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了笑，“但是你知道吗？般人都没什么机会在他面前说少负面的话。因为他总是出现就弄的所有人都很高兴，不知不觉的人人都觉得得到他的青睐是件好事。”

    陶可似乎回想了下，接着笑着点点头，“嗯，是这样，他很会操纵人。不过他不是坏人，相比收养你的那些人，他也不是非常复杂的人。如果他们有点自省能力的话，应该能够看到你是怎么对待夏末的，反省下自己的付出和索取。”

    “他们不在乎养个孩子，也不在乎我能给他们什么，其实是没有付出也没有索取的。”他摇了摇头，“除了点人性的缺点，嫌我碍事，碍眼。哦对了，你知道夏子康外婆家为什么讨厌我？因为我奶奶定要养我，他们家总是猜我是我爸的私生子——我好久以后才知道这件事。”

    “什么？”陶可吃了惊，嫌弃地皱起眉头。两个人相视片刻，同时迸发出大笑。陶可边笑边说，“我敢说，他们肯定没少怂恿你妈跟你爸吵架。你妈信吗？”

    “好像是不信的。我长得并不像他。”小舟说道。

    陶可还是捂着嘴笑，“庸人自扰。人为什么定要无事生非？”

    小舟摇摇头，又弯起嘴唇，“夏末是我见过的人里，事最少的个。”

    “夸老公模式开启。”陶可不在意地说道，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你要磕瓜子吗？”

    第77章

    正月初二，新年的第二天。小舟记不清什么时候曾经这么在意过旧历日期，但现在不样了，因为现在是新的年的第二天。

    他早上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件事就是：他将要离开这里了。

    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离开，因为明年过年的时候他可能还需要回来次，以后他可能也会回来几次，但不会太次了。他早晨六点钟起了床，在自己的卧室里检查了圈，但是并没有真正要收拾的了，昨晚夏末在这里帮他收拾好了行装，直忙到十点才离开。所有他觉得珍贵的，想要的东西都已经放进箱子里了，因为那都是些不起眼的破烂，他很担心放在这里久了会被人扔掉。

    现在他实在无事可做，就走出房门在楼梯上走了遍，脚步很轻地走过走廊，在每个留在记忆中的地方都停留了会。这座房子已经有些旧了，年中的大数时间妈妈都带着夏子康在国外住，父亲则忙于生意，偶尔的休息时间大概也都用来去国外看望妻子和儿子。所以这座房子很快就不会有人再回来了，他和他们家大概真的就快要分道扬镳了。

    也许他将来能够在社会上生存下去以后，应该回报这个家庭些钱财。但这个念头经常在冒出来之后就让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们根本看不上那点钱，对他也根本没有那个要求。就像他跟陶陶说的，他们对他没有太费心的付出也没有任何索取，有的只有漠视罢了。

    他在客厅角落的琴凳上坐下，这架豪华的斯坦威钢琴他小时候弹过几天，后来他们告诉他，他妈妈怀孕怕吵。他不能再练习，也就不再去夏末给他报的那个钢琴班了，但他花了很时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静静地抚摸琴键，那些黑色的白色的琴键在他眼中异常美丽。大概是因为夏末很擅长弹钢琴，所以那时候钢琴对他来说总是很神圣。当他的手指触碰在琴键上的时候，距离夏末就近了很，他遍又遍地回想着夏末的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奔跑。然后又很难过，担心以后见到夏末的时候，夏末会问他钢琴弹得怎么样了，他会没脸回答。

    他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现在这个时候还想这些不愉快的事干什么呢？他都不是小孩子了。夏末并不那么在乎。夏末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看不见，满眼都只有喜欢他，他始终不能明白夏末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八岁的时候他可能既漂亮又可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不过他可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值得被那样好的人那样地喜欢。他忍不住偷偷地笑了出来，兴许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他跟夏末就是注定的彼此都会觉得对方好得不得了。

    他真的要离开这个家，他真的是跟夏末起离开的呢！

    与其去想过去，结果把自己的胳膊都弄断了个，还不如去想想未来，想想未来他怎么做才能算是对夏末好。他想了那么关于成年后的未来，可是在这座没有欢乐的房子里所想象的未来大都有些阴暗，没有哪种未来想他眼下正在经历的这个这样生机勃勃。

    给夏家做吉祥物的工作，他应该也做满了日数了。

    不过他要离开这里了，这种含义毕竟只是种隐秘的含义，就连他和夏末之间也并没有谈论过，虽然他知道夏末也是这个意思。但在表面看起来，夏小舟只不过就是早点返校的大学生而已，他在前天晚上跟父母解释了，借口是他有个非常严厉的导师，要他早点滚回去改论文。他还没跟父母说，别给他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了，他会自己想办法赚钱——这部分有点太明显了，也很敏感。可即便如此，他父母还是有点反应，他妈象征性地挽留了他下，但是她自己也约了朋友这几天就要带着夏子康离开家去滑雪了。他父亲什么都没说，这倒是挺奇怪的，因为小舟直觉得如果他爸不太忙的话，会对他好些的，他对自己的养子还是有些真心的关心的。

    小舟在家里闲逛到早上七点钟，竟然看到他父亲也起床下楼来了，般在家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起这么早的。两个男人在楼梯口遇上，竟都有些尴尬，时间都没说出话来。小舟在这种似亲子又非亲子的场合向都非常窘迫，可是没跟长辈好好打声招呼是不能立刻就走开的。就这么耽搁了下，父亲缓过来了，先开了口，“起这么早啊。”

    “嗯。”小舟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他父亲没有走开，想了半天说道，“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没精神，厨房还有热水吗？帮我泡点茶吧。”

    小舟吃了惊，又慌忙答应。他转身先进了厨房烧水，从橱柜里找出来了父亲放在家里的金骏眉。

    父亲在餐厅的餐桌边坐下，他回头瞥了眼，还是觉得他比往常都要严肃些，坐姿也有些像是在开会。

    小舟盯着水壶，直到它冒出蒸汽，他把茶叶用开水浸泡起来，等了三十秒才把这第壶水倒掉。身后父亲突然冒出个词来，“你……”

    小舟连忙转身，“这么了？”

    “你零花钱够用吗？”父亲问他道。

    他愣住了，忍不住又笑了下，“其实根本就用不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