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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冬聆寒雪夏闻蝉 作者:韩沧湛

    真道。

    郁之巽莞尔:“我定回来。”

    两人互相扶着起身,对视,来了个兄弟间的拥抱,彼此道:“保重。”

    郁之巽转身离去。

    我会回来的,何溪。没有生生世世许你,又怎敢误你生生世世。

    九、

    郁之巽只身走出,迎上怒不可遏的郁源。“诶?大哥你怎么还没走?”

    “‘活不到寻忆阁’是什么意思?”开门见山是郁源的风格。

    “……”郁之巽没答,先去找祁荧,双膝的疼痛还没完全过去,这看他真是要愁死了。

    祁荧也没怎么,就是坐在地上,双手环住双腿,头埋在腿和身体之间。

    郁之巽走过去,弯腰想让祁荧起来,祁荧不依。他唯有苦笑,气息微弱:“听话,快起来,啊。”

    祁荧有些愤怒地起来,恰好给了郁之巽个倚靠。

    于是怎么看怎么像慵懒的郁之巽打了个哈哈,解释道:“大哥我直没跟你说,我每六年会有段时间咳得很厉害,长了大概能持续半年。真的是老毛病了,何溪治不好,在屋里跟我置气呢。”

    跟对自己的那番说辞样,跟郁泉的回忆样。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不安?

    愤怒烟消云散,祁荧的心乱得很。听见郁源叮嘱了几句,听见郁之巽回复了几句,可他自己却在使劲掰着郁之巽攥拳的手,以冀郁之巽别伤了手心。

    他在难受,他很难受。

    郁源终于走了,郁之巽跟郁泉道了别,轻声催促祁荧走。

    但郁之巽不可控制地几乎把全部重量压在祁荧身上,祁荧咬咬牙——

    “等等。”

    祁荧皱眉看着何溪走来,何溪笑笑:“是我疏忽。他恐怕不太适合骑马,我叫人备了车,跟我来。”自然而然地背起陷入沉睡的郁之巽,带路。

    祁荧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轻轻地问:“你喜欢他?”

    “我爱他。”何溪不回头,道,“但他待我如亲弟,我无可奈何。况且,他把‘聆冬’的解药给了你,我也不会把你怎样。”

    祁荧瞬间煞白了脸。

    聆冬闻夏,“闻夏”既出,怎会少了“聆冬”?

    秋末冬初,聆冬在先,是再正确不过的顺序。

    祁雪身为制毒人当然知道,以祁寒的手段想问出来后交给下面也是轻而易举,郁之巽陪着祁雪制成的两份毒,何溪却是特殊的那个。

    祁雪找到了他,并给了他个药方。

    ——按照这个,制成的药丸从粒加到五粒服用,可以减轻阿巽的痛苦。只要不出意外,效果可持续到阿巽四十岁那年。

    ——“聆冬闻夏”是毒中圣品,下毒顺序随季节变动。解药我仅制成份半,份在榆颖鬼医身边的人手中,这半份,即“聆冬”的解药,我交给你。

    ——万阿巽真的……

    那时的祁雪自始至终笑得勉强,声音也逐渐沙哑,最后句并没能说完便匆匆离去。

    何溪此刻却能补充完整了。

    真的中了,就去找鬼医。

    “所以请你照顾他。”何溪将郁之巽背上马车,跳下车来,对祁荧道。

    “你不跟去?”祁荧怔。

    何溪笑笑:“我跟着做什么?他有你。”

    “你信我?”祁荧道。

    “你不信你?”何溪反问。

    “好。”祁荧道,“你放心。”

    何溪没有再说话,浅浅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去。

    被安排赶车的车夫招呼着:“祁公子,溪公子吩咐小的定要在到达榆颖国前教会您驾车。”

    祁荧点头应下,没有犹豫:“好。”

    ……

    梦里,是新仗初胜,军中所有人其乐融融饮茶说笑庆贺首战告捷的景象。

    卓承其人,在闲暇时从不端着,经常混迹人群当中,左边玩笑右边调侃,前边关怀后边慰问。比起与他齐名的元帅靳羸,卓承无疑得军心。慕夜的性情温和沉静,架不住人人缘好,哪怕是跟瑾初成双入对,却也不会引起军中的嫉妒与厌恶,相反大家致表示婚礼不嫌场面大,错过了卓承大婚的人是希望能亲证慕夜与瑾初的婚礼。娄沐跟凝弦简直就是对欢喜冤家,二人的日常就是斗嘴,势均力敌,互不相让,自然也收到了来自全军的祝福。这三位,个战神两个副将,地位可谓相当之高,又都无任何架子,全军上下基本是忠心耿耿。

    而瑾初、凝弦等,虽在军中并无职务,凭着神力、灵力深厚,也没少出没于大小战役之中,来二去卓承等跟他们也就熟识了。

    风巽作为卓承麾下名悍将,与慕夜、瑾初等关系还算不错。所以,那个直呼唤着风巽的声音,风巽基本可以断定,是慕神无疑。

    如果是,那么就代表着——

    郁之巽陡然清醒,心神激荡之下重重咳嗽起来。他勉力坐起,随着马车颠簸狠狠靠在车厢壁上,凝神细思。

    此番去寻忆阁见到瑾初上神,索性次问个明白。比如为什么他的肉身质量生来就这么差,比如为什么会听到慕神的声音,比如已经有少同僚恢复了记忆并交出了灵玉……

    “巽?你是不是醒了?”车厢外正前方传来祁荧刻意放大的声音,有紧张有欣喜有担忧。

    郁之巽狠狠地捶了自己拳:真是混账啊。总是让祁荧这么担惊受怕。

    他撩了帘子:“怎么是你在驾车?”睨了旁边车夫眼,“这么听何溪的话?”

    车夫不卑不亢:“三公子切莫为难小的。小的可是按照三公子您的吩咐将溪公子当做第四位小主人的。”

    郁之巽噎,祁荧笑道:“你昏迷了七天,我学了七天车,赵大哥说我已经出师了呢。”

    郁之巽没笑,对赵姓车夫淡淡道:“车你管,我找他有事。”说罢,反身钻进了车厢。

    祁荧后脚跟着进来了,郁之巽只字未讲,简单粗暴地将人拽入怀中,紧紧搂着。

    祁荧挣扎了下,便回抱郁之巽。没过会,郁之巽的肩头湿了片。

    郁之巽叹了口气:“祁荧。”

    “别说了。”祁荧带着哭腔闷声道,“‘聆冬闻夏’,为什么瞒我?”

    “不瞒你,你我能有现在?”郁之巽扶起他,笑道,“单是‘闻夏’,你就赶我走,要是真让你知道啊……我哪里舍得。”

    祁荧让这人堵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流得凶。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郁之巽无奈,“保证没有下次,好不好?”

    祁荧正待回话,突然外面马匹嘶鸣,车堪堪停住,他被郁之巽揽着,并未撞上车厢壁。

    外面是兵刃相交之声,郁之巽搂着祁荧个旋身,躲开直□□来的刀锋,掀帘下车。

    “我都出来了,叫你的人停手。”看清了来人模样,郁之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