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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 作者:霜霖
,无不惋惜地摇摇头。
灵官殿后,是王母大殿。王母大殿是整个土观楼的主殿,也是平常举行宗教活动的主要场所。王母大殿西边是财神殿,东边是城隍殿,再往上是段陡直的天梯,攀上天梯,就到了土楼山“九窟十八洞”之下。
土楼山中部,有两尊露天金刚,本是两个山崖的突出部分,被山水冲刷风雨剥蚀而形成奇特的造型地貌。后来信徒在原造型基础上将之雕琢成两尊大佛像,称之为“露天金刚”,这两尊露天金刚也叫天神、天王,当地群众叫闪佛,其意是从山中闪出来的。远远看去,大佛的头、身躯、下肢和面部五官轮廓清晰,雄浑粗犷,确实是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完美结合。饶是常钦这般无信仰之徒,见到这样的鬼斧神工,也忍不住虔诚膜拜了番。
他俩路拾级而上,来到土楼山的顶峰,顶峰有座宁寿塔,为六面形五层翘角塔,塔中由青砖砌成。
两个人并肩在山顶,此时天光正好,万里无云,偌大的西宁城尽收眼底。
望着眼前的大好风光,郗苓感叹道:“据说每当烟雨蒙蒙,云烟缭绕,洞群塔寺时隐时现,北山烟雨由此得名。正如大诗人杜牧写道‘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 少楼台烟雨中’。”
“少楼台烟雨中。”常钦跟着沉吟道,“此时我终于能理解,你所向往的那种泛若孤舟的生活。我只需看这么眼,便再也不想回到整日在电脑跟前抓破头想方案的日子了。”
“那你可得抓紧了。”郗苓扫了他眼。“趁现在还有点姿色,还能找个富婆包养你。”
常钦干笑两声,不再接话。
“人活于世,没有人能随心所欲。”郗苓继续说,“就如孔子,曾说‘学而优则仕’,却也会说‘吾与点也’。当年他对弟子们讲学,问及各自理想,曾皙回答‘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意思是到了暮春时节,穿上春服,同朋友们沂水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再唱着歌回来。他的老师孔子听闻,赞许道,我同意曾点的观点。可是孔子自己又是个矛盾的人,既想要归田,又想要为官。”
“士大夫都想为官,如果我不学建筑,可能,我也会当官。”常钦说。
郗苓听闻,随意地脑补了番常设计师化身官场领导的奇怪模样——他的意识里,总会把官员跟大腹便便联系在起——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收回思绪,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不当官了?”
“你知道梁思成先生,为什么会学建筑么?”常钦不答反问。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他太太林徽因。”常钦说,“当年梁先生在建筑界名声大噪,曾有记者问过他,为什么从清华大学毕业后,会选择学建筑。梁先生回答,因为林徽因那句‘我想学建筑’。”
“可是阴差阳错地,林徽因却进了美术学院。”郗苓笑着说,看向常钦,“那常总监又是为了什么呢?也是为了你心里的那位‘林徽因’么?”
常钦笑笑,苦涩地摇了摇头:“对于感情,我从没有值得炫耀的事。”
“那是为什么?”
“我是为了我妈妈。我妈妈年轻时的梦想,就是当名设计师,可是她嫁给了我爸爸,为了他远赴他乡,最终也没能实现当设计师的梦想。”
郗苓听罢点点头:“你妈妈确实如当年的梁先生般痴情,可倒是你,应该反省。”
“反省什么?”后者不解地望着他。
“三心二意、喜新厌旧。”郗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
作者有话要说:
急管繁弦,烟景长街,溶溶月色之夜,闲闲太平之居——来自本人非常喜欢的音乐广播《诸子百家》
景点资料均来自百度百科,没错,我就是个靠百科旅游的人。╮(╯▽╰)╭
第7章 七
回旅店的路上,常钦特意去超市买了条裤衩,但洁癖小王子没有立马穿上,而是洗干净晾在窗外,因此,这晚的他只能继续光着腿……
常钦先洗了澡,然后穿着长裤从浴室出来,在棉被的掩盖下扭扭捏捏地脱掉裤子。
郗苓:“……”
“你快去洗澡吧,水还热着。”常钦强忍着尴尬,挥手催促道。
郗苓只得拿起睡衣睡裤走进浴室。
洗完澡后,时间还早,白天爬了整天的山,此时俩人都累成狗,没有心思再出门闲逛,只是并肩坐在床上看电视,或者各忙各的,气氛倒意外地和谐。
见郗苓不停地按手机,常钦八卦地凑过去:“在跟你男友聊天呢?真恩爱。”
郗苓白了他眼,放下手机。
“怎么不聊了?”常钦急忙举手投降,“我不偷看,你们继续。”说着转向另边,抽过张当天的晚报假模假式地看起来。
郗苓又摁了会儿,收好手机,平静地说:“刚才在忙工作。”他说这话时,眼睛直盯着电视机,并未看常钦眼,常钦东张西望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情侣间发短信不是很正常么。”常钦若无其事地哈哈道,“有什么可害羞的。”
郗苓别过头,看了他眼:“你以前,经常给你女朋友发短信么?”
“我?”常钦讪笑道,“我比较懒,维系感情都靠打电话。”
“哦。”郗苓回过头,继续目视前方,“不是懒,而是爱得不够吧。”
常钦听闻放下报纸,饶有兴趣地审视着身边人:“真看不出来,郗律师倒是恋爱高手啊,白天在山上教训我三心二意,现在又说我虚情假意,感情你就是情圣,从来不曾变过心?”
郗苓看着他,认真地回答:“没有。”
常钦从未见过此人如此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怔了下,摸摸鼻子道:“开个玩笑嘛,何必认真。我知道,你对你的小男友是等的专。对了,问你个问题。”他用手肘碰了碰郗苓,不怀好意道,“你们俩,谁是1?”
郗苓倒是脸狐疑:“什么1?”
常钦顿觉得五雷轰顶,内心有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你连1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gay?1就是。”他轻咳声,思索了阵措辞,慢慢开口道,“就是,你俩谁在上。”
“你问这个干吗?”郗苓板着脸道。
“我这不,好奇嘛。”常钦讪笑着说。
“你好奇这个干吗?”
“我当然是好奇你这瘦弱的小身板是否攻得起来。”常钦嘿嘿笑了两声,不怀好意地扫了他两眼。
“你想知道?”郗苓脸上闪过阵讥笑,慢慢侧过身,点点朝床的内侧靠近,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时越发沉闷,后面几个字几乎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他的眼中像盈满了透亮的清泉,含着说不出的柔情。
突然离得这样近,常钦似乎又闻道了郗苓身上那股熟悉的青草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