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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了无生气又无所谓的脸。夏末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电梯,只好自己又按了下上行键。想想这还真就是他母校工科男生的特点,你还无法说他们是不懂礼貌,管你是老师同学还是路人甲,反正他就是无所谓,装作没看见。夏末想到这事如果放到自己的同学和大部分学生身上,他们定会说从技术上来讲谁也没有义务为等你三十秒而浪费自己的时间,反正电梯不会儿就会有下趟。
电梯再次来了之后他去了四楼,院长办公室在这层。就在他决定回国的时候这里坐的还是他的导师,他博士毕业之前老人家几次招他回来,他那时候正在去留两可之间,加上他妈妈说住不惯国外,希望他先回来,在哪定居的事可以以后再决定。他就这么顺水推舟地接受了工作,准备回来了。
可就在他在那边办理毕业手续的时候,恩师突然急病去世。他难过之余想到这边学校留给他的名额可能要作废,就打算回来参加葬礼之后就回去。没想到在这边工作的大师兄却想要极力促成这件事,新上任的院长也大度地表示了尊重前任的意愿。两下里他什么功夫都没废,感觉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就答应了。
现在夏末工作的年实习期马上就要满了,他想到院长找他可能是要说这个事。
院长办公室不算很大,装修也相当普通,历任院长都是知名学者,虽然在领导岗位上,也都保持着学者的内敛和低调。他来这里的次数不算,他老师在院长任上还没干满年就去世了。
现在的院长年纪刚过四十岁,算得上年轻有为,整个人都洋溢着学者身上少见的活力。夏末刚敲了下门,他就起身迎上来招呼他快进门,从来不以夏末年纪小而疏忽怠慢。他放弃了办公桌后面居高临下的位置,拉他到沙发上同坐下,显得平等亲密了许。
院长先说了几句寒暄,夏末谦和应承,边看了眼四周,不得不说这里比从前整洁了许。以前老师到处乱扔的书不见了,书柜整整齐齐纤尘不染,四周了许气象不凡的盆栽。虽然现任院长没有装修过办公室,但这里比从前了许精气神,像个重点大学的院长办公室了。何况虽然没添任何奢华摆设,但是夏末认出来那几棵植物本身就价值不菲。
夏末忽然觉得有些不祥,恐怕他来这里的这年对待院长的方式有些错误,如果领导的真实定位不在学者身上,那他按照以往对待老师的方式尊重,可能就有些尊敬的不到位了。院长找他好像也不是有什么好事,但凡有好事要告诉人就直接说了,前面铺垫这么久可能是要缓和他的情绪。
果然,院长看话说得差不了,殷切地拍了拍夏末的大腿,“学校的文件刚刚下来了,我看你进讲师的事还要等等。”
夏末有些惊讶,他来的时候院长侃侃而谈,按照现行的制度,他年实习期满以后就能自然地从助教晋级讲师。何况以他的论文数量和质量,要不是工作年限还没到,那他现在连副教授的标准都够了。
“哦,”夏末的反应可能比院长的设想平静了些,院长敏锐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笑了笑,“刘院长,今年学校评定讲师的标准提高了吗?”
“那倒不是。”院长脸色凝重,徐徐说道,“其实你是个特例啊,实在是吃亏了。你的学术能力我毫不怀疑,你的学术成果就摆在那里,任何人都看得到。但问题是,你的论文都是你在国外的学校发的,既不属于你在任职期间发表,又不属于本校的学生论文。这就跟学校文件中,职称论文发表单位应该是本校的这条相冲突了。你在学校的这年发表的论文,以刊登日期为准是赶不及今年的职称评定了。我知道,你年轻有为,那么不如你的都跑到你前头,你定不太服气。学校今年的规定也确实太不地道,你说这些学术上的事,就不应该由行政领导决定,他们知道个什么?你的能力我知道,依我看,咱们有些混吃等死的副教授都不如你的科研水平高。但话说回来,咱们还有时间,大不了咱们明年再晋讲师,差年也不是太大的事。”
“谢谢领导夸奖,”夏末随和地说,“这件事其实也让院长为难了,既然有文件卡在这里了,那我也不算冤,暂时运气不好吧。”
“我就欣赏你年纪轻轻却很懂事这点,”院长松了口气,点上支烟,接过夏末的话,“不像有些年纪大的老师,为了这么点事,每年评定职称的时候都要打破头。你听说数学学院有个老师为争博士导的名额心脏病都急出来了么?昨天刚刚住院了,他们院长今早我碰见了,正带着老师同学去慰问他。你说个学者,为这点争名夺利的事到这地步,让学生怎么看?”
夏末本来想问问,这次的文件里有没有其他漏洞可以绕过这道扯他妈淡的政策,或是看看院长能否暗示下他应该跟学校里的哪位大爷接触下。但是院长的神色已经心满意足地端了起来,朋友的亲切收了起来,对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分明是目的已经达到。
夏末只好随便聊了几句,起身离开。走廊里静悄悄的,偶然有在实验室干活的硕士匆忙走过,他顺着楼梯走到二楼,直接去了师兄的实验室。
夏末对大师兄魏嘉本来不熟悉,他在国内时间很短,师兄带他不,他国内国外的事当年都是老师安排的。本来对师兄的印象很淡,记得他是个天到晚低着头忙的人,为人朴实,异常勤奋。现在接触了年,发觉师兄也没什么变化。虽然在学校里已经工作了几年,但老师还在的时候,不需要师兄弟们操心什么,只要低头干活就好。现在老师不在,按说以大师兄的资历应当算是师门顶梁柱了,但是大师兄是那么个不愿意口的人。去年他力主要让夏末回来,据师妹后来跟夏末说,那实在是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都猜测是老师留了话。
但是今天,师兄魏嘉似乎对夏末的这事早就知道,夏末简单说了遍,他木讷地欲言又止,夏末就明白了。师兄那张方脸似乎太厚了,夏末也难以看出什么想法来,他主动询问,“师兄知道我这事今年肯定没戏?”
“前几天听其他实验室的人说过。”魏嘉说话的时候不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
夏末愣了下,心说你都听说了你不早跟我说,不知道消息越晚越被动吗?
“是这样,师兄,职称这种事我不是太在乎。”夏末说,“讲师和助教能干的事差别不大。但我就想问问,院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进讲师我觉得就不该是个事啊。如果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至少我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