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 作者:霜霖

    不禁揪起来，催促曾默加快速度。

    结果，两个小时的路程，曾默愣是提前了半小时赶到。

    灯红酒绿的pub里，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忘情地扭动身体，角落里的dj随着节奏疯狂地摇头摆尾，手下娴熟的调音动作却刻不停，尽管正值大年初二，但pub里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群年轻人的狂欢力度丝毫不逊平时。

    角落里的张小圆桌旁，个身着浅灰色卫衣的年轻男子轻微地晃动着手里的威士忌，男子容貌俊美地惊人，柔顺的刘海垂落在饱满的额上，给人种无害甚至想要保护的怜惜感，细长的凤眼半开半合，眼底蕴满了颓靡的灰败，或许因为摄入过酒精，他面色迷离，时而把杯中的黄色液体灌进口中，时而趴下|身，紧盯着四棱八角的杯体看，玻璃将周身的五彩光线折射地七零八落，不远处忘情扭动的人群影影绰绰，他对着那左右摆动的幻影，发出痴痴的低笑。

    这样个引人注目的陌生人坐在那里，自然引得pub内的“好色之徒”纷纷上前搭讪，这群人里男女皆有，甚至男性比重甚，每个人几乎动作致，端起两个装满酒的酒杯，请这位俊美男子喝杯，自己灌杯，再以“你是谁，怎么个人坐在这儿喝酒”这样的恶俗开场白搭讪。不论前来搭话的人帅气或美艳，金主或达官，年轻男子不予理睬，只顾杯接杯地喝酒瓶里的威士忌，那些前来搭讪的人见此人丝毫颜面不给，纷纷泄气地离开，没会儿，留下的酒杯摆满了整张桌，他却碰也未碰。

    这样壮观的景象立马惹得客人议论纷纷，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聚在起，打赌谁能先让这俊美男子开口说话，今晚点的酒水就全部免费。其中位帅气的金发碧眼男子不甘心地举起酒杯，在众人的哄闹中走向角落里的男人，他把桌面上那些未动的酒统统清理干净，把自己手里的杯子轻轻地放在男子眼前，接着在他对面坐下，甩了甩垂肩的卷翘金发，开口，声音空灵如天籁：“hello，my name is’s you name？”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年轻男子破天荒地抬眼皮瞟了对方眼，然后轻蔑地抽了抽嘴角：“哼，你也配叫vi。”说完又灌了口洋酒。

    “what？”虽然周围声音嘈杂，金发男子还是捕捉到了年轻人脸上显而易见的蔑视，瞬间黑脸，把小圆桌拍得“啪啪”响，用极不标准的中文重复，“你说什么？”

    年轻男人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极不客气地射出记冷光：“我说，滚！”担心对方没听懂，又贴心地补了句英文，“get away！”

    金发男子立马燃起丛怒火，扬手要在对方白嫩的脸上挥巴掌，谁知掌心还未落下，就被另只凭空伸出的手捏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男子宽厚的肩膀，中指被反向拉扯，直向手背，关节处随即发出“咔咔”的响声，金发男子疼得冷汗直冒，别扭的侧过脸，却发现拧着自己胳膊的竟然是位美艳的年轻女子。

    “don't youand？he said ！away！”女子眼色凛冽，恶狠狠地盯向这个痛得青筋直爆的金发人，后者脸不服气，斜视的眼中满是挑衅，骂骂咧咧地怒道：“;you？”

    那豪放女子抿紧双唇，手上的力度随之加大了几分，中指掰弯的角度越来越扭曲，后者疼得要发疯，这才连连求饶，抖抖索索地喊：“ok，ok！”

    女子这才松开手，从牙缝间挤出个“滚”！

    金发男人揉着发疼的手指，麻溜地滚开了。

    整个过程，圆桌旁的年轻男子都未抬头看眼，只在那女子落座后，抬了抬眼皮，淡淡地扫了对方眼，从喉间咕哝出个字：“姐。”

    在这人声鼎沸的pub里买醉的，正是从常钦家离开的郗苓，而刚刚那位彪悍地令人汗颜的女子，就是他姐姐郗茯。

    郗茯跟服务生要了个空杯子，拿过桌上的威士忌倒满，解渴似地口气灌完，这才仔细地审视她弟弟，半温不火地说：“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郗苓自嘲地笑笑，仰头喝了口酒。

    “是常钦打电话给我的，说你饭吃到半就逃出来了，并且找借口说要来我家看月牙，跟着就关机玩儿失踪，要不是我了解你，知道你有不开心就会来这家酒吧，我跟你姐夫指不定还在满大街地找你呢。不过距离你上次来这儿，都四年了吧，亏得这地方还没倒闭。”郗茯环顾了眼装修浮夸的四面墙，“自从爸爸去世后，你做什么事儿都深思熟虑，再不会冲动任性，这次又是怎么了？跟常钦吵架了？”

    郗茯絮絮叨叨说了堆，郗苓却无动于衷，直低着头，连看都没看她眼，只是在听到“常钦”两个字时，浓密的睫毛轻微颤。

    郗茯看在眼里，长叹口气，缓和了下心情，用极耐心的口吻说：“是因为他，对么？”

    郗苓紧握酒杯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抖了抖，郗茯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其实你不愿意跟我们起过年，我就料到了，我弟弟是原则何其强烈的人，宁愿自己个人过年，也万万不会跑到人家家里，跟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起跨年，再说了，你每次忙完几宗案子，都必须空出个月的时间远游，年前你休了整个月的假期，怎么却哪儿也没去？”

    郗苓瘦弱的肩膀轻微地颤抖着，郗茯以为他在哭，不安地伸出只手，覆上对方紧紧拽住酒杯的手背，触及表面的肌肤，竟然片冰凉，感受到郗茯的手温，男孩终于抬起头，迷离的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却并不见滴泪。

    郗茯这才想起来，她的弟弟是不会流泪的，自从爸爸去世后，不管经历大的风起云涌，她都未再见郗苓掉过滴泪。

    她把郗苓冰凉的手从酒杯上拿开，紧紧握在自己掌心中，给对方输送丝暖意，心疼地说：“既然你这样执迷，为何不告诉他？”

    郗苓看向她，乌黑的瞳仁中是深不见底的苦涩，他嗤笑声，自言自语似地沉吟：“告诉他？图什么？姐姐，你不是不知道我第次见到他时，是在哪种场合下，你也不是不记得，当初谢容儿跟他在起时，找你痛斥那个人的种种不是，哭得有伤心。”

    “就算这样……”郗茯感同身受地接口。

    “就算这样，我也还是喜欢他。”郗苓自嘲地摇摇头，将杯中酒饮而尽，又把酒杯斟满，“我知道他本性难改，所以从不强求拥有，反正他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我忍受他们在我面前甜甜蜜蜜，忍过了这阵，他又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