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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可惜他现在工作在身,插翅难飞,否则都想不顾一切地陪着何晋一起回去。
“估计一两天就回来了,我就去看一下我妈,回来还有两个月的课,要选毕业论文的题,不能缺课太久,放心。”
只要会回来就好,秦炀一颗心落了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可能是一朝被蛇咬,总害怕九年前“被抛弃”的事件重演。
“那你记住,无论出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阿姨身体不好需要看医生什么的,你也尽管挑好的,经济方面的事情先别考虑,有我。”秦炀叮嘱道。
这句话总算说得像样了点儿,何晋心中一暖,说了句“好”,眼见他爸边抽烟边瞅自己的方向,赶紧挂了电话。
父子俩会合后,沉默无言,对于何晋的配合,何父稍稍欣慰了些,但何晋似乎一直没打算提那个同居男孩,这件事仍让何父愤怒、不解。
“你刚刚,是跟那个男孩子打电话?”何父轻声问。
何晋“嗯”了一声,他爸都知道了,他再藏也没什么意思。
何父喷出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掐了,一脸沧桑道:“何晋,爸什么都能尝试着去理解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他爸一副“我的态度摆在这里”的坚定模样,让何晋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的确,往事的真相让人遗憾、震惊,母亲的病也显得合情合理,但缺乏对“抑郁症”了解的何晋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病到底有多严重,“抑郁、抑郁”,何晋总觉得那是一种情绪病,只要自己回去跟她妈妈道个歉,和个解,照顾一下他妈妈的情绪,一切都会好转。
但他仍然不打算就此妥协,已经品尝过自由的滋味,何晋很难想象自己再活在他妈妈的控制之下,也不想因为这个病去迎合他妈妈的期望,他打算等他妈妈好点儿了,再慢慢跟父母打持久战。
“等你毕业了,可以去做你想做的工作,也可以去找你喜欢的姑娘,这爸都支持你,但你不要去做不正常的人。”何父还在试图劝说何晋“回归正途”。
何晋抬手捂住脸,痛苦道:“爸,你先别说了。”
他舍不得秦炀,半个月前他在秦炀家吃饭,秦父还拜托自己别伤秦炀的心……为什么家庭与家庭之间的包容力差别会那么大?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何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家里还是充斥着那股熟悉的味道,但少了些温馨,多了些死气沉沉,餐厅桌上堆着一些被撕了标签的药瓶子,何晋扫了一眼,竟有十来种。
听到声响,主卧室里走出来一个人,是何晋的小姨,她小声惊呼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嗯,”何晋看向卧室方向:“小姨,妈呢?”
小姨看向何父,何父一点头:“我都跟他说了。”
小姨指着自己的大脑,有些神神叨叨地说:“睡了,吃了那种药,嗜睡,白天醒着时间也少。”
何父放下东西,叹了口气:“睡着也好,总比醒着寻死觅活来得强。”
小姨看向何晋:“晋晋啊,你妈妈不容易,你要理解她。”
何晋:“……”
何父摆摆手,对何晋小姨道:“坐了一晚上车,半夜三更的,咱也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跟何晋挤一挤,你仍然陪你姐。”
何晋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小姨说起他妈的那个眼神和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个“神经病”,他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何晋用手环在网上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原来自己一开始对“抑郁症”的理解实在太浅薄了。
抑郁不是“想不开”,也不是“闹情绪”,更不是“悲观失落”和“矫情”,而是大脑功能变化,是大脑内负责调控仍情绪、活力和睡眠等物质的“5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等物质浓度发生了改变,简而言之,就是管理情绪的机能坏掉了。
生病就要吃药,吃了药才会显得正常点,否则病人会长期处在一种“阴暗绝望”的心情之下,了无生趣,这就是自杀倾向的最根本原因,看了一堆解释,何晋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第二天,何晋是被一阵轻柔的抚摸触感唤醒的,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在A市的出租屋里,是秦炀在亲吻自己,他舒服地蹭了蹭那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回家了!
睁开眼睛,何晋看见了一张面色黯淡的脸,是他妈妈。
“妈……”何晋赶紧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脸上明显增多的皱纹,还有那一头半白的发丝,他记得自己离开时还没有,显然,她老了很多,虽然只有半年,但何晋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心理压力。
突然之间,何晋觉得很内疚,很自责,心脏一抽抽地疼,他抓着被子,低声道:“妈,对不起,我错了。”
女人一脸忧伤,仔仔细细地打量他,摸他的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