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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墨道不销魂 作者:李陶风

    推开他,“他要是死了,你也去撞车?”童飞心道,你们个个儿的都别死,该死的是他童飞。

    曹恩凡面如死灰,立在原地。童飞又心疼得不行,拉着他坐下,把筷子递回他手里。“他的事儿,现在说不好。过两天北平警察局、政府代表和日本使馆要开新闻会。死的毕竟是个日本人,我又自身难保,能做的我会尽量做。”

    曹恩凡夹了筷子鱼吃了,点点头说:“谢谢童大哥了。”

    “谢我就都吃了,别让我看见你为他不死不活的样子。”

    严天佐这几天重复着自己第天对廖正恺的供词,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他兀自说着,有人记录。他没吃苦没受罪,审讯过程平静的让他不安。他想,说不定能把我放了,又想,说不定已经决定要枪毙,没什么好问的了。曹恩凡怎么判的?他反复跟审讯他的人说,曹恩凡只是来帮他,什么也不知道。警察回答他,情况他们了解了。要是决定枪毙他的话,是不是能放了曹恩凡,他是不是该提早留下点遗言给他?

    铁锁“哐啷”大响。严天佐准备起身再次接受讯问,自觉到门边。大门砰然打开,个警察扶着帽子走了进来。严天佐看不清他的脸。那人突然转身,放下整理帽子的手,露出了脸。

    “哥?!”

    ☆、乱军中亏他救我回还

    严天佑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把钳子,上前去剪严天佑手上的手铐。严天佐还在错愕,双手被哥哥扯来扯去,听严天佑口里念:“侬搞七捻三,弄出个事体!”

    “别说上海话。”严天佐听他哥说上海话心里就不舒服,也幸亏如此,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混进来的?”

    “今天日本使馆开新闻会,没几个警察留在这儿,都去那边了。”

    “你怎么知道的?”严天佑最后下使劲儿,手铐中间断开。严天佐赶紧活动了下肩膀和手肘,突然脑袋上挨了下。“哎呦!”

    “报纸好几天前就登了。日本外务省经济局石田启郎遇刺,商人陈午阳,游民严天佐嫌疑重大。”严天佑重复报纸上的话,拉着严天佐的衣领躲在门口朝外看。

    “恩凡呢?”

    “谁?”

    门口路过个警察,严天佑掩上门缝,示意他别出声。

    报纸上没写曹恩凡的名字,严天佐确定自己的证词起了作用,或许是童飞担保的也不定,总之,嫌疑人里面没有他,严天佐松了口气。

    “外面共八个警察,后门有两个,你跟紧我。”

    “哥。”严天佐有事相求,口气也软了下来。

    “怎么?”

    “有个朋友被我连累了,也在这里,带他起走吧。”

    严天佑瞪了他眼:“胡闹!我能把你带出去就不错了。”

    “他功夫好。”

    “不行!”严天佑不容置疑,手抓着弟弟的手,时刻准备冲出去。“走!”

    二人出来,从容不迫的把门关好,拐了弯,没有碰到任何人。严天佐瞬间就认出来过道左边的房门,这就是他和曹恩凡最开始被关的羁押室。当时他被押出去,警察带着他兜了个大圈子,没想到两个羁押室原来就是隔壁,只不过房门个朝西开个朝北开。严天佐脑中忽然浮现出个场景,说不定,这不得相见的日日夜夜,他俩只隔着面墙,背靠背坐着,惦念着彼此的安危。他步冲上去,从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不知道曹恩凡还在不在里面。

    “天佐。”严天佑低吼声。

    严天佐从窗口往里望,内里光线昏暗,视野有限,他小声喊:“恩凡!恩凡!曹恩凡,是我!你在不在里面!”

    严天佑吓出脊背冷汗,过来揪严天佐衣领:“你搞什么!里面要是别人怎么办?”

    严天佐不顾他哥哥阻拦,拉着小窗上的竖杆继续喊:“恩凡!”

    “别喊了!把人喊来了!”

    严天佐扒着窗拼命朝里看,终于看到个黑影。

    “天佐!我在里面!”曹恩凡原本在角落里昏睡,半梦半醒听到有人叫他,这才跌跌撞撞过来,看到严天佐握着窗框,他迅速起来凑了过去。两个人隔着扇小窗,兴奋地对视。

    “天佐!”曹恩凡这才看到他身后有个警察,“他要带你去哪?!”

    “不怕,是我哥,劫狱来了。”严天佐去握曹恩凡的手,两个人紧紧攥在起。他回头对严天佑说:“哥,带他走吧!”

    “你疯了!再闹谁都走不了!”

    “哥!”

    “你闭嘴!快走!”

    曹恩凡见这情景,挣开了严天佐的手。严天佐追着要抓,被他闪开。

    “别管我了,你先走!”

    “不行,我带你起走!”

    “听你哥的,赶快走!我在北平等你,记着你的话!”

    严天佐急得用头撞窗子。曹恩凡伸手捧着他的脸:“别跟自己过不去!我等你!”

    严天佐捉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心:“嫌疑人里没有你,他们不会太为难你,你等我!我定……”还没说完,脖颈中了他哥哥掌,人软了下去。

    “天佐!”

    严天佑拉起他,看了门后的曹恩凡眼。曹恩凡感到那眼极其复杂。他面对突如其来的分离不知所措,对严天佑说:“照顾好他。”

    严天佑没有任何表示,拖着严天佐拐弯走了。

    本来应该在后门岗的两个警察,难得今天上司不在,没人监管,便坐在过道里吃花生闲聊。严天佑在拐角处停下,看那两个警察说的正起劲,轻手轻脚打开扇窗户,把昏倒的严天佐推了出去。

    “咚”地声。听到过道尽头有个警察问:“怎么了?”

    严天佑从拐角露出半个身子,笑说:“摔了脚。”

    “看着点儿。”看见也穿着警服,严天佑的地方又背光,俩警察没想,继续聊。

    严天佑接着从那扇窗翻了出来,扛起严天佐溜着墙根跑。他比弟弟壮些,以前体力活儿干得也比弟弟,自觉扛着这么个瘦猴儿并不吃力。可却忘了近几年心力耗得比体力,居然没跑几步就被压得跑不动了。回手捏了捏严天佐的肩膀,才发觉,这傻小子虽然瘦,但也比年少的时候壮了不少,垂着脑袋,五官分明,竟然不知不觉长成了个爷们儿。

    严天佑放下弟弟,倚着墙喘口气,路边停着辆汽车,被几个卖小吃的摊儿挡住了,他算了算,再跑五六十步就能到。拉过严天佐的胳膊,又把人背起来,口气朝汽车跑了过去。

    跑到路中间,汽车里出来个人,似乎要过来帮忙。严天佑使个眼神,那人又缩回车里。路上熙来攘往,个警察狼狈地背着个人,行人商贩都新鲜地盯着看。严天佑用胳膊挡住严天佐腕子上的手铐,踉踉跄跄走到车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