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他只不过想给这年的奔忙划个满意的记号。”

    小舟说到这里停了停，满意地看着何唯张大的嘴，“他卖出了三架。”

    半晌，何唯换了口气，想了半天也无法理解那个遥远的世界，只是摇摇头说了句，“我想梁澜将来会后悔的。”

    小舟低头大笑，自己也不可思议地摇头，兴奋地说，“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到我对他的很揣测都是错的。我把我对世上人的印象太地加在了他的身上，那些善变、叵测和野蛮的利己之心，我从小只见过这些，我根本就不真正知道他那样人的存在。我还在苦苦地想，我给他惹了大的麻烦，我让他失去工作，我让他失去前程，我让他功亏篑，每天每天我都在痛苦。就算他跟我说那没关系，我又怎么能相信呢？可就当我还在为这件事纠结的时候，他已经大步跑出了这个圈，他做了适合他的事，他让他自己自信快乐，我……我从来也没有这么轻松过。我不知道他明天会干什么，他会不会真的去做私人飞机生意，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在乎谁说他上了学生那种蠢话。”

    何唯就像被雷劈过的鸭子，僵硬在吧台后面，又张了张嘴，“他……”他试着说点什么，“他还真够厉害的。”真够厉害，强大，遥远的。以后大概就像自己的老爹或者小舟的养父那样的男人，走在顶端握着钱握着力量，身后的影子比本体还要巨大，让他有时候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我知道你不看重这个。”小舟喘了口气，从兴奋里缓过劲来，“但我还是觉得好有力量，我觉得我或许也可以这样，只要我也做了我自己想要做到的，我的那些狗屁烦心事不过就是些影子。”

    何唯点点头，心里却不是滋味。是的，自己不看重这些，他只想要自由，自我地追逐内心，放纵地享受生活，他总这么嚷嚷。功成名就算个屁，钱，权力，毛意思？但他阵心虚，他或许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永远也比不了老爸，所以大声地宣布年轻的自己价值观跟老头子们完全不同，他可瞧不起这个社会的庸俗追求。况且小舟向也认为他很酷，虽然小舟的行为跟他略有不同，但他视而不见。然而此刻，他有种遭到背叛的不舒服。

    可小舟很快乐，他没办法不跟着高兴，恍惚地听见小舟说，“啊，开店时间要到了。上班的也要来了，咱们不能在这继续喝了。夏末晚上回来接我起回家，晚上再喝。”

    他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能再嘲笑夏末是书呆子，也就不能再摆那些居高临下的架子，他的手心沁了汗，心里十分没底。小舟还在高兴，他什么都不知道，没心没肺。可是到底为什么，老天怎么就不能让小舟惦记个空呢，般人长大再看初恋对象，不都是些唐氏综合症脸的傻瓜吗，这不才是正理吗？怎么小舟就非得抽中这签？干嘛这么不公平。

    第57章

    &h your head yeah~hail~;the matter with your mind and yn”

    夏末推开门就被这支老歌劈头轰炸，弄得他笑了出来，西装革履不合群地在门口了会。在前面唱歌的是两个打扮邋遢的文青，不是小舟。不过不用寻找，他几乎立刻就看见只手在张桌边拼命招呼他，他侧身向小舟的身边挤过去，昏暗的酒吧里小舟的眼睛闪闪发亮，看上去今天也过的不错。

    他想亲吻他的眼睛，虽然不太合适，他遥遥地望着小舟微笑，猜想着小舟会不会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么。脚底下被绊了下，幸好他立刻就稳住了，还顺手捞起差点被他踢倒的女孩。他低声道歉，女孩抬头看了他眼，他看见双非常漂亮的黑眼睛，但他没细看，急着摆脱这个耽搁走到小舟身边去。

    姑娘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被拽了回去，姑娘不依不饶地说，“你差点把我撞倒。”

    “抱歉，非常对不起。”夏末敷衍地说，想要抽出自己的胳膊，是女孩先撞到他的。

    “你撞洒了我的酒，再买杯给我吧。”姑娘说，语气并不算讨厌，但是夏末被扯的有点烦躁了，这种声调在七个月以前还算是对他有点吸引力。

    “好，好。”他克制地说，伸手去口袋里掏钱包，“但你得自己去买酒，我的朋友已经在等我了。”

    姑娘突然大笑起来，他怔了下，皱着眉头匆匆瞥了那女孩眼，下意识地转头去向看小舟。出乎意料的是，小舟在桌边笑的比那姑娘还夸张，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又看了那小姑娘眼。

    “哥哥好帅。”姑娘突然变了称呼，松开他的胳膊，脚尖点，后退了步，朝他抛了个媚眼。

    他疑惑地打量那姑娘，娇小的身材，姣好的面庞上双灵动的眼睛，脆弱无辜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夏末走神了瞬，不知道有少男人被她这样看上眼就开始陷入见钟情。她上身穿着件松垮的灰色毛衣，下身穿着条似乎是深绿色的长裙，在那里就像只从寒冷森林里走出来的小精灵。

    女孩迎着他的目光，微微地笑了。似乎是不好意思，她又后退了步，却准确地躲开了背后的人群。夏末觉得她的动作出奇地美丽流畅，就像……他忽地恍然大悟，“衣然？”

    从女孩的眼睛里他看到丝惊讶，但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女孩子笑了起来，重新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领他向小舟的桌边走，她贴的太近，女孩子的温暖和依赖靠在他的胳膊上，夏末有些受宠若惊。他有些糊涂地在小舟身边坐下，看到小舟在笑着看他，“衣然漂亮吗？”

    他没有回答，转过头来无声地看着小舟。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小舟的脸渐渐红了，突然转过头去拿酒给夏末。

    “陶陶两周前就回家去了，你没跟她起回去吗？”夏末也转过头来跟衣然说话。“你直在跳芭蕾舞，是吗？”

    衣然感兴趣地打量他，轻声说，“我有几场演出，放假晚些。”

    酒吧不是什么安静的地方，他没完全听清楚，不过礼貌地点点头。小舟在另边问他话，把酒推向他的手边，“今天过的怎么样？”

    他转过头去仔细打量了小舟番，膝盖轻轻挪了下挨在小舟的腿上。“不错，你呢？”

    突然有人咳嗽了声。

    夏末转过头去，刚发现何唯也坐在桌边，“hi。”

    “今天才听说你回来了。”何唯干巴巴地找着客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