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 作者:道德与观察

    ，龙也是知道冷暖的，何况蛇要冬眠，想来龙也差不。”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不觉“咦”了声，定睛看，只惊得他自梁上跳了起来！

    此处光线虽暗，但的近了，却仍是看的明明白白，他适才摸到的，赫然竟是根枯萎的水草！

    这横梁之上竟搭着根枯萎的水草！

    周子峻这惊非同小可，喝下去的酒此刻尽皆化作冷汗流了出来，他指着那根水草瞠目结舌，过得好会儿才转头对况中流道：“况先生！真的……真的有水草……”

    况中流道：“是吗？原来那传说竟是真的。那你可小心了，冲撞了龙神，你要倒霉的。”他说得镇定，但心细的人却不难发现，他哪里是镇定，分明是已快要按捺不住笑出声来了。

    可惜周子峻今晚实在有些醉了。白未那酒来自关外，喝着刀子般，后劲也大。他虽出了身冷汗酒醒了大半，但意识终还是有些恍惚。但他向来胆大，又兼少年人好奇心重，虽觉此景有异，却也并没就此吓得跳下梁去落荒而逃。想了想，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朝那水草挪过去，俯下’身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后他拎起那根水草，回过头，脸怨恨地看着况中流，字顿地道：“况、先、生，你、又、耍、我！”

    只听嗤的声，却是况中流终于忍不住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痛痛快快地大笑起来。他之前忍得已是十分辛苦，脸上肌肉绷得生疼，如今好容易终于解脱，只笑得眼泪都渗了出来。周子峻本是满腹哀怨，见他笑，自己也不觉好笑，倒把那怨气股脑地丢开了。

    待得况中流终于笑够了，抹抹眼泪，也跟着在横梁上坐下来，周子峻眼角瞥，不由自主地心想况先生腿可真长。只听况中流道：“你怎么发现的？”

    周子峻叹口气，道：“况先生，你偷偷把这水草扔这上头，我本是猜不出的，但你却不该在这横梁上留下剑痕，我摸到就知道是你啦！你来过这里，是也不是？”

    况中流微微笑，却是没有否认。

    周子峻道：“那传说也是你捣的鬼？”

    况中流道：“那传说前朝便有，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偶尔加把火让这妄言传得盛些罢，哈哈。那些个凡夫俗子叫什么禹王显灵，哈哈，却不知那是我半夜里在梁上浇了桶水，笑死我了！”

    他鲜少如此纵性，时眉梢眼角尽是笑意，整张脸神采飞扬美艳绝伦，便如高崖上雪莲新开，又似初阳下冰湖霜融，周子峻瞧得心神荡漾，颗心扑嗵扑嗵，几欲跳出胸腔。突然大叫声，却是他看得失神，手脚竟时不听使唤，身子歪，四仰八叉地自梁上掉了下去！

    他只当这下要摔得狠了，哪知突然腰上紧，却是况中流跃而下把抓住他腰带止住他下坠之势，他喃喃叫了声“况先生”，“砰”的声，却仍是跌趴在了地上，只这下已近地面，不似先前那样恐要跌出人命了。

    周子峻心道糟糕，我在况先生面前老是出糗，可是大大不妙，然而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挣扎着爬起来，不待况中流开口，抢着先道：“况先生，你倒水便倒了，怎会有剑痕留在梁上？莫非你与那飞龙搏斗将它砍伤了？”

    况中流嘿嘿道：“你怎知那是我留下的剑痕？便不能是别人留下的吗？”

    周子峻揉揉兀自酸痛的下巴，笑道：“况先生，别的我不知道，你出剑的痕迹我却是知道的。那道剑痕急速迅捷，前深后浅，分明是冥龙剑歌第三式的起首剑，你和人在这里动过手吗？”

    况中流道：“你既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怎不上去再摸摸？猜猜另道剑痕是谁留下的？”

    周子峻大奇，飞身再度跃上，沿着那根大梁又摸了遍，果然除况中流那道剑痕之外，还有另道剑痕。只前者细长，后者却较短较阔。他看了半晌，跳下来道：“况先生，是我认得的人，是也不是？”

    况中流道：“自然。”

    周子峻道：“是宋平川宋大侠。”

    他答得如此迅速，况中流倒不由怔，上下将他看了看，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周子峻道：“宋大侠的沧海剑招，有急有缓，每剑都内蕴转折，那道剑痕内切不匀，显是内劲变换之故。我认识的人里头止宋大侠的剑有这变化之势，嗯，况先生，你果然和宋大侠是认识的。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交手？”

    他本是随口问，哪里况中流却突然变了脸色，冷冷地道：“你这么聪明，怎不再猜上猜？何必问我？”说完掉头便朝外走。周子峻不防他突然变脸，先是错愕，随后苦笑声，跟着追了出去。

    今晚云层纤薄，月光澄亮，照得江面上粼粼泛光。周子峻追到江边，却见渡头红灯高悬，条人影威风凛凛地立在船边，听得他脚步声响，转过头来喜孜孜地叫：“周兄弟！周兄弟！”却不是白未是谁？

    周子峻不想他去而复返，不由怔，目光转，却不见况中流人影，心道况先生哪里去了？莫不是他不想与这白未碰面？嗯，我先打发了他再说。当下上前几步，抱拳道：“白大哥。”

    白未奔过来把将他抱住，笑道：“可是我说的那话。我和母亲说起新结识了两位朋友，母亲怪我怎不请去客栈相见，把我好通骂。周兄弟，你便当给我个面子，咱们去去就回。你俩又不是姑娘家，还怕我把你们卖了不成？咦？你身上怎么这么灰？是摔了跤还是与人打了架？怎么就你人，况先生呢？”

    他连珠炮似地又说又问，周子峻时竟有些招架不住，看他脸上通红，显是又喝了酒的，他对白未虽是有疑，但不知怎地却又觉这人十分可亲，见他情盛，时倒不好再驳他，心想他几次三番相邀，我再推三阻四未免大不近人情，何况他说的也对，大不了我去去便回。当下道：“况先生先前吃了酒，他酒量不好，我已在城中替他觅了处客栈先歇下了，我本是回来拿些东西的。既然白大哥这么说，我同大哥去拜见伯母罢，倒不要扰他了。”稍稍顿，又道，“大哥稍等，待我上船先换身衣裳。不瞒大哥，适才天黑，我又有些醉，不留神摔了跤，让大哥见笑了。”

    白未得他应允大是高兴，面笑他酒量太差面叠声地叫人拿灯笼来照明。周子峻自行上船衣。哪知弯腰才进得舱中，手上紧，已被人把抓住！他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手腕被那人扣却是阵酸麻，半身立时失了力气，身子软，已被那人拉倒翻身压在身下，紧接着唇上微凉，却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