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令 作者:YY的劣迹

    情报，就成了座上宾。

    那匪汉见无人敢插手，暗自得意，换做平时他也不敢这般乱来，可世道变了，秦卫堂没了，朝廷高官只顾自保，还不由得他胡作非为。

    可这世间，大底还是容不得如此妄行的。

    “阿弥陀佛，施主妄造杀虐，可知报还报。”

    “哪里来的秃驴？”

    匪汉回头，见是个面目清秀的年轻和尚在打抱不平，霎时就笑了。

    “就你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和尚，敢管爷爷我的事？”他转了转眼睛，恶意道，“你们出家人不老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要是此时放了这小娘子，算是放下屠刀吧。你要不要喊我声佛爷爷，哈哈哈哈。”

    “阿弥陀佛，生死有道，天理循环。”年轻和尚闭上眼，不为所动，“施主杀虐太过，应有报应加身。”

    “秃驴，你说什么！”

    匪汉扔下小娘，拔刀就冲了上去。

    然而转息间，周围的人甚至没看到小和尚是怎么动手的，他仿佛只是轻轻抬了抬脚，那匪徒就被他踢倒在地，而脖子也被紧紧扣住，几乎拗断。

    “呃，唔！”匪汉没想到个和尚会下如此狠手，再想要求饶时，却连话都说不出。

    而年轻和尚却又闭上眼，道了声佛号，慢慢收紧手指。

    眼看这人就要死在和尚手里，旁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吃素的和尚也变得这么彪悍了？

    “大师手下留人！佛门慈悲为怀，大师何不再给此人次机会，让他将功赎过。”

    人越过人群走来，年轻和尚看了他眼，悄悄叹了口气，松开手。

    “萧施主。”

    萧忆走上前，先是行礼。

    “佛家道度人，大师却出手就是死招，为何不留余地？”

    这小和尚还没如何回答他，旁地却传来声冷笑。

    “佛祖慈悲，可佛也有三不能。怒目金刚，只杀不度。他修的是此道，你看不出来吗？”

    和尚和萧忆齐齐回头看去，便见黑衣人如摩西分海，渡过众人走到他们面前。

    而此人的面孔，却叫在场大数人胆寒。

    萧忆还没反应过来，来人已经提剑刺穿匪汉的心脏。

    噗呲，心室热血染红了剑刃，惊诧了旁人。这作恶的人，终是得了报偿。行刑人始抬头笑，问：“我这剑，也算是造了杀虐吗？”

    “阿弥陀佛。”

    年轻和尚看向他，“当年施主少室山上三不悔，贫僧早有耳闻。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对着来人作了揖，道：“秦施主，为民除害，自然不算造杀虐。”

    秦善收剑。

    有些意外地，这小和尚，倒是有趣。

    第29章 生死局

    有这种想法的，可不止秦善人。但是在萧忆眼里，这小和尚可不是有趣，而是堪称可恶了。

    他打断两人的交流，上前步，道：“秦统领行事素来如此，我也无从规劝。可大师的做法，萧某却不赞同。此人虽作恶，但不过杀了妇人而已，而且他身上背负着重要情报，对我中原武林举足轻重。如此杀了他，断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也平白断了我们丝消息。难道不是罪过？”

    此言出，在场其他人看向秦善的眼神，便了几分不善。

    秦善讥讽笑，还未辩解，和尚却已经替他说话。

    “萧施主此言差矣。无论是伦理纲常，佛门教诲，还是世间法度，杀人者偿命，总是不变的道理。此匪徒既然蓄意殴杀人命，有秦施主还报与他，本是天理循环，何来罪过之说？”

    小和尚又道：“况且人命无贵贱，众生皆平等。平民百姓之性命，与这西部匪徒之命并无区别，以偿才是平等。萧施主将人命分为三六九等，那么在场众人的性命，在施主眼中是否也各有贵贱，可以取舍？”

    小和尚这么说，那围观的好汉们目光又不样了，看着萧忆的眼光犹如火烧，大有他敢说个是字，就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萧忆吃了哑巴亏，他没想到向来迂腐的少林寺，竟然会出这么个口舌伶俐，会拿人长短的奇葩。

    不过萧忆是谁，他抿了抿唇，又道：“大师所言，萧某受教。可我刚才说，这秦善身上的罪过可不止这桩。他今日杀人虽然有理，可往日的杀虐也不是平白虚构。少林寺对于这点，难道要因人而异，不等同视之吗？”

    “当然不。”

    小和尚果断答他。

    萧忆倒是愣，秦善却微微抬起嘴角。

    “秦施主当日在少林受万人锥心之刑，又负枷困于无名谷三年，是遭遇横祸险些丧命。秦施主昔年所为之恶，大出于执念，矫枉过正。如今罪业皆已受到报偿。秦善之过，早已赎清。何来有罪之说？”

    他这番话说完，不仅仅是在场大数人，就连秦善本人也是愣住了。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感想，当年觉得屈辱愤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事，如今却被人轻飘飘被人句业已赎罪带过。他该是欣喜，该是怅然，还是该愤怒，该不满？

    有那么瞬，秦善看着小和尚的眼睛，觉得他把什么都看透了。那双清透的眼仿佛在说，所谓的执念，大抵都是如此。可重如泰山，又轻如尘埃。施主何必放不开呢？

    “大师如此，是要为秦善开脱？”萧忆语气已经有些微愤怒，然而他先是不忿，须臾又轻笑道：“好，既然少林新代大弟子都如此认为，萧某也无话可说。只是望大师不要忘记，今日举办群英会是为何事。你口中无罪的秦善，可还拿捏着大半个江湖人的性命。”

    他拱手，最后看了这两人眼，离开。

    其他人见状，也作鸟兽散。

    时间，在场除下那可怜的孤女，只有零落几人。

    “青天。”秦善呼唤。

    “在，主人。”

    “带着女孩离开，为她母亲收殓。”

    青天领命而去，这下只剩下和尚和秦善。

    秦善看着那小和尚的光头，突然想起以前齐若望的句话。

    【老秦，我告诫你，得罪谁都别得罪和尚。

    ——为何？

    因为他们都是天底下大大狡猾的人！所谓大智若愚，其实装疯卖傻，论起藏拙和黄雀在后的本事，没人比得过这些小灯泡。你可注意了。】如今再遇到这些装疯卖傻的和尚，友人的话语成籖，秦善却有几分怅惘。

    “在下秦善。”他对小和尚道。

    “阿弥陀佛，贫僧无怒。”

    年轻和尚报上自己的名号。

    有趣，个修行怒目金刚的和尚，偏偏法号无怒。

    秦善毫不遮掩，问：“某与大师并无相交，为何帮我？”

    无怒捻佛珠道：“因果循环。贫僧今日所为，不过为师父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