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令 作者:YY的劣迹

    “小刘，再添张桌子。”

    她看着源源不断客人，笑得合不拢嘴。老板娘心想，今儿是走了什么好运，沾了这样的运气，有人掷千金包下整个酒楼不说，还告诉她会按人头给钱。

    当日，那个人走进店扔下锭金子，包下凝月楼三天，还吩咐道：“你若能把这镇上的武林人士全喊来，就再加成。”

    “只限江湖人，寻常百姓不许放进。”

    这可是笔大单子！

    老板娘年轻时也是个跑江湖的能人，最近江南的风声也听了不少。可她却没想到，那人会给自己送上这笔买卖。她有背景有财力，不然也不敢下这桩生意。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招揽的客人，不过能赚钱的事，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于是三天功夫，齐若望要在凝月楼宴请江湖各方的消息，就迅速传开。到了今天，不仅是本来聚集在镇上的人，还有很人千里迢迢地赶来，就为了看齐若望在卖什么关子。

    而这期间，秦卫堂被裁撤的消息已经坐实了，没了秦卫堂的束缚，平日里进城镇就束手束脚的江湖侠客们，这回感觉可自在了许。

    时间还没到正点，有些来的早的人坐在席位上，就讨论起此事。

    “这帮朝廷鹰犬可算是被整治了！”说话的年轻人道，“以往他们管着这大小城镇，不准我们随意动武，还出个什么禁刀令，入了城律不许随身配武器。不准这不准那的，大家闯江湖的，谁愿意被这么拘束着？”

    “那可不是，前些年，兄弟们想找个地方切磋下，都得避着他们的耳目。哈哈，这帮狗崽子，管天管地，还能管得找着爷们屙屎撒尿？”

    “小爷就爱动刀动枪怎么着？打烂了桌子椅子，伤了几个小老百姓，大不了我陪钱就是，还能要我命不成！”

    “这回他们自寻死路，大家可痛快了，哈哈哈。”

    “要我说，没了秦卫堂管着，这漂亮的小娘皮我们想玩几个就玩几个。官府那群没用的官差还能管得了我们？”

    说话的几人越来越粗俗，引得隔壁桌的人纷纷蹙起眉。几个穿着同样青白相间劲装的年轻人，握着剑柄，眉目间似乎有些不忿。

    其中人拍案而起，似乎就要上前去，却被身旁人拉住。

    “师兄！”那年轻人不满道，“他们满嘴胡言乱语，你看得过去？”

    被唤师兄的，是万刃山庄这次江南行的带队大师兄，万稜。只见他摇了摇头，说：“他们是霸刀堂分舵的人，江南是霸刀堂的地盘，你在这里与他们起冲突，我们之后还怎么行事？”

    “可是就任由他们那么说么？还有霸刀堂，竟然连这种弟子都收！难道是瞎了眼？”愤怒的师弟道。

    “门派越大，分支越，底下的门人弟子就越不受管教。”万稜叹了口气，“别说是霸刀堂，就是我们万刃山庄，内门弟子以外的其他记名弟子，也未必就没有这样的人。”

    他看着酒杯，轻道：“这样的人，在整个江湖，也并不少见。”

    但凡入了江湖，越是习武，就越能发现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有的人学会管束自己，不轻易惹是生非；而有人却因此沾沾自喜，把武力当做是欺压他人的手段。

    虽然名门正派都有立派规矩，轻易不会去招惹普通百姓。但是对于个凭借武力，甚至可以压制方父母官的江湖门派来说。即便他们不特意惹是生非，有时候不经意间做的事，也能带来莫大的伤害。最基本的，江湖人总爱四处游历，通常不会固定待在处。这对于地方统计户帖丁税、安排开春耕种农事来说，就是大害。

    国之基底在于农，在于民生。越的人习武弄剑去闯荡江湖，就有越的人脱离农桑基业。这些居无定所、年轻气盛的人，卖弄江湖义气，争勇斗狠。对于整个大齐的安稳来说，都是患。

    “国之毒瘤。”

    秦善曾经这么评价过大齐的江湖门派。

    这句话虽有偏颇，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所以对于般百姓来说，他们喜欢秦卫堂，厌恶江湖人。秦卫堂出事后，与欢声庆祝的侠客们不同，百姓们变得战战兢兢，些武林人聚集的地方，便是白天也少有普通人敢出门。

    想到这里，万稜又头疼起来。这次无名谷和秦卫堂接连出事，庄主命他们出来搜寻消息，哪想到还没有头绪，却遇到齐若望的这档子事。他边要思虑这事背后的疑点，边还要照顾身边的师弟们，实在是分、身乏术。

    可就在他打算和师弟苦口婆心的把话说明白的功夫，隔壁满嘴污秽的几人，便被人砸了桌子。闹出的动静，将整个大堂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万稜惊，以为是哪个师弟不受管教冲了出去。可很快，他发现不是。

    “想调戏良家女子，是吧？”

    “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们，是吧？”

    “说，还想惹什么事端，告诉小爷我，爷好帮你们谋划谋划呀。”

    踢翻桌子的人脚踩在其中个男子脸上，他背对着万刃山庄的弟子们，扬手，将束成束的黑发往身后甩。万稜看着这有些眼熟的背影，莫名地右眼皮开始跳了起来。

    那人脚踢飞桌子，又是三两脚踢倒这几个小菜皮，见他们还在骂骂咧咧，咧起嘴角笑道：“不服气，行，我现在松开你，让你双手。你能摸到小爷根汗毛，爷就跪下叫你爷爷！”

    这人说的嚣张，被他戏耍的大汉再也忍不住，嘶吼着就扑了上来。可他左扑右扑，在他对面的人轻盈得像阵风，没见怎么动作，就能轻易摆脱他的攻击。只见他脚尖在地上轻轻点，眨眼间人就越去半丈开外。从始至终，背在身后的手，没有动过下。

    这份轻功，这份脚力，旁边围观的人很快窃窃私语。

    “难道是三惊公子之，席辰水！”

    “我知道他名号是惊影，今日见，果然不同凡响。”

    席辰水耳力不错，将那些夸奖尽数收下，心情甚好地看着被他遛的蠢货。

    “还继续么？”

    此时，这几人要是再猜不出他的身份，就是真的没脑子了。其中人脸色青白，须臾，厚着脸皮道：“席公子与我们副堂主既是旧友，为何要如此为难我们？”

    席辰水冷冷道：“我就是替右小嶷那蠢货管教属下！这是替你们好，要是秦卫堂的人在这。刚才那些话，就足以叫你们丢了脑袋。”

    旁边有人不解道：“怎么听起来，席辰水像是在帮秦卫堂说话？”

    “嘘，你小声点，你只知道席辰水是右小嶷的朋友，可你不知道，当年他与秦善也是有交情的。”

    “听说，席辰水还曾应秦善要求，潜入万刃山庄偷了样东西，之后万刃山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