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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 作者:霜霖
,你这样说,会让我以为你想包养我哦。”常钦面不改色地反驳道。
“噗嗤。”直跟在他俩边上的白玉兰听了两个人的斗嘴,忍不住乐了,“常大哥,郗大哥,你俩太有意思了,就像对欢喜冤家。”
常钦头黑线:“什么欢喜冤家,玉兰妹妹知道这词儿啥意思么就瞎说。”
郗苓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了常钦番,不冷不热地说:“这大半个月相处下来,欢喜就算了,惊喜倒是不少,你说是不是,常总监?”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他腰下方,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
常钦被看得直发窘,他明白对方满脑子的暗示语言,估计住在西宁时半夜脱裤子的丰功伟绩将成为他生洗刷不清的污点,只好假笑两声:“谢郗律师抬举。”
白玉兰本就打算回老家看眼,被郗苓临时叫了来,耽误了点时间,三个人坐车回到城里后,她便直奔火车买了车票离开,剩下两个人则回酒店打包行李,常钦手忙脚乱地把睡衣睡裤卷成筒扔进拉杆箱里,突然脑海中浮现出蒋总的脸,想到等回公司对方见到自己后的第眼,脸上是浅绿色呢还是深绿色呢,想着想着,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
“你有病啊。”在另张床头忙碌的郗苓被房里突然冒出的笑声吓了跳,转身看了常钦眼,“塞条裤衩也能乐成这样,看来回去我得把你的光荣事迹装副裱挂在你们公司大堂中央。”
常钦抓了抓头顶的乱毛,这才发觉自己笑的时机有够狗血,又懒得解释,只好撇撇嘴道:“那就烦请郗律师加些语气助词。”
好阵兵荒马乱后,两个人总算赶在飞机起飞前奔进了机舱内,坐在松软的机座上,常钦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汗,刚才阵猛赶瞎赶,全身冒出的汗足够接满个水桶了,他边擦汗边扭过头,却发现郗苓竟没有任何反应,正气定神闲地翻阅登机前空姐塞给他的报纸。
这家伙冰块做的么?常钦心想,就算是冰块做的,这大太阳下晒得也该化出几滴水吧,突然想起他俩意外“接吻”那晚,郗苓覆上他的唇,那薄薄的双唇竟然片冰凉,便冷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干嘛?”郗苓敏锐地察觉他的小动作,斜眼问道。
“没什么。”常钦急忙移开视线,“我就是看你好像没出什么汗,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天生体寒。”郗苓平淡地回答,将手中的报纸翻过页。
“为什么,贫血么?”常钦也不知哪来的好奇心,忍不住接续问道。
郗苓点点头:“可能跟妈妈生我时,身体太弱有关系吧。”
此时郗苓坐在走道边上,常钦坐在内侧,从他的角度,正好看清对方脖颈上那颗小痣,随着郗苓低沉的声音上下起伏,视线又被莫名其妙地粘了好会儿,他急忙移开目光,作势凑近深呼吸:“这么说,你真的出生就带有药香?难怪每次闻着你身上的味道都很特别,原本还打算回去了也买瓶你用的这种香水。”
郗苓透白的脸唰下就红透了,他赶忙拉开些距离,张望了下四周,发现没人将注意力放在两个男人身上,才松了口气,斜睨着常钦道:“你这是在占我便宜么?”
常钦:“……”
飞机盘旋在半空中,郗苓依旧在翻阅那份似乎永远也看不完的报纸,常钦百无聊赖,又不能玩儿手机,只好骚扰邻座,他拿手肘推了推郗苓:“你说,像吴敬那种人,明明害死了这么条生命,法庭却只能判他几年监|禁,看来法律有时很不公正。”
郗苓放下报纸,认真地看了他眼,叹口气说:“这世上本就没有套完美无缺的律法,人们之所以要研究刑法,就是为了可以用客观手段约束人事行为,但我始终认为,真正的救赎来自人的本身,如果你内心皈依,肉体的监|禁不过是让这份皈依付出了实际的代价,相反,如果内心仍然污浊不堪,那么就算判这人死刑,也换不来任何意义,死亡,只不过是另种形式的逃离。就像我的爸爸。”郗苓静静地看着眼前长长的走道,就像望向片虚空的原野。
“当年你爸爸的公司破产后,你们应该赔了不少钱吧。”常钦调整了下坐姿,半侧向郗苓问。
“千把来万吧。”郗苓不咸不淡地笑笑,低下头说。
常钦暗自粗粗算,别墅、限量跑车,再加上那些家当,都快近亿了,他倒吸口冷气,恨恨地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傻,四年前没抱紧土豪大腿,现在想抱也来不及了。稀奇古怪的念头刚转完半圈,被他及时扼杀在襁褓中,他思考半天,憋出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不难。”郗苓波澜不惊地回答,“早就烦那辆手动挡的傻|逼跑车了,换成现在的自动挡,方便许。”
常钦干瘪地哼了声,心说您这逼装得我给满分,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命运塞给他颗什么味儿的巧克力,他就不动声色地欣然接受,倘若你对他流露出丝同情,他反倒觉得荒唐可笑。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郗苓平静地继续说道,“每次最苦的时候,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就想起司马迁的《报任安书》,然后就觉得都算不了什么。有时候,苦难反倒是味调剂料。”
兵强则灭,木强则折。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下了飞机,他们在旋转带旁等行李,好不容易解禁,郗苓又拿着手机刻不停地摁摁摁,常钦看在眼里,心想分别日,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要跟男朋友联络联络感情,这么想着,也便没了调戏他的心情,心里突然酸酸地。他挪开目光,又核对了眼显示屏上的飞机班次,以确认俩人没错位置,这时,手机在裤带里欢快地震了起来,他掏出来看,显示屏上写着肖钰。
“您这是掐着点儿打的电话啊。”常钦二话不说接起来,口气是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我这是关心你,不识好歹。”肖钰在电话那头骂道。
“谢谢!我明天就回公司报道了,你要是真关心我,先提早给蒋总买个包,好让他看见我不至于火冒三丈。”
“呦,您还知道回来啊。”肖钰阴阳怪气地笑道,“买不买包都没什么区别,反正蒋总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你明天九点前再不出现在公司里,以后都不用来了。”
常钦干咳几声,明知道对方在跟他开玩笑,还是忍不住冒了身汗。发觉他的反应,专心摁手机的郗苓忍不住瞟了他眼,常钦手举着手机,另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示意对方没事。
“对了,你现在在机场么?正巧你组的人跟我们组的人今晚聚餐,你来吧。”肖钰压根没发觉自己差点把对方吓尿,自顾说道。
“我……我得问问。”常钦犹豫地回答。
“问谁?”
“郗律师,他跟我道呢。”
“卧槽!”惊叹号足足在后头跟了打,肖钰的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