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肮脏的罗曼史 作者:枭瞿

    幕，相册里存着些照片，这四年的时间手机新换代，但是里面的数据他却还是保留着的，翻到其中张，是那个青年，书卷气，穿着蓝白条纹的衬衫冲着镜头傻笑，手里拿着支甜筒冰淇淋，那是他第次陪青年上街，没有去商场购物反而是去了游乐场，阿豪那时候跟在后面替他们抱着只非常巨大的玩偶熊……

    老掉牙的剧情了，个爱上老大情人的小弟，个因为不能接受现实而变成疯子的情人，个年后被翅膀硬了的小弟下药的老大……这切都似乎是个循环，隐隐约约他记得自己也是用了某些手段爬上来的，虽然他并不是个以复仇为目的的“英雄”——但说到底，这都是宿命的轮回。

    在这个故事里唯的不同就是，他还年轻，年轻的人加野心勃勃，加机警，他们都是阴谋论者，什么也不全信，他渴望权柄，不会真的全权让阿豪管事，他只让他做该做的，让他知道他该知道的，仅此而已。

    然而他还是疏漏了，放纵了些，以至于让阿豪可以有机会把他的药换掉。

    ☆、第四十二章

    身上每动下都会疼得喘不上气，胸口非常的痛，阿豪觉得自己的肋骨该是断了。但他依然尽力保持着装整洁的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的尹斻翘着腿手里把玩着把弹簧刀，那把刀是他的，现在却在别人的手上。

    “有的时候我特别自恋。”尹斻还是没什么变化，如从前样和他说着俏皮话，像是还是“朋友”那样：“我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你看，至少离开金三角我的身手也没退化，那么些饭局酒局肚子也没起来……不错了，身体健康，头脑还没发昏，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等我四五十岁，我就金盆洗手，离开s市，去个镇子上住，每天坐在茶楼里看外面的大姑娘……”

    “你不会这么做，你只是说说，你到死都不会放手。”阿豪瞪着尹斻，对方并不看他，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撇了下嘴。

    “别打断我，我还没说完……”尹斻把刀收起来了，指了下自己的脖子，问他：“是不是我不变成个疯子，你就用这玩意儿杀我？”

    阿豪惨笑，点头。

    问道：“你不该死吗？”

    “不是我该死，是我们都该死。”尹斻看了眼阿豪，觉得他就快支持不住，他方才下手很重，估计是哪根骨头断了，但他没有下死手，到了最后他还是愿意聊聊天儿，毕竟起出生入死这么年了。但是他不能肯定阿豪的观点，该死的，不只有他尹斻个。

    “是，我也该死。”阿豪说：“今天你杀了我，明天就能有人杀你，很公平。”

    “你是为了他才要杀我？”尹斻想起那个四年前自杀的青年，阿豪曾和青年有过些情感纠葛。

    “是，也不全是。”阿豪咽回涌上喉咙口的血腥，笑了。

    “还有什么原因，说给我听听。”尹斻问道，把弹簧刀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你不知道？”阿豪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后又释然，恶毒的盯着尹斻那张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脸，道：“你这种自大狂当然不会知道了。”

    他想大笑，但是胸口的疼痛无法忽视，他年轻时漂泊无依过着生死有命的日子，混矮骡子的早晚都是惨死街头连个全尸都没有，也正是如此，他们人人都渴望有天成为大佬，坐在那里等着收钱，却不用自己打打杀杀。

    “我跟了你这么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要做什么，这么年来我在你身边处理杂事，你从来都没有给我机会过。”

    阿豪说：“你就始终拿我当成个下人使唤，司机、保姆、保镖还是纯粹就是个陪聊？你问问你自己，你有把我真的当成兄弟吗！”

    “你自己也说过，我是你老板。”尹斻沉下脸，他竟不知道阿豪是这么想的，虽然这并不让他感到意外，但还是讽刺道：“何况，你也不配做我的兄弟。”没有哪个兄弟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当他都不知道么，从偷着和他的情人睡觉，再到私自拿钱，他什么都没有说过，就是在等着阿豪自己有些自觉，他给了这小子少机会——数不尽。可现在，他居然要杀了他。

    “你没有兄弟，不会有的！”阿豪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干脆放肆彻底：“你这种人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你收尸，哼，就好像是你那个夏警官……呵呵，他就是那个将来第个捅你刀子的人！”

    我死了，至少这世界上还有人会想我，你死了，就是阴沟里的垃圾，没人会在乎。

    “我至少比你长命。”尹斻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阿豪忽然问道，冷笑着，“我还以为你会直信任我呢。”

    “我从来都不信任何人，就连肖文进我都信不过，怎么可能信你这么个白眼狼。”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阿豪追问。

    “从你第次放小卫去我住的地方做饭开始。”尹斻道。

    “也许这只是我出于朋友的好意呢……你也知道，小卫长得很像他，而且作为属下我也有可能误会了你对小卫有意思，所以才这么安排的。”阿豪说着盯住尹斻的脸，他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丝的表情。

    “个人想让另个人不痛快怎么做都不奇怪，我太知道你了，以前的你绝不会这么做，你做了自己不会做的事情，就应该想到我这样疑的人肯定会产生怀疑。”尹斻移开了视线，不再看阿豪。

    他拿出从阿豪身上搜出的随身携带着的手枪，把子弹卸下只装颗，推了过去，道：“我给你面子，你自己解决。”

    他起身，准备走出去，刚拉开门的时候枪口被抵上了脑后，阿豪的声音有些嘶哑，阴恻恻的：“我是不会自杀的。”

    扳机扣下了，但却没有枪响，尹斻慢慢地转身看还在拼命扣动扳机的阿豪，枪口抵在他的额头上，阿豪的手抖了抖，垂了下去，自嘲的笑了声。

    “我就知道。”他说着，把枪扔在了地上。

    阿豪的身体向后仰倒，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尹斻已经将门关上，在他的喉咙上插着把弹簧刀，那刀他用来杀过不少人，如今被还在了自己的身上。

    命这东西就是这样，尹斻清楚自己也会有这么天，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但总是不会太远的。所以既知无常，就不如让自己活得快活些，留时间想烦恼还不如留时间风流，他想要的东西他就拼命去拿到，真到了死的那天，是命了，他就认命。

    他有预感，预感他自己的命不长久，只是不认为夺他命的会是别人的手。

    夜晚转凉，街上却很热闹，s市的气氛很好，安稳、繁荣、不寂寞，你走在人群里，变成了份子，你寻找玩乐，忘却忧愁，你在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