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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令 作者:YY的劣迹
谷主还是束手就擒,莫连累了我的仆从。”
蒲存息被他气得胡子都快被吹上天,究竟是谁连累了谁!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先不论我。今日听到秦卫堂旧人被遣散抓捕的消息,不见你点反应。秦卫堂和你怎么也是共患难那么久的情谊吧。”
秦善突然冷冷看着他,眼神如刀。蒲存息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直到秦善进屋了,他才敢骂骂咧咧几句。
“混蛋,利用人做完药,又这样对人家,混蛋。”
旁,明月听见,不由苦笑想去劝几句,别被秦善听见了又有好罚,却被青天拉住。
“你管他做什么。”青天不快道,“他惹主人生气,主人没罚他就算好了,还管他胡言乱语。”
明月劝:“蒲先生又不知内情,你不必生他气。”
青天生气说:“我才不和他计较,我是气世人。他们不知道主人的苦处,就在随意编排流言。改日我要是学成武功,定要把说主人坏话的人全都杀了。”
明月连忙堵住他的嘴,“瞎说什么!怎好随便杀人?”
“哼,胆小鬼。”
春婶从旁边看着,含笑摇头。她个村妇厨娘,什么都不懂,也不明白秦善在江湖上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是秦善救了她,给了她新的生命,她就该辈子感激。
春婶推门进屋。
“老爷,晚饭要吃面吗?我刚刚去外面买了面米分。”
秦善抬头看见春婶的笑容,看见外面正在打闹的二小厮,眼角的冰冷渐渐化作暖意。
“好。”
第二日,在众人还在睡时,秦善就已经离开住处,借着朦胧天色上了山。
雁荡山是魔教的地盘,虽说这几年魔教收敛,不再轻易出面,等闲人也不敢随意进入,但秦善又岂是那等闲之辈。他不但入了山,还路深行,直到走到山中片平坦谷底,才停了下来。
在处崖下,秦善抬头,看着高入云端的崖顶,眼神晦暗。
他还记得,正是在此处,颜漠北与他同坠入山崖,为护他身受重伤。也是那次,秦善放下了丝防备,开始对颜漠北有少许信赖。
两人曾约法三章,颜漠北若要留在秦善身边,必须履行三个约定。
第约,颜漠北心甘情愿服下毒、药,为他所制。
第二约,他逼颜漠北夜闯万刃山庄,与万成轩决裂。
第三约还没来得及兑现,他就被颜漠北送上少室山。
而直到那时,秦善才知道,他以为他逼得颜漠北与故人恩断义绝,再无回头路,却全然是他们携手共演的场好戏。而这出戏的结果,却让秦善羽翼尽毁,差点再也无法翻身。
“阿善,你不要怪我。”
又想起日日夜夜守在无名谷囚洞的颜漠北,以及那千个朝夕的相处,秦善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从未看透这个人。
若说他爱慕自己,却能狠心把自己送上绝路。
若说他自私无情,可在无名谷时的表现,却也不像是伪装。
秦善冷着脸,剑劈开山中杂草,心想。
无论怎样,冲颜漠北放他离开无名谷,救他命这事。下回若再遇到那男人,让他当胸刺他剑,从此,两不相干。
秦善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是在树林围笼中,骤然出现的片空地。此时天刚破晓,晨光穿透浓雾,落在秦善被露水沾湿的衣袖上。
他走到这片空地之前,看到有两样事物。
座歪歪斜斜的墓碑,个在墓前的红衣人。
那人听到身影,转过身来。
“师兄。”
红衣人喊。
第17章 秦卫
红衣烈烈,长发飞舞。眼前这人眉骨高深,轮廓深邃英俊。他望着秦善,目光清澈,神情温和无害,秦善却知他是把封鞘的长剑,下秒就会发出凌冽寒光,割入肌骨。
此人正是魔教教主柳寒,也是萧亦冉的小徒弟,秦善唯的师弟。
秦善注视着他。
“柳教主。”他道,语气仿若寒冰。
柳寒毫不在意秦善的冷漠与抗拒,而是笑道:“我知道师兄离开之后,定会第时间到这里来。我就每天过来等你。上个月,师父忌日,我也在墓前替师兄敬了酒。”
秦善没有说什么。
柳寒对不起他,可没有对不起萧亦冉。他替师父敬酒扫墓,秦善也无法置喙。
他走上前步,看着歪斜的墓碑,仿佛又看到那日他与颜漠北两人在墓前。
昔日的身影,与眼前的光影仿佛重叠在处,秦善不欲再想,他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便直接对柳寒道:“我来取样东西。”
柳寒苦笑,“师兄竟然句话都不愿与我说吗?”
秦善不耐心与他废话,只背手着。柳寒知道,自己若再说几句,秦善只怕又要误会他不愿意交出旧物,到时候指不得要得罪这个倔脾气的,两人非打上场不可。
他只能叹了口气,将柄长剑隔空扔了过去。
秦善接住剑,细细摩挲着剑鞘上的花纹。
这是他的佩剑,是萧亦冉还在世的时候,亲手为他打造的。
记得那时候,疯剑客说:善儿聪慧倔强,易走极端。师父替你铸剑,不露锋芒,不显机巧,古拙近乎笨重。但世间大善莫过大巧若拙,大智若愚,望此剑伴我徒儿,平安顺遂。
可他后来还是剑走偏锋,辜负了师父片苦心。
当日,这剑在他困于少林后便丢失,秦善知道,即便柳寒再有别的心思,也不会看着师父亲手打造的剑落入他人手中。所以他特地来雁荡山这次,只为取剑。
目的既已达成,秦善转身便走。
柳寒见状,连忙出声喊他。
“师兄!你还气我么?”
生气?秦善想,被世上最后个至亲之人背叛,他又何止是生气。对颜漠北,秦善可以恨,因为那是个外人,是不相干的人。但是对于柳寒,他却连气都无法气起来。那日他在山上对齐若望说,他在这世上有三个最亲的人,师父,师母,和师弟,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是了,从柳寒背叛他的那日起,秦善就当他死了。
柳寒看秦善又继续迈步往前走,当真急了。
“师兄!”他脚下轻点,转眼挡在秦善身前。
秦善被困三年,内力受制,武功大不如前,自然不是柳寒的对手。
“柳教主要对我动手吗?”
秦善冷冷道,“以我如今微末功夫,教主怕是大材小用了。”
柳寒气急,秦善这张嘴,伤起人来真是不见刀光剑影。
“师兄,你听我解释。”柳寒道:“我当日与万成轩起设计瞒你,只想让你稍避锋芒,并不是真的想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