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令 作者:YY的劣迹

    遇上了这群追兵。

    这群西羌士兵似乎是早埋伏在此地，看到他们的身影就追了上来。对方人数众，却似乎不急着抓住他们，而是像猫戏老鼠般，逗弄、戏谑，直到最后才狠狠折辱番杀死。

    而对方的军阵中，还有人高喊：“里面的人！若是乖乖出来投降，还可给你们个全尸！别指望秦善回来救你们，他自顾不暇还来不及！待到捉到秦善回去，我亲自送他的首级去赴王的寿宴！哈哈哈哈哈。”

    青天眼中冒着恐惧与怒火，“西羌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这些？”

    从那声叫喊中判断出来，对方显然早就知道秦善的目的是去行刺西羌王。可问题是，这个消息只有他们几人知道，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青天怀疑的目光在周围几人身上扫过，停留在颜漠北身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了然大师声阿弥陀佛打断了青天对颜漠北愤怒的注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益。何况为了明哲保身，真正的背叛者是不会留到现在和我们起处于险境的。小施主，切勿迁怒。”

    颜小北笑笑道：“明哲保身？不仅如此吧。这个泄露消息的人肯定早就和西羌人勾结，恐怕开始就是内奸。”

    “你想起什么了？”青天紧盯着他，“这里最有嫌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西羌大将军。”

    “人家今年还未满十二。”颜小北眨巴着眼睛，“不认识什么大将军。”

    “你！”

    青天看不惯他装傻充愣，却又被了然拦了下来。

    老和尚说：“你们走吧。”

    正在发泄情绪的颜小北和青天齐齐愣，蒲存息也看着他。

    “西羌士兵虽然人势众，但是这里深山野林不比城内，没有城门城墙环绕，四处皆可逃生。”了然说，“只要再有人拦住他们会，你们就有机会离开这里。”他说着，顿了下，“离开此地后，去最近的个大齐边城，秦施主想必会在那里与你们会和。”

    “你怎么知道？”颜小北忍不住反驳，“善哥哥走的时候，又没和你说半句话。而你们几个留在这，不是送死吗？”

    了然微微笑，他这笑中仿佛带着决然，带着丝宽慰，又带着看待晚辈无理取闹的宽容。

    有些话，不说，比说清楚。

    就好比秦善为了众人安全，赴险去拖延赫连成。

    就好比秦卫堂视死如归，带着这帮和尚逃出黑城。

    就好比此时，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和尚们，却不打算再离开，而是在这里尽了自己最后的使命。

    随着了然的话说出口，和尚们纷纷解开头上的头套和伪装，整整齐齐地整理好自己的僧服，然后拿着或者路上捡到的，或者从树枝上掰下的木枝，充作是武器。背对大山，面朝黑暗。

    佛祖禁杀生，所以直以来和尚们的武器顶就只有木棍。而在此时，这些和尚手中是连木棍都没有，不过是些枝桠碎石。而会，他们就要凭借这些，近乎手无寸铁般地去挡下那近百名西羌士兵。这是拿自己的血肉，往敌人的刀斧上撞。

    了然又说了遍，“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他身后的和尚，无论年轻年长，脸色的表情始终如，是种平静，对生，对死，似乎都不畏惧。

    即使是对旁人总显得漠不关心的颜漠北，此时也有几分哑然。

    “阿弥陀佛，生死自有道，苍生莫不归。施主只看其不看其二，怎知如此赴死，又何尝不是赴生呢？”了然转身，有些伛偻的背脊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颜小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蒲存息拉住。这个从来没有半点主意，总是拖后腿的老头，竟然在这时拦下了他。

    “我们得走，别忘记秦善交给你的使命。”

    这句，令颜漠北再也说不出话来反驳。仅有的几名秦卫堂侍卫护送着他们离开，和尚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当他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山脚下传来的喊杀声，那是西羌人兴奋地屠杀的声音。而在其中，似乎还带着几声不甚清晰的佛音。而所有的声音都逐渐变弱，最后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惊响，提醒着他们险境就在身后。而留在险境里的人，半已经凶吉少。

    青天忍不住红了眼睛。

    直跟着他的卫十四突然开口道：“少林寺有罗汉阵，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

    青天眼睛亮，卫十四却道：“可西羌人十倍于他们，了然大师只能为我们拖延时三刻……”

    时三刻之后，赴生的和尚自去赴生，他们依旧在逃亡的路上。

    这路上再没有人说话。

    在这之后，颜小北斩杀了追来的小路的西羌士兵，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逃离了黑城的范围。直到翻过最后座高山，颜小北在山顶上回头望时，看见了云雾深处跃跃欲出的朝阳。

    天亮了。

    但是他似乎总觉得西羌人的追逐还在身后，那些离开他们的人的背影还在眼前。

    “走吧。”蒲存息在他身边叹了口气，“以后再有机会回来，为他们立个碑吧。”

    颜小北没有回答。他在思考个问题，这个问题像困境样困住了他，让他在心智的迷雾中无法前行。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些人，甘愿把别人的性命或者其他东西，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

    颜小北不理解，畏惧。

    他害怕秦善也是这样的人，害怕自己有天会因此再也看不到他，害怕这天到来得太快，快得他远远没有做好准备。

    这个恐惧直笼罩在他心头，越来越深，无法释怀。

    他们在边城等了两天。颜小北直守在城门口，他望着大路的尽头，嘴角没有笑意，眼神期待却又畏怯。每个经过的人，都像是脚踩在他的心头，让他希望，又让他失望，烈火焚心。

    直到第三天，个人，出现在视野中。他只脚似乎瘸了，步履蹒跚，几乎是靠着剑支撑，才步步走到这座边城。

    颜小北几乎瞬间就冲了过去，用力抱住这个满身血气，衣衫褴褛的人。

    那人抬头，看见他的眸子，唤了声。

    “小北。”

    第53章 为什么

    外面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伴着阳光照耀在树枝上的味道，声音若隐若现，诱得人想要出去探究竟。再仔细听，那说话的声音似乎不止个人，而是几个人围绕在起，争执着什么。

    可是无名谷的后山，什么时候有这么的人？是颜漠北又上山了，还是谷内的其他弟子？

    正当他心里刚这么想，仿佛听到个人轻快的笑声。

    “人都在外面等你呢，老秦，你要睡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