纵容之意，“此事未有确凿证据之前，你我不应该惊动师父及诸位长老。”

    秦湛刻意停顿了下，见傅钧不说话，知道他并不反对这句话，便又浅浅笑：“所以你我应该暗中查访真相，弄清楚前因后果，再上报给师父。这样，也算得上是为师父略尽心意、分忧解难了吧？”

    傅钧继续不吭声，秦湛便也继续说道：“负责试炼的几位师兄，修为最低也是意剑初期境界。你也知道，意剑初期虽然只比执剑后期高个阶段，真正的区别却大了。进入意剑境界之后，方才可以运用藏经楼秘籍中记载的法术，包括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法术。所以你我若不想无功而返，便最好等到今时今日，我们也已达到意剑初期境界，这样行事便容易许。”

    傅钧虽然知道秦湛说的是正理，却仍是禁不住抬杠：“那你为何不干脆等到我们的修为达到意剑后期境界？这样岂不十拿九稳？”

    秦湛不以为忤：“从意剑初期升到意剑后期谈何容易？有些师兄可是花费了数十年才能达成，并且终身迈不过意剑后期。我虽然觉得你我不至于也耗上个数十载时光，却也不敢太过拿大。而且这种事，本来便是越早探查越好，再晚了，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傅钧默然。

    “还有，如今已过去两月，关于试炼之事直风平浪静，那个设计如此幻境的人也应该放松警惕了。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应该可以事半功倍。”秦湛说完，又轻轻笑了下，“如何？我这么想，应该还算合情合理吧？你若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尽管告诉我，我随时愿意受教。”

    而傅钧最终也只冷着脸回答了句：“你……向来如此。”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做得万分周全，让人挑剔不出什么错来。

    秦湛微微笑，似乎把傅钧的评价当做赞美来接受，继而回到先前的问题：“你若不否认，我便当你也想知道，今年的试炼有少人失败了。”

    傅钧并未否决。

    “前年是七人，去年是八人，而今年……”秦湛顿，似乎也对这个数字感到有点意外，“共有十九人。”

    傅钧心神颤，微微失声道：“竟是去年的两倍之……”定了定神，继而道，“那些人，如今怎么样了？”

    “外门的墓地已在这两月里添新坟十九顶，你要去看么？”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