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 作者:霜霖

    不出来。

    “当然，拒绝的结果就是又层威胁，和丰厚的诱惑，那诱惑便是他给我的户头汇的那五十万。”

    “所以，为了这笔钱，你就答应了周永的要求？”刘洋波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确实答应了周永的要求，但并不是为了这笔钱。”肖钰挺直腰背，正义凛然地面向眼前所有人。

    “那是为了什么？”刘洋波追问道。

    “自从知道文化村的暗箱操作后，我就私底下偷偷调查了周永，结果发现这并不是他第次干这种事儿，相反，公司以往接手的项目中，被周永动过手脚的不计其数，最终都被他巧妙地掩盖过去，周永这个人，为人处世八面玲珑，我知道他背后的人脉盘根错节，连黑道的人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所以，想要扳倒他这样棵大树谈何容易，而这次的事儿，正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契机，我左思右想，最终答应了他的要求，为了能够揭露他的罪行，只好暂时先委屈常钦。

    “其实，只是把五十万元嫁祸到常钦账户上，并不定能扳倒周永，毕竟他的账户做得完美无缺，文化村使用的材料数额庞大，种类繁，很难会有人发现黑檀木的问题，旦项目竣工开放给公众，这件事儿就会彻底被压下来，到时他再找个借口，把常钦卡上的钱收回去，这笔钱就等于成功被'洗'了次，清清白白，什么疑点都不会留下，嫁祸给常钦，只是周永给自己安置的个以防万的保障而已。

    “结果事实也证明了，这个保障是完全有必要的，因为文化村意外失窃，事情很快暴露，常钦也遭受了不明不白的蒙冤，第时间就被检察院的人押解出办公室，要求协助调查。”肖钰冷言冷语地回答，目光逐渐对向周永，后者脸煞白，同样冷冷地看向他，“周经理，你以为你的计划完美无缺，你以为我真的会为区区五十万元折腰，我只想说，你太低估了我处理问题的能力，还有我跟常钦之间的友情，为了能次铲除你，我等这天，已经等得够久了。”

    就算隔着几米的距离，肖钰也能看见周永脑门上的太阳穴不住地突突直跳，若不是已被严重警告过次，他极有可能现在就冲到自己跟前，狠狠地甩自己巴掌。

    “肖钰总监，你说你筹谋扳倒周永，已经筹谋许久了，那么，请问你手上是否有确凿的证据？”周鸣难得依然保持冷静，平稳地问道。

    “有。”肖钰不假思索地回答，“周永让我陷害常钦的所有谈话内容，我统统录音了，现在就在刘律师手上。”

    刘洋波的助理立马呈上个装着u盘的透明袋，法官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袋子，仔细地看了几眼，示意公开播放录音。

    段清晰的音频很快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开头就是啪地声响，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桌面上，紧接着传来个低沉的男声，听便知这是周永的声音：“他娘的，吴航枫那个白|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天净给我找堆麻烦事儿，前两天说是看中半山的套别墅，背着我转出几百万，脑|残，要装|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反贪部那个周鸣，天天盯住他不放，他竟然还敢买别墅，他妈的！为了给他堵漏洞，我脑袋都快想破了，结果还是救不了这小子，吴航枫这次估计是保不住了，两百万就当给他买个教训，剩下的钱我东洗西洗，差不都洗清了，现在就剩这五十万。

    “这里面是五十万现金，你抽时间去趟银行，把这笔钱汇进常钦的账户里，记住，千万别留下自己的名字。”

    “嗯。”这是肖钰的声音。

    “事成之后，我们谈好的筹码，保证分钱都少不了你的。”

    没有听见肖钰回答的声音，估计此时他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音频里传出打火机的咔哒声，周永继续说话，口气里的威胁之意清晰可辨：“肖总监，咱俩现在可是同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你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听及此，事情已经十分明显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指控周永贪污，但就冲他说的这些话，检察院要查到他的犯罪事实，完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

    另边，周永已全然瘫坐在椅子上，原本满脸的戾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心灰意冷的生无可恋。

    “审判长，我请求召唤本案的另名证人。”刘洋波声音明亮地申请道。

    获得许可后，大门再次被打开，张常钦极为熟悉的面孔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师父！”他忍不住低声念道，旁边的狱警警告性地捏了捏他的肩。

    徐然被几名狱警带上证人席，因为需要出现在重要场合，今天的他刻意在容貌上做了些装饰，身裁剪得体的高订西装让他看起来格外优雅。只见他端坐在椅子上，从外套的暗袋里掏出张数据清单，清了清喉咙，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被告的师父，我的名字叫徐然，同样就职于‘晨曦’建筑公司。”

    “徐老师，你好。”刘洋波点头致意，继而问道，“请问您手中的单子，是什么东西？”

    徐然不紧不慢地回答：“之前在公司担任设计师时，我都习惯把进货与出货间的差价记录下来，随着这几年市场交易的严格透明化，设计师私吞回扣的事件已越来越少，可是就算这样，周经理依然有能力通过材料运输渠道侵吞丰厚的回扣，这几年，只要是我自己的项目，我都会把这些差价记录，只是直苦于没确凿的证据，可以控告他。”

    徐然将长长的单子交给审判长，后者仔细地审核完后，与陪审员商量了番，最终宣布暂时休庭。

    等再次开庭时，后面的进展就顺理成章了，周永被指控贪污公款，暂时被关押起来，等待下场的审判，而常钦，则宣布当庭无罪释放。

    “刘律师，谢谢你！”重获自由后，常钦和刘洋波并肩走出法庭，他在长长的走廊上，感激涕零地向对方道谢。

    “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刚才在庭上辩护时出示的所有证据，全靠郗律师在另头帮我。”刘洋波谦虚地回答。

    “郗律师……”常钦正头雾水，肩上突然被另只手搭住，他转过头，对上肖钰俊朗的笑脸。

    常钦呆呆地看着对方，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应对。

    刘洋波见状，识趣地避开：“我还有些手续要办，你们聊着，我先走步。”

    肖钰冲他挥手道别，重又看向常钦，笑容内掺杂着几丝愧疚：“常钦，对不起，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听到这句话，常钦眼中不禁泛起点点泪光，他把揽过肖钰，狠狠地搂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肩头，借以掩饰自己控制不住的泪水，只手死命拍击他的背，怒