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上能卷起三层巨浪，夏末就是为了冲浪而来的。小舟在百科知识全书上学习过赤道的知识，在正午的时候阳光把他的影子变成了小小的团踩在脚下，奇妙无比。

    岛上到处都是石头雕塑，供奉着岛民的神。在海滩上的大门边，雕刻着他们的海神，三只活灵活现的海豚叠在起，最下面的海豚被压出了眼泪，另面的门柱是三只小青蛙，最上面的青蛙打着荷叶伞。

    小舟惊讶万分，夏末跟他说这里的岛民性格定跟他样可爱。

    不过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抵达海岛的第二天下午，夏末顶着冲浪板奔向大海的时候，小舟正在伞下的躺椅上喝果汁，新鲜浓郁的果汁甜得他的喉咙都要干掉了。那时候阳光绚烂，身边的树木开着鲜艳浓烈的花，海水碧绿。附近的海滩上只有十几个人，稍远的地方两个女孩骑着马沿着沙滩并肩缓缓而行，阵阵海涛声催得人昏昏欲睡。

    他看着夏末匍匐在冲浪板上向着大海的深处滑水，开始还觉得像是小船，看得津津有味。可是接着他就恐惧地发觉夏末游得实在太远了，他害怕地看向夏爸夏妈，结果看到他们躺在酒店舒服的躺椅上双双睡着。

    小舟从躺椅上了起来，想要看得清楚些，他看着海浪不断地在海上生出来，层叠着另层地拍击在海岸上。夏末始终向大海深处游，他离自己好远，远得只能模糊分辨出轮廓。

    终于，夏末在冲浪板上了起来，小舟惊恐地看着他，他踩得那块板子在海滩上看着显得那么大，可是现在看起来那么小，小得不足以在巨大的海洋中稳稳住。夏末成功地越过了道巨大的海浪，小舟几乎要欢呼了，可就在这时候，第二重浪突然卷了起来，比方才的浪还要大，夏末个不稳，跌进了海水里。就此消失。

    “哇——”小舟猛地嚎哭出来，惊恐和绝望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在潮湿的沙地上，尖叫着嚎啕大哭。

    第个反应过来的是他身边带着孩子的个白人家庭，那家的妈妈立刻过来拉住他的手，蹲下来询问他，可是他听不懂她的话。接着夏爸奔过来，边用英语向那女人道谢解释，边过来抱小舟，问他是怎么了。

    他不能说话，也几乎不能呼吸，这个宏大的绿色世界吞没了小小的他，那片方才还美得像梦境的汪洋转眼就沉重得像他贯可怖的生活。它吞没了夏末，也就要了他的命。

    他直在尖叫嚎哭，不知道过了久，也再不能分清周围都围了什么人，听不见谁在说什么，似乎夏爸离开了他，冲向海水里大喊大叫，但是他在喊什么，小舟点也弄不明白。

    他觉得他就要死了，他的心脏被剖开，他的世界被撕裂。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海上冲了过来，浑身都是水，扯开了正在抓着他的什么人，把他抱起来搂进怀里。

    他回到了熟悉的怀抱，看到了那人明亮的黑眼睛。他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牙齿打战，说不出话，那剧烈的颤抖像是抽搐。那人似乎被他吓坏了，他似乎成功地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夏爸和夏妈都心惊胆战地围着他，现在他能看清楚他们了，还有夏末。夏末在他身边，好好地，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没有被那巨大的海吞没。

    他的这段记忆断断续续，夏末似乎弯腰解开了脚上的什么东西，把冲浪板交给了他爸爸。之后小舟就不记得了，等他不再抽搐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被包裹在厚实的浴巾里，夏末坐在伞下的躺椅上，他就坐在夏末的腿上，被他紧紧搂着。

    赤道强烈的阳光和炽热的空气很快就把他们烘干了，舒适的海风吹开了小舟发丝柔软的刘海，夏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亲吻。夏妈在附近直唠叨，要带小舟去看医生，又要看看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结果她靠近，小舟就哆嗦，夏末连忙“嘘”了他妈声，搂紧了小舟向老妈连连摆手，让父母都走开些。

    好在酒店沙滩足够大，不会小舟就察觉到身边安静了下来，他知道夏末直在等待着，他用这个时间好好地喘了会气。终于夏末小心地问他，“哥哥在冲浪呢，你为什么突然哭成这样？”

    小舟“忽”地做起来，直直地盯着夏末的脸，“哥哥，你会死吗？”

    夏末怔了下，还来不及说话，小舟捧着他的脸，嘶哑的嗓音又带了哭腔，“哥哥你不要死，你不要像那个小哥哥样。我不要占哥哥的位置，哥哥要是会死，就把我扔掉吧。”

    小舟记得夏末没有立即说话，唯有眼神下就变了，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温柔得不得了的黑眼睛陡然变得幽深，怒气冲冲，他有些害怕，哥哥变得很陌生，不过他的脑子反倒因此清醒了些。他似乎惹夏末生气了，几乎是出于本能，他的眼泪下子忍住了，小脸上的神情戏剧性地变得云淡风轻，他甚至还改变了话题，开始检讨自己，“我……我刚才以为哥哥被卷进海浪里了，我……我是不是太大声哭了？”

    “何止是哭。再说小舟，冲浪就是那样的，我先让你看眼冲浪是怎么回事就好了。”夏末停住了，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不再往下说。他盯着小舟的脸，小舟小心地跟他视线接触了下便立刻躲开，小脸上的眼泪立刻干了，他开始眨眼，转头望向海面，小孩子在试图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能任性是件非常违背儿童本性的事，夏末知道自己的神情太严肃了，他抱起小舟穿过海滩边酒店的花园，在鸡蛋花树下散步，酒店的泳池如同河流般从花园中蜿蜒而过，直连到海边的沙滩上。“哥哥会教你游泳的，等你游好了哥哥教你冲浪，你就不害怕了。”

    小舟没有回答，他想要会游泳。他们在这里住的是栋漂亮的双层别墅，最上面的屋顶是草做的，他们还有个没有墙的客厅，夏天永驻的地方似乎永远都不需要有墙也不需要关窗。父母住在二楼，他和夏末住在楼，落地窗外就是泳池，刚来的那天夏末走进屋里的第件事就是从窗子跳了出去。小舟当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扑到窗边看见的是夏末像海豚样笔直地游在蓝色的露天泳池里。外边阳光灿烂，鸡蛋花从树上飘落进河流样的泳池里，在视线尽头双层泳池的落差形成了个小瀑布。他们来的第天晚上，夏末就怂恿他从瀑布上面跳下来，他呛了好水，水拍在身上也有点疼，不过真好玩。仔细想想，小舟敢肯定自己不怕水。

    “我今天就想学游泳。”

    “真勇敢。”夏末带他回房间换了衣服，把小舟的泳衣给他穿上。“那个男孩病了很年。”他缓缓地说，“就是因为他挺不住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